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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不管是温度、光照或是一切,都有一种“仿造”的痕迹,若不知身处异世,细微的差别实在让人难以察觉。天色已擦黑,李焱没觉得他们进去了这么长时间,正要感叹这种对时间的麻痹,只见不远处的铁山猛跑过来,一把将二人抱住。“你们俩可回来了啊!”李焱一细看,铁山唇上腮边的胡须已是不短,心里一惊,跟樊华对视一眼,“我们进去多久了?”“你俩都进去四天了!我和伊娃都以为你俩死里头了……”铁山一拳一拳捶在樊华身上,“那娘们说你俩明儿还不出来我们就走了……”“咱俩进去……”樊华也是一脸懵逼,“有四个小时吗?”虽然知道这种空间会对时间有一定程度的扭曲,但是他所见所知,这种扭曲误差总不会超过俩小时。这种一进一出已经过去四天的,樊华也是头一次经历。“行了,先离开这,东西到手了。”“啥宝贝?给我瞅瞅?”见铁山伸手要摸樊华背后的石像,李焱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别瞎动!你也不怕中邪?”铁山对樊华的奇艺功夫多多少少是有见识的,虽然他在中国生活多年,但是仍不太能理解,听李焱这么说,只得讪讪地缩回手,“你……你也会啥,别人不会的吗?”“什么呀?”“没事没事。”铁山看了一眼樊华,只见樊华用一种他从没见过的眼神盯着他,就好像是,带着一种警惕的极端不信任,生怕有人把他背后那东西抢走似的。铁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跟樊华出生入死多少回,从来没见过樊华这种表情,太陌生了。常明瑾猛打一个回轮,只听车“呲儿~~~”的一声一个漂移停在路边两课树间,然后风风火火地拉门下车。土房小院里紧走出个身型枯瘦目光矍铄的老大爷,见着常明瑾来了,赶紧迎上来。“我的少爷,你可来了,你那小哥们呢?”话音刚落,赵志德也从车上下来了,明显是被常明瑾一路飙车颠得直干呕,见着赵志德,老大爷赶忙把俩人一起迎进屋去。“大爷,我接着电话就赶过来了,算着时间不会这么快的,出什么问题了?”常明瑾边走边从包里掏出一柄短刀和一个瓷盘。“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感觉……就好像是受什么刺激了,发觉那不是真的了……”仨人来到一小屋门前,推开门,屋内贴满了形色各异的纸人,靠墙的床上还躺着另一个赵志德,只不过这个赵志德从七窍流出汩汩的清水,皮肤表面已经犹如在水中浸泡许久般发皱。这领常明瑾和赵志德进门的,就是掌握了“剪纸术”的关家大爷,在他家藏匿的赵志德并非本人,而是用咒术做出的纸替。关大爷看不见,常明瑾可是清清楚楚看到那穿黑袍的少年从床下露了半张脸,伸着小手想要爬上床去一看究竟。“挺及时的,没事儿。”常明瑾示意让赵志德把床上那个搬下来,然后用短刀从上倒下一划,那假赵志德就犹如一只灌满水的气球被捅破,从内里迸出水花,外表瞬间萎靡瘫软缩小,最后化成水中的一片纸人,这纸片又在水中燃成了灰烬。关大爷赶忙从怀里抽出一张老旧的草纸递给常明瑾,又将倒满水的瓷盘摆上前。常明瑾递过草纸,让赵志德躺在床上,手指一点便让他进入睡梦,而后用刀划破赵志德的手指让几滴血融在水中,再将草纸用短刀划出个人形浸在血水中,取出纸人放在赵志德额头,以短刀连纸带赵志德的眉心一同刺破。与此同时,屋里四扇窗棂上贴的纸人忽然同时烧成灰烬,关大爷拍了拍常明瑾的肩膀让他不要分心,抄起粗铁剪刀手上如乱蝶穿花,以那剩下的草纸为料,瞬间拉出一列手拉手的小纸人,只见那些纸人手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分持了十八般兵刃,飞身一跃牢牢贴在窗上。关大爷施术利索,常明瑾也没耽搁,取下赵志德眉心的纸人捧在手心,深呼一口气吹在纸上,而后这血淋淋的纸人就慢慢膨胀,变化成赵志德的样子。关大爷朝常明瑾比了个拇指,“行,这招你也是越用越溜了,比上回还快。”常明瑾所施之术名曰“借物代形”,与关家的纸替有异曲同工之处,若说起两者间的区别,关家的剪纸所能替代的“意义”更多,但效力也相对薄弱,而借物代形却是只能替人,其效用更精准一点解读,是复制下某人某一刻的状态。若按照一般的情况,关大爷的纸人就已足够,不过赵志德用以消弭石像邪念的方式是关大爷的纸人替不了的,遍布房间的纸人是替了各方地仙用以镇守,唯一替赵志德的,只有常明瑾做出的那一具。进门时常明瑾拿出的短刀瓷盘是施术的法器,但凡借法器做咒都相当耗损体力,常明瑾并不常用。借关大爷的宝地,除了纸替也多多少少做迷惑乱象外,主要是因为刚才关大爷祭出的草纸,那纸料属接阴古木,为施咒的宝物,配合借物代形效用最佳。“放心,按照约定,这事儿结了这招和刀盘就交给您。”关大爷摆摆手,“行了,我想明白了,你这一套路我用下来得歇上三天,再说吧。”“东西我会留下,用不用随您。”常明瑾把刚做好的假赵志德放进被窝里,这假人做出来就是赤身裸体,留在明面上总归不雅。“孩子,你这咒术都突然崩成这样,到底是怎么了?”常明瑾并不作答,借物代形是常家的古术,咒语精密稳定,这次产生的崩溃,想想就知道是樊华已经碰到那最大的一具狐尾的缘故。他先前放心将地图交给黄玉良,是知道那石像虽然对人有影响,但是赵志德有能力消除,何况有封片禁着邪念不至外泄严重;他不自己去拿,是因为那玄狐的残魂会因赤狐的血脉有所触动,会对封禁形成较大程度的崩损,毕竟当年是赤白二狐将其挫骨断尾,这仇怨简直永生不忘。每每想起这添乱的表哥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着睡得正香的赵志德,常明瑾一巴掌给他抽起来。“怎么了?!”“回家!”赵志德揉揉被刺破的眉心,“你确定没事儿了?这能支撑几天?”“就是因为撑不了几天,才要赶紧回去。”也不知是否因为在现实中确实已过四天的原因,李焱没多久就感觉十分疲累,上飞机后就睡着了,中途醒过两次,发现樊华也是一直在沉睡着。樊华怀中紧紧抱着那座狐尾石像,李焱下意识觉得这并不是什么正常表现,但是他也不敢去触碰那石像,总觉得,一旦伸手碰到,就会从这石像中伸出一只黑雾般的手把他攥住。他仍记得那种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感觉,好像要把全身感官吞噬掉。飞机已经在降落,李焱没见过这里的景色,好像是一处老旧的兵营训练场,周围的建筑低矮破败,围墙上的铁丝网也能看出锈蚀的痕迹。“这是哪儿?”李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