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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焦的味道,俩人顺着焦味寻过去,在一片矮林看到了李焱和常明瑾,林子中树木被劈得东倒西歪,中间留下了一个被雷火烧焦的大坑,李焱就跪在其中。“来晚了。”常明瑾撇过头,对黄玉良,“你去安慰安慰他吧。”黄玉良滑落到土坑当中,拍了拍李焱的肩膀,李焱转过头,颤抖的手中是一根碎裂的梨花枝。“为什么……”李焱眼中一片迷茫,“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黄玉良拍着李焱的后背给他顺气,他此时说什么都不好,很明显梨婆婆已经形神俱灭,然而造成这种结果的却是李焱的亲人,“或许……”“没有或许!”李焱一手扔出一团东西,正是边角被烧掉的石像封片,“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黄玉良扭头对常明瑾摇摇头,又使了个眼色,常明瑾过来手指点在李焱额头,李焱顿时睡了过去。黄玉良拿起一截花枝,背着李焱走出大坑。“你说……”黄玉良略偏过头,感受着被雨水和泪水浸凉的李焱的脸颊,“抹去他的记忆会不会……”“你如果想这么做,我随时可以帮你。”常明瑾看了看李焱,“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软弱到这种地步。”黄玉良极是惭愧地低下头,是啊,怎么能擅自做主抹去李焱的记忆,他还在坚持呢,自己此时想到的竟不是陪他一起度过难关,而是让他遗忘。常明瑾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对姜胜指着来时的路,“你们先回去,我在附近转转。”李焱等人拿到了石像,寒净寺作为隐匿之所也已曝光,此地多留无益。黄玉良担心李飞蒲会再回来杀常行灭口,本主张带他一起离开,但是常行决意留下,态度很是坚决。常明瑾给李焱施加的睡眠很深,直到一众人等回到市中旅馆都没有醒,虽然在寒净寺有补觉,但到了旅馆后众人还是分散去休息,想来是都累坏了。黄玉良将梨花塑封包好放在李焱的床头,他知道李焱重情义,梨婆婆遭遇不幸让他极为自责,这梨花也算是一点念想了。看着李焱的睡颜,黄玉良想起常明瑾的话,也让他明白了,在上山之前李焱为什么不愿将一些事跟他说清楚。他不知道胡二娘是怎么跟李焱说的,只觉李焱背地里做出这样的牺牲让他又生气又高兴又心酸。若说以前对李焱的喜欢,想要占有的情绪占了多数,那么此时此刻,竟是有一种“只要对方好好的就好”的感情萌生出来,让黄玉良有那么些感觉自己果然还是人类啊。睡梦中的李焱皱着眉头不安地动着,给黄玉良吓了一跳,赶快把他摇醒。“怎么了?”黄玉良抓过边上的水杯递到李焱嘴边,“做噩梦了?”李焱摇摇头,“我梦见奶奶了……她哭了……”黄玉良抱过李焱拍拍他的背,“我把梨花带回来了,你当个纪念。”“哪儿呢?”李焱顺着黄玉良手指,从床头柜拿起塑封的梨花,“我要给奶奶报仇。”“你……”“我把我大爷爷的面具打落时,他暂时恢复了一点神智,很明显受到控制了,他说不出话,但是我看他嘴型,是在跟我说让我快逃,而且他一直攥着拳头没有对我出毒掌。”李焱看着手中的梨花,眼神很是坚定而冷静,“你要帮我找到控制了我爸和我大爷爷的人。”“你也觉得,他们俩不是受到常闻的控制?”“当然了,常闻都被打成那样了,要还能控制他们俩的行动也太牛逼了。”李焱把梨花小心地放在一边,“但是常闻也不是好鸟。”“你……”黄玉良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你知不知道,带常明瑾他妈的残魂,会对你有影响?”“知道……”李焱低下头,似是不想再说下去。“告诉我她是怎么跟你说的,”黄玉良抬起李焱的头让他直视自己,“告诉我。”“我……”李焱叹了口气,“我跟她说,是我把常明瑾骗上山的,但是她……”“她不信是吗?”黄玉良很理解胡二娘为什么不信,李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有点痞气,但骨子里的气质很正直,如果跟常明瑾不对付一定会是正面打一场的方式,绝不会假手他人设陷阱,那胡二娘是什么人物怎么会看不穿李焱这种想要保护某人的心思。“我跟她说,我已经知道了常明瑾不算是坏人,寒净寺的和尚才是,肯定会把他救出来的,然后她就说了那么个计划。为了保险起见,就是在我手上做了那个东西,说是危机的时候把她放出来。”李焱没说,但其实中间还有一个环节,就是胡二娘不相信是李焱设的计,决意要找出真正害她儿子的人。李焱提出不管是什么方法什么代价都接受,他肯定会竭尽所能救出常明瑾,若成功此事一笔勾销,胡二娘被李焱所感,想着若是儿子能平安且长个记性也好,这才松了口。但是李焱不想让黄玉良知道这件事,他所做是他的决定,不想让黄玉良有亏欠的感觉。“还有,”黄玉良不信胡二娘会把全部的赌注都放在外人身上,那可是她亲生儿子,“她还得有备用计划。”李焱张了张嘴,似是有些难以想象那个画面,“屠了全城的人炼成血尸,踏平寒净寺。”黄玉良笑起来,这才对。“你笑什么啊?”“我是觉得,这才符合她做事的逻辑。”黄玉良顿了一下,“有点意外的是,你爸手里那条黑鞭子,倒是真厉害,你知道那个东西吗?”“知道,之前是大爷爷拿它抽散了五尾狐的魂魄。”“不是,我是说,你家有没有这个东西的记载?”“那我不知道,可以问问我爷爷。”黄玉良倒是认为李老爷子应该也是不知道这条黑鞭是何事物,毕竟李家对妖邪神异涉足不深,这种可以一下驱散魂魄的法器,还是找别人打听的好。陈子玲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自从被那会变形的男人带到这个狭室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每天醒过来就有水和食物送过来,作为囚禁的环境来说倒是不差。那男人只在第一天对陈子玲审讯过一次,不过陈子玲什么都没说,本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是那男人并没对她做什么,甚至都不常来,当然也或许来时她正在昏睡。在有限的清醒时间内,陈子玲观察了房间内的环境以及自己昏睡的原因。是一股淡淡的药草香。陈子玲对药学没有涉及,但好在渐渐产生着抗药性,几乎是算准了自己清醒时间的周期,趁着意识恢复,当即卸了椅子上的螺丝撬开手铐脚铐。手脚一恢复自由,又将床单撕成几块,沾了水后拧成绳索。之前陈子玲就检查过门窗,门上有锁却不好开,窗子被封死但不牢固,因为不知道这是哪里,陈子玲从门出去的话,保不齐会遇上谁或者什么,于是几乎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可以直接逃到户外的窗户。窗户被木板封住,这对陈子玲来说并不困难,甚至于在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