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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几乎是从嘴慢慢烂到整张脸。仙姑发疯一样扑过来,常明瑾一掌掐在其脖子上,直接扭断扔在一旁,仙姑瘫软的尸身不久就从嘴部溃烂至全身,最后化成一滩脓血,几乎是转瞬之间,黄玉良不是第一次目睹常明瑾这招惯用的“除牙”,但是再见到仍是心惊。无数条黑蛇从常明瑾的衣袖裤管中钻出,密密麻麻地游走着窜动着,十几分钟,或者不到,不老村从哀嚎遍野归为一片死寂。即便囚女害人无数,常明瑾所为也只能被称为屠杀。常明瑾转过头,看着一直寸步未动的黄玉良,“怎么?”“没怎么。”“我也觉得你不至于被吓傻了,还是你觉得,她们还有救?”常明瑾走到一棵红枫下,清瘦俊秀的面庞带着冷血的妖冶,“你就当这是‘杀过’好了。”黄玉良不想和他说话,站在原地未动也是因为下意识地不想与他为伍。此时此刻黄玉良担心的,是常闻,或者说寒净寺能否困住这妖怪。常明瑾并不在意黄玉良的沉默,而是一根手指反复在树干上划弄着。黄玉良知道他在破解残留在此处长生秘法的咒语结构。寒净寺的后院有一大片桃林,桃林中有山上溪涧聚成的一汪清池,这里仍是寒净寺的稳定空间之内;桃林的西面是一处不算高的断崖,溪水也从此处落下,这里往下就会落到别处的空间,是绝对不能冒险过去的。李焱在四处散步的时候,发现这片桃林有五棵桃树明显高大一些,只不过相较其他,这五棵树的枝叶枯败明显,树干上有不少不知道被什么造成的伤痕,树皮有大块的脱落。因为分布独特,李焱特意算了一下,每棵距离林中清池大约都是三十步左右,每棵之间的距离也差不多,相当于形成一个圆将池水围了起来。走了一圈,李焱回到清池的边上,用水洗了洗腕上的红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弄脏了,黑了一段还洗不掉的样子。“小和尚……”几乎是随着声音的同时,水面也映出一个长发男人的倒影,李焱猛地转身站起来退出几步远,定神看了看面前的人,一席古代的白衣装扮,头顶还束了发髻,面貌年轻而俊美,但是这不声不响出现的架势,绝逼不是人。“是妖怪是鬼你?”李焱拍了拍胸口稳定心神,不远处就是寒净寺,倒是觉得不会有什么恶念的妖魔鬼怪敢撒野。“妖怪?”白衣男人看了看自己的手,“鬼?”李焱壮胆走上前拍了他一下,发现是实体,“妖怪啊……”“小和尚,你为何在这里?”“我不是和尚。”李焱看了看他的装扮,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代人头发都这么短,你过时啦。”“我……”白衣男人特别困扰地思考着,“我为何在这里?”“你问我我问谁去……”李焱琢磨着就算是在寒净寺的范围,还是少接触这些东西为妙,就撒丫子想溜,但是却被那男人一把抓住手腕。“是这个!”李焱几乎是赶快想甩开这神经病,却发现只一瞬间,自己竟穿过了他。“哎?”李焱看着白衣男人怔怔地看着他,身形面貌都在慢慢变得透明,“你丫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你要干嘛啊!”“快走……”白衣男人痛苦地蹲坐在地上,身体又渐渐恢复成实体。李焱实在觉得恐怖,但是既然他说让自己快走,那就快走吧。“等等!”一瞬间,男人又出现在李焱面前,李焱差点撞上,“你到底要干嘛啊?!”男人握住李焱的手腕,“这边。”语毕,不由分说就拉着李焱往西边断崖溪涧处去。“哎哎!那边不能去!”李焱想要挣脱,但是这男人就如一般的妖怪那样,看似瘦弱但力气巨大,怎么也挣不开。似是迷幻的步法所致,那男人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几步之间就来到断崖,然后一把将李焱推了下去。常明瑾破除了残留在不老村枫树上的秘法,不消片刻这些树木全部枯亡,又是一把火烧光了异花的植园,囚女所在之地,可以说被抹杀得干干净净。经过讨论,常明瑾可以确定此类养生长寿秘法有一定的清神祛邪作用,但是并不足以压抑石像的邪念,因为石像所造成的邪念并非单纯地摧毁一个人神智,而是以一种恶意扩大所有带有弱点或缺陷的思想。“你为什么会知道?”常明瑾受不了南京湿热的空气,在脑后束起一个小发尾,“当然是试过了。”“你却没受影响。”“倒不是我有多强的定力。”常明瑾指着不远处的宅门,“那就是林家吗?”黄玉良点点头,“林秋紫的父母已经死去很多年了,你有什么方法查出她父亲当年使用过的咒术?”“你知道吗?”常明瑾的手在空气中一抓,“虽然说这世间所有的魂魄早晚都会入轮回,但即便是转生成别的什么,三魂七魄的本质也不会变,魂魄某一世的命数不可逆转,但是也有方法进行短暂的召请。”“你的意思是,即便林秋紫父亲已经转世成别的,你也能请回来问话?”不等常明瑾的肯定,黄玉良继续问,“但就像你说的,已成定局的轮回不能改变,那么……你地下室中的那个男人他原本的魂魄是不可能再回到那具身体里了,你要用他的身体,装什么呢?”常明瑾赞赏地点头,“我喜欢你这种人,我只透露一点点,你就能顺着蛛丝马迹找过来。”“醒醒……”“快醒醒……小和尚……”李焱强撑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正是那个把自己推下断崖的白衣男人,当下气不打一处来,“你丫有病啊!”李焱揉着脑袋站起来,掉下断崖的时候好像是磕着了,感觉肿起一大包。站起来一环视,李焱发现自己竟然在寒净寺内,眼下天色已是漆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自己躺在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快来,片刻也耽搁不得了。”白衣男人说着又来抓李焱。李焱一手挡开退开三步远,“你他妈到底干嘛的!你还能进到寺里面来……”话音未落,白衣男子就飘到李焱身前,李焱这才发现,这男人雪白的衣衫下摆几乎被血浸染,“你这……”“快跟我来……”当那男人再次抓住李焱的手腕,李焱发现他每次都来抓自己戴红绳的那只手,而后又突然想起在南京鸡鸣寺里遇见的怪先生,那先生曾说过一句话。“我虽看不透人心,但知道您是善类。”不知为何,眼前这白衣男人行事如此怪异,但是李焱仍觉得在他眼神深处能看出他不存恶意,更多是一种焦虑,难言的、真正的焦虑。不再多做挣扎,李焱跟着这白衣男人一路飞奔,就在奔走过程中,他发觉这里并不是寒净寺。漆黑的夜幕没有明星朗月,天王殿内的护法天王全被砍去了头颅,大雄殿内供奉的也不是佛祖,而是一尊尊狰狞恶鬼。这到底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