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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见你一面。”“然後呢?然後就这麽让我走?你就甘心让我这麽走?!”“……”“是这样吗?”“……”“你比我更自私!”电话被挂断了。祁司以在黑暗中呼吸著黑色的气息,喉头发涩。祁司以打著哈欠,呼吸著冰冷的空气,脚步迅速地往停车场走去。一路上,风刮在耳畔,声响有点凄厉。医院中午还是比较忙碌的,连庭院里来来往往的都是白色大褂,弥漫一股蒸馏水的味道。“祁医生,你这下班啦?”“嗯。”“祁医生,下个月的省医学会是你去参加吧?”“嗯。”路上几个熟悉的医生跟他打招呼,祁司以困乏地只是简单的敷衍几句。一晚上都没闭过眼,一例手术让他站了八个多小时,实在是扛不住了,只想早点回去睡觉。终於躲过人群,来到了後院的停车场。这里是医院职员的专门停车场,没有病人经过。而且这个时候是上班期间,所以非常安静。停车场旁的几株不知名的树已经落光的树叶,只剩下光秃秃的褐色树干和乱糟糟的枝桠。祁司以看了一眼,想著今晚台风过境,估计这些枝桠明天来就看不见了。上了车,祁司以又坐了好一会儿,等到身体稍微暖和一些才慢慢地开动车子。本来是脑袋有些犯浑打算走後门的,突然想起这几天後门门口那块搞绿化重修,也不知道好了没有,祁司以只能绕个圈子到了正门口。还没到门口,祁司以的视线就凝固在了医院外面一个身影上。那人站在马路边,看样子准备拦的士。有两辆的士送病人过来,所以他很快拦到一辆,准备上车。不知道是不是上车的时候看到祁司以了,那人顿了一下,又关上车门,招呼著司机让他先走。祁司以将车开了过去,并打开车窗。车窗刚一打开,冷空气就让祁司以的背脊一震,脸上有些发麻,表情也跟著僵硬起来。站在车旁的青年看著他,一言不发。“你,去哪里?”祁司以半天才问。“回家。”看他前段时间还包著石膏,现在已经不见了,祁司以猜想他今天应该是来拆石膏的。他“哦”了一声,“……要不,我送你一程?”青年看了他两秒,点点头,祁司以这才开了车门。车窗关上,车子顿时暖和了不少。暖暖的气流让祁司以更加困乏,哈欠连天。“上夜班?”祁司以看他一眼,“嗯。”“很辛苦吧?”“还好。”祁司以应著,突然看他一眼,欲言又止道,“你现在还在念书吗?”“没。”听到这个回答,祁司以似乎并不讶异,“还在写?”“也没有。”祁司以怔了很久,才问,“那在法国做什麽?”“我在第二年春天开了一家餐厅,现在做的还不错。”韦延漫不经心地答著,说完又看向窗外。“是吗?”祁司以微微笑,笑容里带著几分赞许。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还年……为什麽不读书?”韦延对著窗外,声音听起来不大,有些模糊,“没心情。”“……”车内很快安静下来。出了医院的门口的这条单行道,祁司以问,“你现在住哪里?”“梅花路。”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快到与梅花路的交叉口,韦延突然说,“你把我放在前面的那栋大厦那儿就可以了。”“住那里?”“很近。”“那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祁司以说完,又抬起眼睛看了後视镜一眼。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不用了,谢谢你。”“不用客气,我送你吧,就当是前段时间你陪小步的谢礼。”当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祁司以也开始心虚了。不光光这客套的语气,还有这完全见外的话。青年的脸色微微变化,他皱了一下眉,没再说话。在那栋大厦的十字路口右拐,上了高架桥,下桥的这一带都是住宅区。“住这里?”“嗯。”“送你进去吧?”韦延看了他一会儿後,“如果说我不想让你送进去那是骗人的,可是,你觉得合适吗?”祁司以一下子愣了,却也没敢看他,垂著眼睛看著方向盘上的标志,车的速度也减了下来。“我刚刚应该直接上那辆出租车的,可是我看到你後下车了;我本来不应该上你的车,可是结果还是上来了。现在你说要送我到家门口,我本来想保持沈默让你直接送我到家里就好,可是我迟疑了……”“我不够聪明,我猜不透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是和我一样,就算得不到,多相处一下也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於我来说很不公平。一直都是你说著不能和我在一起,却又毫不回避地想与我和睦相处吗?像朋友一样,还是像‘父子’一样?”祁司以看向他,哑口无言。“是,到现在为止,你还算我的父亲。可事实上是这样吗……”“你,别再说了……”祁司以无力地打断他的话。“我也不想这样,真的……”祁司以深呼吸一口气,将车停在路边。他正视著韦延,韦延的眼神带著愤懑和委怨。“我承认这其中有我的错。我没办法彻底的抵制见你,我也没办法看到你後还假装不认识你,我更没办法在这个时候不去想著多和你相处一会儿。你怪我贪婪也好,怪我三心二意也罢,我都承认。”“我甚至想过让你做我的情人,可是这样对你更不公平不是吗?”祁司以的声音微微发涩,话语有些颤抖。韦延的神色带著诧愕,嘴唇微微开启,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我无法放弃她们,或者说我无法放弃小步。她是最无辜的,她应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她什麽错都没有不是吗?”听到这里,韦延的表情更加凝重。虽然他知道了祁司以的心里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