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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说法是委婉的“你确实很无聊”。陈浮笑了起来。刚才升起的聊天欲望在这个时候反而平息了。他带着手机听筒,按亮了手机屏幕。属于季迟的照片出现在陈浮视线里,他同时听着对方的声音,他用手指摩挲着手机上的图像,对远在另一个大陆的人以无聊而勉强,“给你一个机会”的口吻:“--那我们就来聊聊天吧。”他在心里愉快地接受了对方这一份小小的体贴。他想对方了。对方也打电话给他了。这真令人开心。伦敦之行在这一通电话的第二天白天结束,通过将近八个小时的飞行形成,在晚上九点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然而当陈浮真正提着行李站在自己门外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别墅中传出来,人影晃晃,灯光闪烁,属于他的房子里头装了不知道多少陌生人在开party!而他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情!他先看了一下门牌号。确实是自己家没有错。他又看了看周围的邻居,然后从左右都两侧都颇为黯淡的灯光中证明了今天晚上绝对不会有人以噪音污染的理由把警察给叫来……陈浮在直接叫警察和先开门看看中徘徊了一下。他选择了后者,他决定给季迟一个解释的机会。门被钥匙打开了。陈浮还没来得及向前迈步,“砰”一声闷响在他头上响起,然后彩带与小星星,糖果和心形的美元一同从天空中洒下来!欢呼与鼓掌同时响起,但是屋子里没有其他的人,除了正张开双臂准备迎接他的季迟。陈浮:“……”他说:“你在搞什么?”正张开双臂打算给陈浮一个热情拥抱的季迟有点无趣地放下胳膊:“给你一个惊喜?”“用投影仪,射灯,以及录制了party现场声音的磁带?”陈浮问。“确实就如你所见?”证据俱在,事实无法掩饰,季迟也没有掩饰的想法。“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陈浮匪夷所思。“就是给你一个惊喜?--你不是觉得挺无聊的吗?”季迟说。话题又绕回来了,但陈浮倒是明白为什么会有晚上这一出了,感情还是因为昨天的那通电话。陈浮哭笑不得,拖着行李走进家中,一一关掉那些太过刺眼的灯光和嘈杂的声音,他说:“我在外面的时候还以为你带了一批人来我家开party。”“其实主要想迎接你回来。不过我没有太多的人选。”季迟说,“然后就弄了个简化版的,反正意思到了就行,我估摸着你也不太喜欢太多的人出现在家里,那就意味着你又需要虚伪一整个晚上了。”“你了解得可真清楚。”陈浮说。“嗯哼。”陈浮还在关着种种不同的声音设备,他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关掉了大部分的,但还有那种细碎的声音在响,那是踢踢踏踏,属于大家的脚步声。季迟看陈浮半天没有找到,从沙发背后拉出了一个小音箱,音箱的线连着沙发后的一个插座。这个插座因为被沙发遮住几乎用不到,以至于陈浮自己都忘记了。他看着无辜出现在季迟手中的音箱以及同样无辜的人,有点儿无力的好笑。他将行礼丢在一旁,放松身体躺在沙发上,舒缓整整八个小时飞机而僵硬的肌rou:“你对我家可真了解。”“天天过来,简直就像我家一样。”季迟吹了一声口哨。“需要把房子让给你吗?”陈浮懒洋洋提议。“才不要。”季迟同样有点儿懒洋洋的,和陈浮一样靠在沙发上,两人分占沙发的两边,双腿并排放置,“难道我还缺一套房子吗?也就是……”他咕哝了一声。“就是什么?”陈浮问。“就是屋子里的人,让我没法控制自己。”季迟说。“你就不会觉得这样毫无意义吗?”陈浮半开玩笑半认真。“大约只有这件事,对我真正有意义吧。”季迟看着天花板说。室内。尾指按下钢琴键,“咚”地一声,余音不绝。陈浮同样看着天花板。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状态,季迟身上都有一种针对他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强烈感情。它明亮而且热烈,太过耀眼,太过guntang,但它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尽量收敛成柔和与温暖。陈浮始终能够从对方身上感觉到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爱。他很想回应,期待回应,期待两个人再一次在一起的日子。他有点忍不住了。就像那一天,多多少少,他忍耐不住,酒后乱性。☆、60第66章激情之后的第二天,两人都在相对过早的时间里清醒过来。身体似乎还能够感觉到昨日zuoai之后的余韵,每一个细胞都因为慵懒而发出舒服的呻吟,懒洋洋不想动弹。一张床上睡着的两个人都遵从了这样的欲望。窗外的天色从黯蓝直到灰蓝,又从灰蓝直到明亮。小小的一方日光落在床头之上。床头之下,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头枕着头,肩膀挨着肩膀,身体的热度互相渲染,连心跳都连在一起。但安宁总是短暂的,树上的松鼠从枝头跳到窗户玻璃上,四足落下时“啪”的一声,方式独特地拉响了清晨的序幕。突然的响动让相互依偎都假装自己没有醒来的两个人各自有所反应。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借以感觉睡在另外一边的人是否会因这样的声音而受惊消失。另外一个人当然还在。但是睡眠也再假装不下去了。两个人又一次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装作自己刚刚才被声音吵醒的模样。季迟先坐了起来。他上半身此时还是赤裸的,上面布满斑斑点点的亲吻后的痕迹,他弯腰从地上捡起衣服。两个人的衣服混在一起,他捡起来穿上,扣子都扣了一半才发现自己拿错了衣服。他有点想将就将就算了,但是陈浮这时候也已经从床上下来,还直接走到床尾把季迟的衣服给捡起来丢到床上。季迟耸耸肩膀,脱下陈浮的,换上了自己。陈浮走进浴室里做早晨的清洁工作。五分钟后,他再次出来,发现,季迟已经着装妥当,正一脸精英的模样将一只手表往自己手上扣。陈浮瞟了一眼那只手表,是季迟有的那种款式。他从季迟身旁走过。几步之后,他突然感觉不对劲,于是又回到季迟身旁,向对方伸手。“干什么?”季迟一脸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