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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劝说兄弟们,劝说未果之后又独自离开的原因。 闻此三人点点头。 确实是这个道理。 毕竟,一提起他们的匪贼身份,别说是晋王,便是他们祖孙三人,心里也是颇为忌讳的。 谢裴继续道:“如今我虽独善其身,从中脱离了出来,但原先那些兄弟们,跟我都是过命的交情,自不想看着他们继续泥足深陷……之前一直找不到法子,眼下借着送卫钊上京认亲的功夫,或许能碰碰运气得个赏赐……” 说到这里,谢裴停顿下来。 他低垂着头,双手交叠着握住手中的杯子,一副羞于见人的愧疚模样。 浑似他刚刚所说都是实情一般。 袁仲道祖孙三人却反映各异,唯一相同的一点,他们全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袁仲道想着谢裴的目的绝对不止于此。 袁文信则觉得,这个谢裴说来说去,一直是在绕弯子,满嘴冠冕堂皇的面上话,真正有用的并没有几句。 至于陆烁,他的思绪却已经歪楼了。 他皱着眉疑惑的看着谢裴。 一个存留上百年的匪窝,虽然都是些粗汉,却不至于蠢到如此,轻易就被晋王的一些钱财上的收买骗了去。 这些匪贼们下山的理由,绝不会像谢裴所说的那么简单。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是否跟那个“林鹤轩”有关? 陆烁这样想着时,袁仲道就已恢复了常色。 他坐正了身子,也不再问这伙匪贼目的何在了! 反正不论如何问,他都不会说出实情就是了。 如此,再这么问下去,也不过浪费时间罢了。 他垂了垂眼皮,温声道:“……送到京师?芳礼要我们桃山书院如何做?” 这就是相信他所说,答应的意思了。 闻言,陆烁和袁文信都看了袁仲道一眼,须臾也跟着垂下眼皮,恢复了常色。 谢裴心里却是一紧。 他果然还是小看袁仲道了。 他虽然答应了自己,但话里话外,对送卫钊上京师的提议却没有质疑半分。 这下子,却是将他弄到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难不成让他自己开口,说他们并不是真的想将卫钊送到京师去? 谢裴眉头放在桌下的拳头攥了起来。 袁仲道依旧面色不变的看着谢裴,等着他的回答。 谢裴让他看的有些坐立难安。 想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xiele气,叹息道:“人皆言山长有不世之材,果真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小可做法确实欠妥,还请山长大人不计小人过,莫与小人计较。” 听他如此说,袁仲道面色才和缓起来。 “……既然是来谈条件的,总要坦诚相对,双方都公平些才对不是?” 不能好处都让你们占了,却把风险都留给我们桃山书院。 尤其,照着这人的狡诈程度来看,日后若是出个什么意外,这谢裴定然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袁家头上,这却是袁仲道难以忍受的。 救皇子、扶正统,这是袁家该为之事。 袁家可以做,但这些匪贼在这件事上耍心机使手段,将袁家当枪使,就显得可笑又可恶了。 谢裴彻底泄气,面上有些狼狈。 如今局势反转,他们又有求于袁仲道,只得任他“宰割”了。 “不知山长想要如何公平?” 他也不拐弯抹角了,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很简单!” 袁仲道以手作拳,撑着身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虽已年迈,但身形不小,略显单薄的身子挡住了光线,立刻在谢裴头顶形成一片灰暗的阴影。 孰强孰弱,愈发明显! “既然卫钊本就该死,那就让他在你们手里再死一次!” 他说道。 窗里是点点晕染的昏黄,窗外则是一片深蓝的天幕。 夜幕黑压压向低垂着,幕布上闪烁着一亮一亮的星星,将地上深浅不一的灌木野草照耀的愈发清晰。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如此美景,若是文人见了,定当赋诗一首,才符合此处的雅趣。 然而不远处草丛里穿来的高高低低的叫骂声,却将这雅趣生生毁灭了。 叫骂着的正是谢裴留守在此的众土匪。 本就是些放荡不羁的江湖人,今夜又在外头喂了半宿的蚊子,心里自然是不爽的。 虽然他们来此是奉了老大的命令,但江湖人哪管的了这些,该骂还是要骂,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这么大的动静却仍旧让人听见了。 只不过却没人理会。 一拨人是已知山匪的存在,故而心里并不担忧。 至于另一拨人…… 他们如同狼一样隐藏在暗处,死死盯着灯光昏黄的茅屋,对此却是不能理会也不敢理会。 对他们来说,能发现这场密会已是凑巧,已是幸运,若是出声理会了,那就是自找死路。 眼下,隐瞒好自己、顺便打探消息,对他们来说才是正理。 这样想着,他们趁那伙匪贼不注意,缓缓从另一个守备少的地方靠近了茅屋。 茅屋里双方却仍旧对峙着。 但很显然,谢裴已经处于下风。 不论是从人数上,还是计谋耐心上,他都一败涂地。 好一会儿,他才问道:“……山长这话是何意?” 谢裴心里跳动的厉害。 让卫钊再一次死在他们手里? 这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第321章 不破不立 听他如此问,相对坐着的陆烁和袁文信互看了一眼,同时几不可见的弯了弯嘴角。 这提议,是刚刚他们商讨意见时,两人一同提出来的。 虽然不可思议,但他们确实是不谋而合的说出了这句话。 而袁仲道对此也是赞同并且直呼精妙的。 能让袁仲道赞一句“精妙”,可不容易! 可见这法子就是真正的精妙了。 袁仲道倒了碗茶,一饮而尽,歇了口气才道:“没别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呵…… 谢裴瞪着眼睛。 你在……逗我吗? “不破不立!” 袁仲道放下茶碗,笑了笑。 “……芳礼不过想在卫钊面前求个体面,好方便日后行事。但又不想为了这个前途渺茫的皇子,担负上未知的危险,这才求到我袁某人的门下,我说的可对?” 袁仲道将那层遮羞布彻底撕扯开来,谢裴面上立刻有些guntang。 袁仲道不等他回答,就继续道:“不管你们是否心思不纯,总归是卫钊的救命恩人,依我这些年来的经验来看,卫钊是个知恩图报的……” 谢裴对此无异议,不由点点头。 他似乎有些明白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