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我只为你活一次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话也没什么由头争不出什么道理。

萧然的情绪爆发了冲过来拦住我:“你给我站着说明白了!敢情你都计划好了是吧?你一口一个希望我留下来,你倒还是照样当你的新郎官呢!”现在才跟我提这个?好好说,我也许还能解释,但是当下我一头恼火:“对啊,就是这样啊,你受不了咱就不玩嘛!你又不是没人要,我不能不放人吧?”想起他那个都已经把未来想好了的男朋友,我觉得自己简直滑稽的没药救了,他爱惜自己不当小三,我这上杆子想拆散人家吗?已经够下作了!我已经看不起我自己了,可这路我得走啊,我有什么脸站在这里?这不是我家,是他和他爱人的家,惬意的多吧?自由多吧?整不出我这么多事来吧?

我摇摇头被自己气笑了,说道:“你让开吧,我老婆等我回家呢!”

他气得发抖,冲着我喊:“明白了!你不就是婚后无聊出来找点乐子吗?”我不想理论掏出手机按下林纷号码,她还没睡听见我声音还觉得奇怪,我说:“老婆,事谈完了,我这就回家,我没带家里钥匙你可别锁门。”“程自舟你发哪门子神经啊?”她紧张起来,我笑着说:“没有,就是人家拦着不让走。”“自舟?自舟!你……你在哪?!”林纷急得都结巴了,我说:“我跟你发誓,我再也不这么晚回家了。”然后我挂了电话。

萧然愣神了片刻,倒找到了笑料似的:“怎么,叫回家了?”盛怒之下我反而冷静了:“对,我这就走。”走出门好几步,呼吸还不稳,就听他后面爆发了地喊着:“滚远点!”

对,滚远点,我就在你眼里头当个混蛋吧,我还能怎样啊?演一场苦情戏等人叫好吗?谁会哭呢?多半在笑吧?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荒唐,还有比这还荒唐的吗?

我三十一岁,就爱这么一个人。可是到头来爱的不像话啊,这都成什么样子了?除了丑陋,折腾,滑稽,还脏。

是的,我还明白过来我爱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嘴巴还没边的混小子了。

我就像第一次从这里逃出去似的,出了小区走了好几步才发现自己走反了方向,回过神才转身走,出了巷口坐上车,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离开这地方,林纷一直打我手机,我没有接,我的耳边仿佛是静音的,我听不见任何声响,大半夜打着远光灯,路上好像也只有我一个人。

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眼泪就这么不经意间挂了一脸,反正四下没人,我放声大哭也无所谓,但是我哭不出来,大声哭喊的感觉我还十几岁的时候就忘了,那时候还想着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伤心了呢,到头来是我那会儿还不懂事。

大过年的,喜气洋洋的,多的是人在笑,只有我在哭。

转了个弯,还有两条街就回家的时候,从对面开了一辆车突然变了车道,我急打方向盘却已经来不及了,车子撞了路牙整个被掀翻,巨大的冲击伴随着失重的天旋地转,一连串的碰撞声几乎把我的脑壳都炸开了。眼前一片红光闪过去,仿佛那是生命的终点。

我的母亲是自杀的,抑郁症,重度抑郁症,那天临走,我去学小提琴课,是她旧时相识的朋友教我。送到门口,公车在不远的地方,她把卡放进我手里问我:“路都记得吧?”她每次都会这么问,我每次都会说你放心我记得。

然后她在一幢废弃大楼顶上跳下去了,她那年轻的,连三十岁都没有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就像蝴蝶一样轻,动了动翅膀那般微不足道。

警察蹲在我边上,一手搂着我肩膀,我就傻站着,他跟我说母亲去了一个有上帝的地方了我问她会幸福吗,那个中年男人跟我说她会,因为这个,我记得我没哭。母亲老是对我说不要哭,喊着我的英文名说不哭不哭,孩子,不哭,哭了的人就不幸福。

可是mama呀,你错了啊,只有不幸福的人,才哭得伤心啊,幸福的人连眼泪都是幸福的,你的孩子想要的和你一样,我们都从家里走出来,走得远远的,只为来到一个人的身边,可我们都忘了回家的路。

死亡并不恐怖,相较之下爱情要痛苦多了,活着一天就折磨你一天,但是死亡呢?它甚至都不来不及疼。

这天晚上是跨年夜,原本热热闹闹张灯结彩的跨年夜。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再活一遍”这种事

我不知道别人在说一生一辈子这种词的时候是怎么看待它们的,都没活明白就说这一生怎样怎样的废话。谁都年轻过,可谁老过?都还活着,谁知道死是怎么回事?

我在医院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身体仿佛都不是我的,没有任何感觉,我看着天花板,视线非常清晰,我甚至能看见房间墙壁粉刷之后没有涂匀的地方,原本的颜色微微泛黄。一切都是新的,我意识我还活着,就只想到这个,其他都和我没有关系,到头来脑袋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感觉慢慢地复苏,我感到头疼,哼哼了一声,发现就连发出声音鼻腔里面都干裂的生疼。

“自舟……?”一个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脑子里转了一会知道是谁了,想要转过头,可是身体不怎么听话。

我看见他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睁大眼睛盯着我,眼圈是黑的,脸色发白,头发也没打理,可他是萧然没错。他确定我是醒过来了赶紧冲出去喊医生护士。

当时我是没有反应的,就觉得魂儿还没回来,一声也没吭,什么想法都没有,就像诞下的婴儿一般无知,可也没有那么好奇。我平静的要命,就像偷来了半条命,还在考虑究竟东西是自己的还是应该还回去。

检查完毕后乌拉拉进来好些人,堃叔,林纷,刘姨,还有严诚和他媳妇。我眼神扫过他们,林纷给我倒来一杯水,我脑袋上一圈纱布,医生说尽量不要动,我都不知道这个样子有多久了,借着吸管喝了一口水,快要干涸的嗓子眼终于有了点活过来的感觉。

“几号了?”我问。

严诚赶紧说:“今儿都初八了,程总你别担心,公司那边都很顺利,大小事都有人管着……”他没说完林纷就插进来:“现在你什么事都不用管,安心养伤吧啊。”几个人先后叽叽喳喳说了些什么,我脑袋疼起来也无暇管他们了,其实他们只管说,我听不进去,思维好像转不起来了,我看向林纷,再往门的方向看了看,她明白我的意思,好说歹说把几个人先劝离了房间让我静一静,我闭上眼假装休息。

大概几分钟后,萧然从外面进来了,他走近我,在床边坐下,我闭着眼睛说:“真是你?”他嗯了一声,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怪凉的,我想回握,但是用不上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