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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琴他听过几首,但是效果却比张教授的授课还显著!不知道古琴中有没有什么欢快的调子?“就来首吧!”韩野心道,求婚的调子总不至于太古寂!“哈哈……”花满楼捂着肚子笑起来:“小韩弟弟,真有你的,竟然点这个!不过,好啦,弹给你听就是!”花满楼摆好琴,韩野立刻搬了个凳子在对面坐好。焚香静默,倏地睁开眼睛。手指轻轻拨画,古雅清亮的声音传来。是凤耶?凰耶?韩野只看见那弹琴之人,虽然身形稚嫩,却天地之间,自有明星。造化所钟,正在其人。心神已乱。韩野忽地低下头去,暗叹道:花满楼啊,花满楼!第11章疗伤如果说字如其人,那么琴声也如其人。琴声起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或靠在窗边,或倚在桌角,或在院中漫步。每个少女都目光迷离,绮思纷起,好似看见情人在桃花深处招手。即使是颇染风霜的荷姑,也停下针线,面带柔光,好像回到了纯真无邪的少年时。连窗外的鸟儿、笼里的蛐蛐也来相和。风吹树叶,摇落落木的声音;流水淙淙,洗过石子的声音;远方传来的雁鸣,院外少女的欢笑……天地万物,都似在这琴声之中,愉悦、欢畅、心动、孤独、思慕!所有的声音,都和这琴声一起,叙说着一场不能自已的相思!当心一拨,按住琴弦。余音缭缭,犹自不绝。花满楼抬头,看了眼众人。有迷茫的,有惆怅的,有感怀的,有激动的……韩野的眼睛黑白分明,直直地望着他。这是一双一望到底的眼睛,有如深山清潭,此时潭水里满是惊讶和欣悦。花满楼走过去推了推韩野:“小韩弟弟,听呆了?”他这一声,打破了天地间的魔咒。韩野也从只有花满楼一个人的梦境中回过神来,仍自有些呆呆的:“花满楼……”“怎么了?”韩野看着坐在桌边吃起水果的花满楼,清醒了一点,摇头道:“没什么。”屋里屋外的少女们也纷纷回过神,可是谁也不愿意让那琴声带来的绮丝随意飘走,每个人的神情都有些迷幻,脚步也轻飘飘地。只有荷姑摇头苦笑一声,下去重新沏了壶茶。或许这新茶的清苦之味,能冲淡那甜蜜又苦涩的回忆吧。见这一屋子人神色迷离,花满楼自己却全然不受影响,韩野重重地谈了口气,道:“难怪古人说什么靡靡之音,能迷人心智。今日可算见识了。”花满楼笑:“这可是你点的曲目,怎么能冤枉我?”韩野摇头道:“我就是没想到你的琴技如此了得,简直可通鬼神啊。”花满楼忽然捉住他的脖子:“小韩弟弟又在胡言乱语。既然如此,以后可别想我弹给你听。”“别,别,说笑,说笑而已嘛。”韩野腆着脸笑道。花满楼轻轻地哼了声:“放过你。”傍晚的时候,莫问针带着他的小徒弟,和花如海等人又进了院子。不用问也知道,自是来替韩野看病。药已经煎好,韩野从荷姑手里接过,一闻便知不同以往,等一鼓作气喝下去之后果然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其苦非常。那药味停在口里十分难受,韩野忍不住咳嗽起来。花满楼立刻接过荷姑手里的另一碗,对韩野道:“喝这个漱漱口。”韩野连忙接过,灌了下去。那碗甜汤一样的东西虽然完全没有洗掉药味,倒是满口清甜,舒服了许多。莫问针柔声道:“小韩公子,接下来花老板会替你运功疗毒,大约有半个时辰。放心,花老板的内力纯正绵柔,对清除你体内的寒毒十分有好处。”韩野皱眉看向花如海,道:“花伯伯,你若是替我疗伤,这样对你是不是不好?”花如海笑道:“傻孩子,先不说你花伯伯修为深厚,单说这内力,也是如池蓄水,有时候也需要放掉一些,才不至于淤臭、腐烂。”韩野点了点头,但心里还在想:这是不是花如海为了安慰他而想的说辞?花满楼轻轻捏了捏韩野的手臂,道:“小夜,我爹说没问题自然就没问题。”韩野点了点头。花如海和韩野盘腿坐在软榻上。花如海手掌抵在韩野背后,不一会,韩野便觉得一股暖流顺着花如海的手掌流入自己体内。那暖流绵长不断,在自己体内呈周天游荡。他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有如卧在云中,被柔软的云朵包裹。渐渐地,韩野的头顶冒出了一丝丝白烟。莫问针道:“这是寒毒被排出来的迹象。”韩铁城一直站在一边。他的申请很冷肃,眉头皱得很紧。原本这损耗内力之事应该是他来办,但是他的内力是偏向刚猛一路,十分不适合替韩野疗伤。在听完莫问针的治疗方案之后,花如海就自愿担当起这个任务。韩铁城自是不愿意。虽然花如海说内力有如池塘,但是韩铁城知道,如果每天都耗损池塘里的池水,总有一天,这个池塘就会枯竭。可是花如海竟跟他发起火来。花如海从不发火。即使是在韩铁城意志最消沉的时候,他也没冲他吼过。“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夜心毒发而亡吗?”花如海说这句话的时候很生气,他气喘吁吁地,又说了一句:“假如今日中毒的是七童,需要阳刚的内力来挽救他,难道你会推辞吗?难道我会拒绝吗?”韩铁城很羞愧。他自始至终都知道,很多方面,他都不如花如海。可是,他也不愿意用老友的修为来换取孩子的性命。半个时辰之后,韩野头顶再没有白烟冒出。花如海也慢慢地停止输送内力,直至完全停了下来,才撤开手掌。他的面容一切如旧,呼吸平稳,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汗珠,仍带着那亲切的笑意。好像那一点儿内力对他来说真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虽然那内力纯正绵厚,但毕竟不属于自己,且在体内运行了几个周天,韩野已觉得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