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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就这样成了一名因过度喜欢心上人,故而假冒其名义给家中长辈写信问候。以满足自我臆想的人。 这话倒是将梁文青给镇住了。 虽然觉得阿樱不像是一个痴迷于自我欺骗的人,但女人一旦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的确很容易失去理智,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那也不对!”就在梁平以为她被糊弄了过去的时候,梁文青忽然又道:“可晋起都答应让她留在筠州了……就阿樱那性子,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谁能忍得了让她成日跟在后头?” “我觉得樱姐儿的性子挺好的啊……”庄氏终于出声。 “好什么呀!爱吃鬼,缠人精!”梁文青跟发现了新大陆似得,已经完全沉浸了自己缜密的推断中,再听不进梁平与庄氏的任何“解释”。 不得不说,女人在这方面的直觉,向来准的没道理可讲。 梁平见大势已去,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只得退而求其次的欲将其中利害告知梁文青,好让她尽量不去声张。 可还未开口,便听喜极的梁文青哈哈大笑了两声,丢下一句“我要把信拿给春风看看”,便转身跑来了。 正如来时一般,令人毫无防备。 “这不是给春风撒盐吗?”因为愧疚的原因,现如今庄氏对宋春风格外的上心,以至于眼下担心的紧要点不是梁文青是否会将事情闹腾开,而是宋春风的反应。 而却听梁平说道:“如此也好……” 话是这么说,但脸色还是一派苦忧。 但没办法,好的改变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过渡期,总会多多少少的存在一些‘误伤’…… 忍一忍就过去了…… 以后会好的…… ——这是他最想与宋春风说的话。 …… 同刻,晋国公府正房中,忽然爆发出了一道丫鬟尖利而惊惶的叫喊声。 “咣当!” 药碗砸在挂着帐幔的拔步床沿外的木阶上,一声响后顺势滚落到厚重奢华的刺团福与牡丹争艳图的深蓝色地毯上,nongnong的药汁很快被地毯所吸收,只留下一道道颜色深暗的湿痕,像极了猩红的热血。 “老夫人……”丫鬟战栗着后退,脚下踉跄了一阵过后。忽而转过了身提着裙裾狂奔了出去。 面上煞白一片。 …… “父亲……!” 晋余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面色沉痛而自责,嘶哑着嗓音道:“是儿子无用,未有照料好母亲!竟让父亲……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儿子不孝!求父亲责罚!” 说罢便骤然垂首将头狠狠埋到了地上,泣不成声起来。 刚从外地回来的晋擎云还一身掩人耳目的便装,一身素黑色长披风尚且未来得及褪下,一进门便听下人跪着哭丧。说是老夫人于昨晚上去了! 老实的说。晋擎云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并无太多沉痛或是震惊,毕竟晋老夫人老病浸膏已非一两日之事,这一日不过是迟早之事。 但再如何。也是相伴了大半辈子的人,陡然之下听到这个消息,尤其是出门刚回到家中,不免还是觉得惊怒。 但眼下见到儿子悲痛自责至如此境地。知他向来孝顺,心中也浮现了一抹不忍与沉重。弯腰将人扶起来,口气难得的放软了许多,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母亲既去了。可见也是天意不愿再见她吃苦受罪。她身上的病已非一两日之事,我知你向来孝顺,但后有一应丧事等着cao办。你也勿要过分悲拗了。” 晋余明双目哭的通红,形容看起来十分疲惫狼藉。却在闻得晋擎云此言之时暗暗握紧了手掌。 “父亲说的是……”晋余明面上悲色不减,声音却越发的沙哑了,却还是十分恭敬地向晋擎云请示道:“可要传信让阿觅和然之立即启程回京吗?据嬴将军之前传回的军报来看,廖烽已无还手之力……西北叛军应是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这本是朝廷的事情。 他们此番出兵,一是为了“历练”晋起,为了给西陵王一个“我们很重视你外甥”的印象。 而二来,便是想重新树立一下晋家的威望——虽然晋家的威望一直无人置喙,但在彻底插手去搅动这场风云之前,总是需要迈出第一步的。 就算不去西北,也会去东北西南。 所以廖烽是死是活,与他们并无什么干连,只要摧毁了一干叛军,他们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 难不成留下廖烽一条狗命,他还敢报复晋家不成? 这一点晋擎云也是深知的,故而只是稍一作想便点了头,道:“给他们传信吧——” 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是……儿子这便去办。”晋余明抹了一把眼角边的热泪。 “你母亲西去的消息可已经传出去了?”晋擎云忽然问道。 “除了府中的下人之外,外面还未有人得知……一切都在等父亲回来之后做主。”晋余明答道。 晋擎云闻言点头“嗯”了一声,随后又道:“交待谢氏一声,暂时让下人们将嘴巴封起来,容后再做决断。” “父亲……”晋余明微一皱眉,不解道:“为何不让母亲早日入土为安?” “阿觅与然之从筠州赶回少说也要大半月之久,在此期间,难保不会出什么差池。” “可是父亲……” 晋余明还待再说,却被晋擎云皱眉打断了道:“莫要多言,如今局势不同以往,自是凡事都要更谨慎些!” 晋余明抿紧了嘴,表情显得尤为复杂。 又是局势。 口口声声,一举一动都是在筹谋,竟连发妻之死都要如此…… “如今天气渐热了,将你母亲安置到后祠堂中吧,记得交待下人多放些寒冰进去。”晋擎云再交代了这么一句,便拂袖去了。 他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此次前往数洲地,他发现了诸多可疑之处,心中所起的疑云,尚且需要一一来证实。 …… 晋余明派去传信的侍卫,在第十日便进了筠州地界。 这般神速,与他所持的晋国公府令牌一路畅通无阻有关,亦同路上累死的那几匹马有关。 “大公子,大公子!” 筠州城中的一间歌舞坊里,晋觅的贴身小厮奔走而来,噔噔噔地爬上了二楼,找到了正倒在软榻里,晃着酒杯,睁着一双醺醺醉眼望着衣着暴露的舞娘们的晋家大公子晋觅。 “大公子不好了!” 小厮一进门便焦急的喊道,惊得一干舞娘与奏乐师们纷纷停止了动作去看他。 四周陡然安静下来,再不复方才的旖/旎气氛,晋觅晃酒杯的动作便是一僵,见是自己的贴身小厮扰了兴致,立即叱道:“大呼小叫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