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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希望。 他强制性地压抑着内心翻涌而上的不满,又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不那么期待,显然,这是一件很矛盾且不容易做到的事情。 可他很好的完成了。 他向阿瞒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听起来就像是给了刑场上的犯人在临行刑前的最后一次、但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申辩机会一样。 阿瞒被这种画风惊的呆了一下,才道:“此事乃是属下之过。一是办事不力,二是暴露了主子的身份……请主子责罚。” 所幸这位江姑娘不是主子的敌对方,若不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当然,他在出现在江樱面前之前,便是有过一番考量的,若江樱身份特殊。他是宁可毒发身亡。也绝不会暴露主子的。 他的命是不值钱,但只要还有转寰的余地,便就不能随意丢掉。 这才是一个负责的杀手该有的素养。 但事到如今。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想必不用他解释主子也清楚他的用意。 但规矩就是规矩,他坏了规矩,理所应当就要受罚。 受罚与捡回一条命相比。他赚大了。 而晋起看向他的眼神却逐渐地变了—— 谁要听他说这个? 什么办事不力…… 他要问的可不是这个! 晋起唯有开门见山道:“你可有带回来什么东西?” 比如,信件之类的…… 阿瞒闻言。表情有些茫然。 主子何时吩咐过他要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呃,主子说的该不是这个吧……? 可主子是怎么知道的…… 他平时,可是从来不会从外面带东西回来的啊。 就只带了这一次…… 阿瞒满腔疑窦,却不敢违背主子。只得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黄油纸包来。 “这是什么?”晋起忙问。 “烧鸡腿。”阿瞒的表情越来越微妙了。 “哪里来的?”晋起‘故作不明’的问道。 虽然没有写信,但至少还知道给他捎个东西…… 晋少年顿时觉得气消了大半。 就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烧鸡腿…… 然而世事不仅难料,还残酷。 有时候你就是想做个没有骨气、愿意轻易妥协的人。可老天爷也并不肯给你这样的机会…… “外镇上买来的……”阿瞒底气不足地答道。 他承认,他变得爱吃了。 可怎么主子连这个也要问? 而且主子方才的表情。显然是……想吃。 这让他觉得有些难为情…… 舍不得也有一点,但最重要的是,已经冷掉了,拿不出手。 阿瞒想了很多,晋起却再次跌入谷底。 可他竟还‘不知死活’地问道:“可有带什么口信回来?” 也不知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执念,竟让他退而求其次到了这种令人错愕的地步。 阿瞒这下彻底懵了。 不是问烧鸡腿吗,怎么又问口信了? 这回就是主子多疑了吧? “没有啊。”阿瞒摇头,脸上头一次显露出了孩子特有的好奇。 主子究竟想跟他说什么啊? 可当他见到晋起的脸色一下子沉到了底,就如寒冰一般,连忙就收起了脸上不该有的好奇,垂下头去,作出了一副坐等受罚的恭敬模样。 至于临行前,江樱给他的那封求情信,他从来就没打算拿出来用过,故而一转身,便不知丢到何处去了。 一来是他觉得自己有错该罚,二来则是他不认为江樱那寥寥几语能劝得动他家主子。 他家主子虽然看着不爱吭声,但做起事来,严厉的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晋公。 这一点,在晋公将他交给晋起,成为他新主子的那一天,他就十分清楚地见识到了。 “下去领罚——” “是。”阿瞒起身,欲转身走,然而刚动了半步却又定在了那里,似有些犹豫。 晋起没有发问,只皱眉看着他。 “主子。”阿瞒面色有些尴尬,虽然很淡,但还是让晋起瞧见了,接着只见这孩子将手中的黄油纸袋捧了起来,很是恭敬的询问道:“这烧鸡腿,主子还要吗?” 晋起:“……!” 什么叫‘还’要吗? 这是什么话! 他什么时候表达出想要的意思的! 好好的一个杀手,平时不问他话从来都不吭声的,怎么被派去保护了她不到两个月。就跟换了个人似得? 脸上的表情都开始丰富起来了——就进来这么一会儿,脸上竟然都换了三四种表情了。 作为一个千锤百炼才被挑出来的杀手,这像话吗? 阿瞒见晋起面露不悦,显然是他问了不该问的话,再望了望手中装着烧鸡腿的黄油纸袋,唯有讪讪地收了回来。 瞧瞧……又换了一种…… 正注意着他的晋起将他又新解锁的表情看在了眼中。 “等一等。” 就在阿瞒转身欲走的时候,晋起忽然又出声将人喊住了。 经过方才解锁新表情的事情一提醒。晋起又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件。让他再次退而求其次的事情…… “你从句郊回来的时候,她动身了没有?”晋起问道。 “啊?” 阿瞒闻言转过身,手里还握着黄油纸袋。惊讶地张了张嘴巴,又算是一个新表情的诞生…… “主子说的是?” 主子今日说话,怎么觉得……这么费劲呢。 平时都是很言简意赅的。 “……江樱。”晋起点名道姓,却已不愿再去看阿瞒的脸。 忽然有一种。好好的一件工艺品,平白被她划了两道痕的感觉…… 哦。说的是江姑娘啊。 阿瞒得了明白话,立马儿如实答道:“严格来说,属下虽然是在句郊县遇见的西陵公主,但接到主子的命令之时是从林安城出发的。那时江姑娘也是一路向西而行。” 晋起直接忽略了他前半句毫无必要的解释,只听到了后半句。 向西而行? 看来是找他来了…… 没写信,想必就是这么个缘故吧? 怕他知道她悄悄来了筠州。他会不高兴。 太了解她了。 说她胆子大,偏生比任何人都小心翼翼。 说她胆子小吧。却又比谁都大胆妄为。 一个姑娘家,连点防身的功夫都不会,就敢在这乱世中四处乱跑,尤其是这乱的不能再乱的西北,她就不怕遇到危险吗? 临走之前怎么跟她说的? 不是交待了要老老实实等他回去的吗! 净做这些让人担心的事情! 真是让人不省心! 晋起面色严肃,强自忽略着心底浮现出来的自相矛盾的愉悦,一本正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