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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跟我解释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要抱——” 女子的话这回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晋起打断道:“回马车里去——” 声音里已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冷意。 蓝眸女子瞪了晋起一眼,随后瘪着嘴巴转身便走,神色愤慨地回到了马车里去,动作粗鲁的将马车帘扯下,高声冲着车夫喊了一句:“开路!” 车夫被吓得脸色一白,赶忙驱车。 后方一队人马跟上,另一队则还留在原地等候。 “姑娘,实在抱歉……择日再同姑娘赔罪。”面具男子冲着江樱一拱手,约是觉得过于难堪,当即也离去了。 “我便不跟着公子回晋府了,我想先去清波馆一趟看望师傅,此番路赶的急,估计书信都还没咱们先入京呢!”石青兴高采烈地说道,得了晋起点头应允之后,又对江樱再三道别,适才牵了马去。 宋元驹素来的有眼色,率先一步上了马等候。 宋春风素来的没眼色,却也被梁文青半推着走了,声称要去给受伤的工匠请郎中去。 围观的人见没了好戏看,遂也逐渐的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转眼间,空旷的酒楼前便只剩下了江樱和晋起两个人。L ☆、276:哪儿来这么多表妹 “临时决定提前启了程,信送的晚了,故没能知会到你今日入京。”不待江樱问,晋起便主动说道。 江樱眨了眨眼睛。 晋大哥对方才的事情,竟然一丁点儿都不在意吗? “晋大哥不生我的气?”江樱认为有些话还是问出来比较妥当,毕竟她的直觉多半是错误的。 不料晋起反问她:“与你何干?” 生她的气做什么? 又非是她冲上去投怀送抱了—— 这笔账他是要算的,却不是跟她来算。 晋起觉得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思维,反正他向来也都理解不透。 江樱呆了一会儿,遂也领悟了晋起的意思。 ……这么明事理的男人,真的是她的吗? 她上上辈子,该不会真的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让江樱忍不住很想笑,且还是放声大笑的那种。 命好真的也是一件没办法的事情啊…… 晋起见她竭力忍笑的表情,抽了抽嘴角。 江樱轻咳一声,为防自己真的笑出声儿来,岔开了话题问道:“现如今天这么寒,路必定不好赶,晋大哥本不必如此着急赶回来的。” 眼前的人,五官轮廓似乎又深刻沉毅了许多,配着风帽一遮,甚至于有些沧桑感,这该是连日赶路积攒下来的结果吧? “说了只是提前启了程,并未加急赶路。”晋起强调道。 江樱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随后点头道了个“哦”字。 她才不信呢。 前段时日石青寄送回来的那封书信上,落款日期清清楚楚,彼时说是正打算启程。 算一算日子。至今不过才三个月。 近半年的路程用了三个月便赶了回来,这岂止是赶得急,怕是得……日夜兼程吧? 江樱本有些欣喜的情绪,在想到此处之时,陡然变了。 那得多辛苦啊? 晋起似看出了她不信,转开了视线望向远处,解释了一句:“想着赶在除夕前回来过年罢了。” 还是承认赶得急了。 江樱点头“嗯”了一声。看着他笑说道:“刚巧赶上了。” 晋起转过头来看她。蓦地发现她的眼睛亮的惊人,再一细看,像是蓄起的泪光。 哭什么呢? 好端端的。 水做的不成? 晋起皱眉。只见江樱吸了吸微红的鼻子,将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给逼了回去,继而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整齐齐的白牙来。 这模样落在晋起眼中。只觉得娇俏美好的不成样子。 似乎只这一眼,连月赶路来的疲惫感顿时都消失不见了。 再累也值了。 “晋大哥。我现在做阳春面做的跟阳春巷里的老伯做出来的味道有九分相像了,等哪日我做给你吃吧?” 没有任何预兆的,话题忽然就转到了阳春面上头来。 晋起闻言嘴角微微弯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风帽形成的一片阴影下。俊逸的五官似笑非笑。 “嗯。” …… 晚间,晋国公府。 大半日的忙碌与招待之后,谢氏将西陵来的冬珠公主和冬烈王子的下榻之处安置好。亲自确定一切无误之后,方让下人去告知了晋余明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王子与公主都已歇下了。”晋余明走进书房中。将门关好之后对晋擎云说道。 书房里角落里烧着无烟火味的银丝炭盆,纵是腊月里的夜晚,也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晋余明绕过六折的落地大屏风,才瞧见书房内间除了晋擎云之外,晋起也在。 “然之也在啊。”晋余明撩起衣袍笑着在罗汉床下铺着的厚毯之上的蒲团上盘腿坐下,口气关切地说道:“大半日下来只顾着招待西陵王子与公主了,都还没来得及同你说上几句话——此番从西陵回来,该是累坏了吧?二叔瞧你的脸色似乎不大好。” 晋余明说话的时候,就连眼睛里满都是和蔼的笑意。 晋起相信他是真的开心。 他将西陵王的继承人和西陵王最疼爱的公主都带回来了,晋余明自然是打从心底感到开心的。 “多谢二叔关心,休息几日便可恢复了。” 晋擎云撩了撩眼皮子,遂也含笑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有什么话咱们明日说也不迟,然之舟车劳顿必感疲累,且先回去歇着吧,这两日不必过来请安了,好生养着精神。” 晋起应了声“是”,随后便行礼退了出去。 须臾,房门被合上的轻响声传起。 “父亲,然之怎么同您说的?”晋余明迫不及待地问道:“西陵王可是答应借兵了?” 晋擎云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晋余明脸上的笑意登时凝固住,皱眉不解问道:“既如此,怎还让应王子与冬珠公主不远千里来了京城?” 在西陵,应王子便是准继承人的意思。 说到此处,晋余明又道:“且听闻西陵王与发妻西陵王后仅育有一女,便是这位冬珠公主,何时竟有了这位应王子?” “远在万里之外的西陵王有无子嗣你也这么清楚?倒是比我知道的还多呢。”晋擎云意味不明地说道。 “儿子也是早年偶然之下得知,并不确定……”晋余明讪讪地解释道。 “然之说这位应王子乃是西陵王收养的义子,虽无西陵皇氏血统,又是个破了相的,却十分为西陵王青睐器重,已是名副其实的应王子。”晋擎云徐徐说道:“此番西陵王既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