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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寨营中的匪患。 方家丢失的财物金银珠宝等也皆被官差们在回寨营中搜找了出来。 铁证如山,已容不得他们不认账。 这帮悍匪为方圆百里众匪之首,驻扎在灰寨营中已有近十年之久,大大小小的恶事做过不少。官府也曾派兵剿过两三次,但一直都未能彻底清除干净。又因近年来时逢乱世,发了把国难财的灰寨营的势头竟有越来越强盛的趋势。 此番更是胆大包天,竟敢入城为害洗劫屠杀! 而灰寨营之所以将矛头对准了方家,据已经伏法的灰寨营头目称。不单单是为求财,其中更有一段陈年旧怨。 原来三年前方家药行运送药材时途径他们的地盘之时,方固山曾经出手替一户被灰寨营盯上了的人家解了围。 之前灰寨营与方家药行似乎有着约定。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而此番方家药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仅断了他们的财路,更因此招惹来了官兵,害的二当家、也就是此头目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丢了性命——这桥段虽缺乏新意堪称俗套,但拿来当作复仇的理由却是不能再合适。 而山贼土匪心狠手辣,会因为一条人命而迁怒对方全家,虽然恶劣,但也不是太难理解。 是以,方家满门的性命竟是陨在了数年前方固山的一次偶然的出手相助上头。 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方固山是一位老jian巨猾的笑面虎,为商多年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他会平白无故的打抱不平吗? 只怕是不会的。 然而不管怎么说,惨剧已经酿成,方固山再如何jian猾却也不至于满门上下落得如此地步,众人心中的恻隐终是比指责来的多得多。 好在凶手已被就地正法,方家这一百多口人命在九泉之下也能告慰了。 …… “全都就地正法了吗?”江樱听得梁平带回来的消息,有些讶然。 虽说剿匪讲求的向来都是不容留情,斩草除根,但是这么大的案子,不留下几个活口审问一番,是否有些太过于草率了? 江樱能想到的梁平自然也想到了,眼下见她这么问,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解释道:“自是活捉了几个的,灰寨营的头目大当家本也被押入了天牢等候审讯。谁知今日一早县衙过去提审押送犯人之时,几人竟欲趁机逃走,且还伤了官差,后来衙门派兵围堵,几人见逃脱无望,当场自尽身亡——” 竟是如此……江樱深感惊愕。 “只是,官府传出来的消息是真是假,可信不可信就不得而知了,也没人真的瞧见……”梁平意味不明地说了这样一句,继而叹了口气恢复正常的语气,讲道:“不管怎么说,这桩案子算是结了。” 晋家一出手,解决起来果真顺利许多。 凶手已经伏法,财物也一应归还给了方家。 只是方昕远的情况却在得知了这些消息之后急转而下了。 或是之前还有着报仇的念头支撑着,而现如今忽然被告知仇人已被正法,支撑着他的力量便也被一同抽走了。 方昕远昏迷了整整五日才转醒。 醒来后人事不知一般,吃睡都在后院的酒窖里,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人劝都不听,像个没有思想没有知觉的木偶一般,整日整夜除了喝酒便是抱着酒坛子昏睡。 宋春风江樱庄氏等人也都试着劝阻过,好言安慰,摔酒坛子,激将法,甚至是动手扇耳光等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尝试过了。可无一奏效。 当然。动手扇耳光之类的……全是庄氏一个人干的。 日复一日的,这种局面竟是僵持了半月之久。 阿福也从刚开始的天天抹眼泪,以及请救兵来游说。转变为了在少爷喝酒的时候多做几盘子好菜送过去,以免成日里只喝酒烧坏了肠子,人给喝没了。 总之,大家都纷纷表示没有办法了。只能任由方昕远一味的堕落着。 但日子还是要过的,除了方昕远之外。大家也都各自有着各自的事情要做。 近来最忙的人要数宋春风。 方昕远这么一堕落不打紧,方家药行里大大小小需要方昕远做决定的事情竟莫名其妙的落到了他和阿福的身上,两个人跟个无头苍蝇一样,边学边做。虽然做的不好,但好在有几位对方家忠心耿耿的管事在一旁提点辅助着,倒也不至于偏离正常轨道太多。 而梁文青。仗着自己跟着梁平读过几年书的优势,理所当然地跟在了宋春风身边。充当起了临时先生的角色。 至于梁平,也不知靠的什么关系在国子监里谋了份闲职,大约是保安大叔一类的职位,全部的工作就是在国子监里四处转悠,专逮那些逃课的学子们,每逮一个还有奖励,且还分白晚班,他混了个白班,近午时过去,天没黑就晃悠回来了,轻松的不成样子。 其实这些日子里,登门的人不少,送到他跟前的好活计也不少,但他不愿去cao那份心,声称只想混份闲差度日,作为一个七尺男儿丝毫不怕展现出自己毫无报复,毫无上进心的一面。 江樱却觉得这是一种人生智慧。 要钱有钱,要人缘儿有人缘儿,何苦还非得让自己那么累,俗事缠身不得清净? 换做是她,她定要做的比梁叔还绝——她连这份闲差也不做,就呆家里全心全意研究好吃的! 而如此注重吃货的自我修养的江樱,近来也并不轻松。 她的眼睛仍然没有恢复。 算一算日子,自受伤起,已有近两月之久,这与当初大夫所推断的一月左右便能恢复有了部分差距。 庄氏比她还要紧张,这些日子忙着把各种大夫往家里头请,然而每位大夫的说辞都大同小异,不外乎是这种事情急不来,静心修养才能尽快恢复,若问起期限,便是模糊不清的一句‘少则半月,多则数月’给打发了。 今日请来的一位倒是换了词。 这位大夫将‘多则数月’改为了‘多则不定’…… 庄氏被这句‘多则不定’给惊的整个人都傻住了,待反应过来之后强忍着没有拳脚相向,塞了诊金便将人撵了出去。 “樱姐儿你别听他的!这老不死的一瞧就是庸医,再则就是老眼昏花了,前头的大夫都说多则数月了,一准儿是能恢复的,到了他这儿竟有可能成终生失明了!胡说八道呢!别怕,少数服从多数,咱们听前面那些大夫说的,以他们的为准!听话!”庄氏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与其说是在安慰江樱,倒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但从这一日起,庄氏坚决不再找新大夫过来看诊了。 不为什么,就怕再有新来的再断出‘多则不定’的说法来,将她这少数服从多数的概率打乱。 江樱为自己终于能清净下来感慨了一把。 这姑娘心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