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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冉比划比划,这里没有能够移动到墙边的桌椅,光凭一个人是不可能爬上去的。 徐冉在心中衡量一番。 今天一定得出去,她可不想在这里被关到明天早上,等学堂使女清理后屋时才能被放出去。 徐冉深呼一口气,算了,就牺牲一次吧。 “沈娘子,我背你上墙,你沿着窗口跳下去,然后拿了钥匙再来开门,可好?” 沈令音怔怔地看着她,声音冷冷的,“今天你为什么要帮我?” 加上宫廷宴席那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徐娘子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徐冉耸耸肩,开始一本正经煮鸡汤:“你是我们三堂的学子,身为三堂班使,我有责任保护三堂所有的学子们。”其实她就是被吕夫子派来察看察看结果碰到这种倒霉事啦。 不过话说回来。每次都能遇到沈娘子被欺负,她都快要怀疑老天爷是不是给她开了什么“情不自禁为沈娘子化解危机”的功能了。 出于班使的责任心么,呵,有点意思。沈令音凝视她,并不移开视线。看徐娘子这副傻里傻气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模样,倒让人忍俊不禁。 或许,徐娘子真的只是出于本心帮了她而已。 背过身去换衣裳。等换好衣裳,她攀着徐冉的肩膀,一点点往上够,终是够到了窗口,扑腾一下爬上去。 准备往外跳的时候,沈令音回头道:“徐娘子,你等着我。” 徐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扛了沈令音上墙,此刻已经快要累断腰,扶着腰艰难地点头:“我……等着你哈……” 第71章 在屋里等了约两个钟头,眼见外面天色已晚,徐冉开始着急起来。 沈校花该不会是把她忘了吧? 靠,不会这么惨吧? 想着想着,想到晚上一个人孤苦伶仃待在后屋过夜的事情。窗外乌鸦啼叫,偶尔冬风呼啸,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又饿又冻,光想想就觉得好可怜。 要是等晚上还没能回去,不知道外面等轿子的人会不会来找她?万一没找到,或许家里人会亲自来学堂找。到时候大家举着火把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等找到时,她肯定是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然后可怜兮兮地举手同众人打招呼:“大家好,我是校园欺凌事件的受害者,关爱同学,人人有责。”顺便还能打个公益广告。 啊,那场面,好丢人哦。 徐冉欲哭无泪地跑到门边捶门,“有没有人啊,来个人放我出去啊,我有幽闭恐惧症呐,待久了会死哒!救命啊救命!”扯着嗓子乱喊一通,喉咙都喊破了也没见个人影。 徐冉叹一口气,百无聊赖之际,忽地听到门边有动静。 “哐当”一声,门被打开了,沈令音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满脸惊恐地问:“徐娘子你还好吗?什么幽闭什么症,你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大夫!” 徐冉赶忙拦住她,“我没事,就关在这里太无聊吼两嗓子而已,不必当真。”幸好沈娘子是个有良心的,苍天垂怜!总算不用被关到明天早上了。 沈令音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比完了才过来的,你久等了。” 徐冉一刻也不想在这屋里待下去。一边往屋外走,一边笑:“你来了就好。” 沈令音侧着视线打探,徐娘子竟半点责怪之意都没有,果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么? 徐冉回头问:“沈娘子比得怎么样?赢了吗?” 沈令音忙地掩饰脸上不自在的神情,微微一笑:“自是我赢了。” 徐冉:“这么说,我们俩要一起去城南登台?” 沈令音点点头,笑得温柔:“是呀,能和徐娘子一起,是我的荣幸。” 说话间已经走到广场,徐冉准备拿了书兜回家,无意间一扫,瞥见广场上好像有几个人在哭,竟是之前将她们关在小黑屋的娘子们。 那几个娘子们身上还穿着舞服,一见沈令音和徐冉往这边走,神情惊恐,颤颤巍巍地跑上去,开口就道:“沈娘子,是我们的错,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你行行好……” 话未说完,便被沈令音打断。她一挑细眉,眸中似有寒光,抹过口脂的红唇鲜艳欲滴,声音却细细的,娇弱无力,却透着几分警告意味::“你们同我说这些作甚?我不是已经原谅你们了吗?” 几位娘子们面面相觑,忙地点头称是。 沈令音话锋一转,“没看到徐娘子站在这吗,你们一个个地眼睛都瞎了?” 娘子们后背一凉,赶忙上前同徐冉道歉,一个个饱含泪水求原谅,就差没趴地上跪拜了。 徐冉:额,怎么觉得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 沈令音柔柔问一句:“徐娘子,你原谅她们吗?” 众娘子紧张地看着她,仿佛只要她说一句不,她们就会立马死去一样。 徐冉扯了扯嘴角,大家都好夸张哦。 点了点头,“没事了,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了,毕竟大家都是同窗,夫子说过,相亲相爱团结一心才是经仪堂学子该有的风范。” 众娘子松口气,却不敢擅自离开,望了望沈令音,沈令音使了个眼神,她们这才敢离去。 回去的路上,沈令音说今日丞相府轿子没来接,问徐冉能不能送她回去。 徐冉自是应下。 回程时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与沈令音同乘一顶轿子,两人肩挨着肩,徐冉这才注意到沈令音耳上戴着的珊瑚耳坠,是那日进宫赴宴时她给的。 “沈娘子,耳坠耳坠。”她兴奋地指了指。 沈令音一摸耳垂,笑:“我竟忘了,这就还给你。” 好端端地还什么还,徐冉摆摆手,“这耳坠既是给了沈娘子,万万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我只是高兴沈娘子能喜欢我送的耳坠。”停顿半秒,加一句:“这耳坠衬得沈娘子肌肤似雪,很是漂亮,比我戴着好看多了。” 沈令音含笑,也不再推脱。“谢谢。” 轿子里坐着无聊,因两人素日没什么来往想,徐冉也不好随便搭话,只得东瞧瞧西望望。忽地瞧见沈令音纤纤左手背上竟沾了好大一条血口子,忙地上前查看。 沈令音淡然处之:“无碍,方才从墙上跳下去时,不小心划到的。” 那手又软又白,血口子狰狞极了,徐冉光看着就觉得疼,想起以前电视剧里看过的场景,从袖子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悉心为她包扎。虽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总比伤口直接暴露在外要好,扎了许久,顺便打了个蝴蝶结。 “好啦!” 沈令音瞧着她为自己包扎的样子,不知怎地,心中一股暖意。除了家人以外,已经很久没有人能给她这种触动了。 她不由地出声喊一句:“徐娘子?” 徐冉抬起头,迷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