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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开张呢, 家里的厨房也不能少。 开门七件事, 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得置办。在山西了呢,陈醋这么出名的地方, 又叫住他们,“先去买些刀削面来!” 尝尝味儿,醋也开味嘛。 转头见元春乖巧得守着弟弟meimei们在屋里呆着, 心疼着跑过去道,“等收拾完了,妈就带你上街,听山歌、看大戏。”品尝当地的小吃名食!这句且放在心里,免得贾政又说她总不教孩子们好的。 元春浅笑着,“好,我等着。” “书房倒收拾得挺干净的,要不你先给家里写几封信,给老太太,你舅舅们也报下平安。” “行呀。” 元春没去书房,自取了纸笔在屋里写好几封信,除了贾母贾赦等之外,就连林姑父也没漏,哥哥止步于秀才,而姑父却再考得中,因容貌清俊,被点了探花,做了兰台寺大夫。 屋宅早收拾过,加上贾府人多,到了点灯时分,除了沐浴与五谷轮回之处都差不多收拾停当,主屋五间,贾政王桂枝住在正中,左边是元春,右边宝玉、美玉、圆圆三个孩子,贾珠李纨再右,剩下一间做王夫人议事之处。西厢房住着丫环们,东厢房给陪房婆子们住。 一家人对着烛火吃了碗简单极美的刀削面,配上山西陈醋、过油rou,还有那小史极力推荐的羊杂割、榆次灌肠。红色灌肠可能是猪血做的,王桂枝不太吃得习惯,倒是白色的软滑带筋,十分可口。 轮流着让厨房烧水洗漱之后,都累了一天,便都各回屋歇息。 王桂枝看着贾政一时倒下,一时又拿起一叠纸出来默念,想着他被赶鸭子上架这样当了一地主事,生怕办差了事,不免道,“其实就是说错了也不打紧的。”反正都是场面话,当领导的其实只要端正态度,下面的人可会钻营了,特别是当官的。 贾政心里清楚夫人是担心他,但不免上火,“你懂什么,万一说错了话,办错了事,到时候如何向圣上交待!”更会连累她跟孩子们,还有贾府! “怕什么,你只要办好一件事就行了。其实的,自然有别人去做。” 王桂枝还是对皇权的威严恐惧不够,就算是她跪过,但先皇帝给她孩子赐过名呢,如今的皇上还给她的店写了生意兴隆四个字,说明他再被人口称圣人,也只是带着人情味的凡人。 “什么事?”贾政被她的态度感染,不由发问。 “弥补亏空。” 王桂枝想着看来不论到什么时候,会赚钱发展民生经营的官都是穷当权者的爱将啊。想想乾隆,他为什么那么宠爱和坤,不止是他说话特别好听,极会拍马屁吧,更多的他能为乾隆所想,在乾隆想花钱的时候,随时给乾隆变出钱来! 和坤相当于是乾隆的荷包啊,谁不喜欢自己精心挑选最合自己心意,随时能掏出来的大钱包呢? 贾政嘘道,“我还不知道!” 夫人都明白,他还不明白!谁都知道,他过来是干什么了! 山西这么大的地方,煤茶盐醋皮货商贸农耕等当然有进项,但开支的地方更多!富县有,穷县更有(不问你伸手要银子已经算是阿米陀佛了),要是不小心来个天灾,亏欠的银数不往上面加就算不错了。 今日他把一些府志账本记录拿出来粗粗过了一遍,火耗、平常兵饷、水脚、部饭等项银去年加起来就达三十六万两,他问过钱粮师爷了,这只是正常开销的一部分!这还要希望上天保佑朝廷千万不要起战事,不然上头摊派多少,他都要优先快速得把那银子给弄出来! 还好打从他出生就没听说什么战事,南安北静东平西宁四王都在京里悠闲呆着呢。 这都没算整个司衙及以下衙门公费、书役、辛工、纸饭等“乏商月折”,这里又需银八十七万两三千八百七十六钱!这已经超过收上来的钱粮了啊! 此外还有不少额外开销的名目,像他过来住这宅子就收了修理费,听珠儿说,听他报上名号之后,有不少商人都拉着他随意观看家具陈设,贾珠被吓得只说没钱,人家都坦言直接记账,到时候由官府给就行了…… 当初他一知道就要生气,想找人来理论,还是让师爷给按住了。好歹劝着总归他自己不去贪这个钱就是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人家命都没了,你能怎么办?白气坏了身子。 这样入不敷出,亏空怎么填!拿他贾政的命去填也不可能啊! 难道真的要像师爷们说的那样?不去管下官们怎么追讨亏空,总之把银数送到皇上跟前那去就行了? 可盘剥百姓太狠也不是件好事啊,三百多万两啊!又不是一天两天,最少也要加重苛捐杂税一两年啊!平民怎么办?他们怎么受得了呢?万一到时候他们闹得太夸张了,有人起头,闹出一个官逼民反的戏码出来,他死的更惨! 唉,看了那些开销,果然跟内兄说的一样,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难事啊! 三百多万雪花银,到底怎么才收到手呢,就是夫人的真味馆不扣除任何成本,每天都有实打实两千两进账,也要五年的时间才能填补上去的巨款! 等等,这样一想,就觉得夫人真的太厉害了啊……给她二十年的时间,说不定能赚三百多万呢! 这样一想,夫人说不定真有主意?病急乱投医,说不定乱拳打死老师傅呢? 贾政又问道,“夫人难道有锦囊妙计?” 王桂枝张口欲言,“我……”可是她能怎么办呢?怎么带领着山西一省赚钱?问到她跟前,她还是……说不出来什么,掩面,上辈子经常在新闻报道上看到,哪个官员说要扶贫,也不看地方合适不合适,就让农民们或是养羊养猪要不就是种果树,都没什么好下场,不是闹得养不活闹瘟病,就是种出来根本卖不出去,只能烂在枝头上。 她要胡说一句什么,把老百姓害成样子,她自己首先不原谅自己了。 “怎么?” 贾政追问着。 哼! 王桂枝瞪他一眼道,“山人自有妙计,可你连调查都没做,就想讨主意,这也太便宜你了!” “什么调查?”贾政不解。 想把他支过去好了,王桂枝现在哄贾政已经有了心得,那真是张口就来,“官场如战场,你怎么不得知己知彼一下啊,起码知道有那些官员跟你一样是外地的,那些是本地人,那些是新上任跟你一样是被顶缸的……连手下都没闹清楚,你的旨令他们怎么会听呢?还有那些县欠多少虽然有记录,可你也得看看,到底是欠在哪方面了,到底是种的东西不成还是那地方根本发展错误了,不能让王婆不卖瓜改去卖花吧,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黄了呢……” “那些报了灾的地方,是不是真的有灾啊,你把你能用的官员们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