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5
“救护车马上就到,我先给你包扎一下伤口。”“求求你,救救我meimei……”他绝望极了,卑微极了——他只是想起了年少时令他家破人亡的大火——这里连火星都没有,可多么相似啊。..........................................大家新年快乐!!!难得被责编放过了一天,欢天喜地来更石总!感谢小天使们不离不弃么么哒!!绝不坑绝不坑!!接下来高虐,嗯,一路高虐不停歇(。(总觉得新年第一天就捅刀会被打啊...(顶锅。第六十二章在石故渊近四十年的人生中,医院绝不是陌生的场所,无论是养父母还是郑中天,都对他的身体下了大本钱,以维持他断续的呼吸。他不止一次地询问——自己,或承载无数寄托的神明——当生存都如此艰难,那么他存世的目的是什么?他始终没有得到答案。慈恩寺的佛像就像具象化的水汽,滋润了他一部分若渴的求知。他在雪山顶铲雪,在冻湖上行船;山顶盖起了豪宅,船上举办着盛宴;他明明是一切的主人,热闹却与他无关。他很累,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饮鸩止渴,最终毫无意义,但人生短暂,鼠目寸光在自私的衬托下格外实用:意义是个远比目的升华得多的定义,对于在红尘俗世中挣扎的普通人来说,生前身后名就像一场关于“年终总结和来年展望”的主题演讲,永远做不到,索性认清现实,就不做了吧。既无人记得你,便不必自缚吧。石故渊盯着吊针愣神,液体顺着针管流进身体,手背冰冷青紫。伤口感染造成的低烧已经持续一周,走廊里喧闹起来——说喧闹也不尽然,是有人在说话,安静久了,一个气息都嫌闹腾。郑稚初开门进来,见他醒着,有些意外:“那个……”“外面怎么了?”“医生让撤管子了,”郑稚初直言,他没遇过这事儿,不会拐弯抹角,“到底是没救回来。”石故渊脸上血色殆尽,郑稚初又说:“你可得挺住啊,这些天累死我了,我真没工夫再管你了。”一周前,石故渊和石故沨被姗姗来迟的救护车送进了医院;石故渊伤势严重,但意识清醒,被率先送进急救室处理伤口;石故沨则因为注射毒品过量,转送至ICU进一步观察。石故渊一宿没合眼,直到医生从石故沨病床边离开,他抓着护士问了句meimei情况;护士回复了官方的“尽力”后,就被叫去配合警察问话,没过多久,郑稚初一路横冲直撞,闯进了石故渊的病房。一周里,郑稚初忙前忙后,周旋在公司、家庭和医院之间。赵铁强后悔擅自强迫给生人涉毒,这坏了霍三爷的规矩,如今闯了大祸,是他自作自受,三爷不会再保他,于是他放弃搭乘前往北京的火车,转而逃往南方。赵铁强勇,且蠢,从桃仙开往南方的列车里,最短也需要三四天,足够市局一纸通缉令发布全国。没等火车开进山海关,赵铁强一行人就在火车上遭到了逮捕,随后押送至当地看守所进行案件审理。而石故沨,因为涉毒过量,连着下了两次病危通知,终是没能熬过这第三次。也许细水长流比突如其来会有更多时间为失去做准备,悲伤来得平缓,量虽不减,却能维持个表面文章。石故渊说:“她还有个好消息没告诉我呢。”郑稚初喉咙一紧,半晌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其实我知道她要说什么,”石故渊笑了笑,“我太了解她了,能让她高兴的,只会是锦上添花。”他抬眼安静地向郑稚初陈述,“她怀孕了,是吧。”“……我最烦你这点,”郑稚初颓然拉过椅子坐上去,“好像这世上什么都瞒不过你,你什么都知道似的,我做什么都是被你拿捏在手心里。就你长脑子了啊?”当郑稚初得知石故沨情况的时候,真是有苦说不出,他特地警告医护人员,不要在石故渊面前说漏了嘴,早知道石故渊被捅成个筛子,脑袋还灵光,他费什么事儿啊?石故渊沉默一会儿,说:“让威廉回英国吧。”“我早跟他说了,那个家伙——”郑稚初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没个好相,“别看他们洋鬼子一根筋,眼睛毒着呢,事到如今我也甭瞒着你了,你一准儿能猜到,本来赵铁强就绑了你meimei,那洋鬼子急眼了,把你和池羽那点儿破事儿全都漏出去了,想让赵铁强放了你meimei,去绑池羽那小丫头,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妈的整一个大傻逼……”石故渊说:“他现在人呢?”“闹着要来医院,让我关起来了,赶明儿就送他上飞机。你说他来干什么?还不是给咱们添堵,见他就闹心。”郑稚初破罐子破摔,语带挑拨,“要说这洋鬼子还算有点儿良心,反倒是那个池羽,你出事儿这么久,怎么没见他来看你啊?一准儿躲那个犄角旮旯了,他孩子还是你救的呢!你看到没有,那他妈就一怂包,到了你还不是得靠着我?以后记着对我好点儿……”石故渊这回笑得真心实意了些:“不会安慰人就别张嘴,讨人嫌。”“谁安慰你了!我是心疼我自个儿!腿儿都溜细了。”石故渊接着前话,叹息说:“他不来也好,晓瑜吓得不轻,得要人陪着,你回去去趟恒宇,告诉医院,准他一个月的假。”“你怎么还向着他——”“不是我,他们也遇不上这出。”石故渊想了想,“报警电话还是他打的吧?威廉在外头看见晓瑜出来了,小沨却没动静,肯定不敢违背赵铁强,是池羽回去半路上报了警。”“说这些有用吗?”郑稚初不屑地说,“人都没了。”石故渊垂下眼帘,遮住通红的眼眶,他觉得身体里流的不是血,是醋,酸气逼上了五脏六腑,占据了鼻腔……“公司怎么样了?”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声音轻,就听不出异样。郑稚初说:“你都这模样了,还有闲心饶世界忙活?真当少了你这颗臭鸡蛋,我就做不成槽子糕了?跟你说多少遍,腾空是我的,不是你的,犯得着你上心?真要管,等伤好了,出了院,你管你的恒宇去!”公司这阵子事儿挺多,年底将近,石故渊住院,刘勉成天不见人影,不知在做些什么,左右是往年惯常做的,一些腾空见不得人的小生意,郑稚初没有刨根问底——这与他平日的作风大为不同,实在是需要分神的事情太多,纵然他年纪轻轻,竟也有没了精力的一天。石故渊说:“有些关系我得给你交代明白,年底该去见的,不该去见的,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