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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日比一日更加的蠢蠢欲动的□□。 时间很快的便过去了半个月,赵晏平听不到外面任何的消息,也不曾听闻谁来攻打容州。她一边吩咐人摆弄水池里的荷花一边想到:这群人该不会不管她了吧? 正这样想着,却见院子里的士兵忽然都一个个收起了懒散的神情挺直了腰板。 赵晏平朝着门口望了望,只见王旭提着两坛酒正朝着这边走过来。他迎着西天正灿烂的余晖,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以至于走到赵晏平跟前站定,辩了好久才辨得出哪一个是赵晏平。 他提了提手里的酒,朝着赵晏平邀请道:“城西老杨家的酒,十里飘香。赵老板,赏脸喝一杯?” 赵晏平拍了拍手中的泥土,扬了扬眉示意去主堂设桌。 王旭酒量不浅,但抬手与仰头间,面上已然变色。没了他伪装书生的那抹白净,露出了他经年混迹yin楼酒肆的暗红。 “这世道,真是诡谲多变呵。”他自顾自的感慨了一句,然后抬眼问她:“你赵家可真是百年常青啊。” 赵晏平自己斟了一杯,喝罢道:“大人如今正是得意之时,怎么出此伤怀之语?” 王旭听了这话,面上有些失望:“赵老板一向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之人,怎么数月不见,倒是改了秉性?” “秉性自是不易改,但打开天窗说亮话也得分时候。”她摊开手示意他看看自己:“现在,我是个囚犯。” “好吧。”他妥协道:“那咱们聊点别的。” “别的什么?” “韦仙仙。” 萧云明得到赵晏平入容州为质时的消息时,周奕刚刚从与骋国的对战中败下阵来。陆墨正在与众大臣商量增援的将军人选及后备粮草筹集的情况。他皱着眉,让人看着似乎他心绪有些烦乱。但说出的话却条理清晰,手上的事有条不紊。这让旁人以为的‘他的烦乱’不觉间在心头渐渐消散。 陆墨感知到了身后的视线,回过头来看他,眼中带着疑问问道:“何事?” 手里那份报知赵晏平消息的折子被他不知不觉的越捏越紧,他眉眼一舒,笑道:“没事。” 陆墨见他如此反常,不禁搁下了手中的纸笔。周围一同议事的大臣感知到了这异样的气氛,不禁也都噤了声,愣愣的立在一旁,停止了动作。 陆墨走了过来,问道:“是周奕那边又有了什么新消息吗?” 萧云明伸手装作要去端茶,随手便将手里折子合上了。他端过了茶杯呷了一口,脑子里一道闪电似的闪过了一个想法,他装作深思熟虑后的说道:“我想了想,如今正是安定民心的时候,不若我御驾亲征怎么样?” 陆墨的态度在他意料之中:“不行,如今天下刚定,你必须坐镇上焱!” “那你去呢?”话说出口萧云明就有些后悔了,他脱口的太快,太容易被陆墨看出让他去才是他的本意了。 然而陆墨心思都在如何抵御骋国上,似乎没有看出他是何心思。他略微权衡了利弊,然后当即便决定:安顿好了粮草,他便同十万援军一同前去与周奕会合。 送走大军的那天,萧云明站在德胜门的门楼上看着陆墨的背影,想到下面他要做的事心里隐隐有种愧疚的感觉。他心中有个关于廉耻的东西在暴跳着指责,但那团欲望实在是太庞大了,它容杂了太多东西——贪恋,侥幸,不管不顾以及一腔孤勇。 赵晏平听到‘韦仙仙’三个字不禁嗤笑一声,她低头弹了弹指甲,笑着将这三个字在嘴里嚼过一遍道:“啊!韦仙仙。”她抬起头来看着王旭道:“王旭啊,你可真叫我看不上!” 王旭吃惊的抬头,却见赵晏平笑的弯弯的眉眼里尽是凉凉的鄙夷。他忽然也笑了,他笑说:“果然,赵老板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人。” 赵晏平却敛了笑意,她说道:“像韦仙仙这种肤浅狭隘欲壑难填的人,本就够令我发笑的了。你竟然还对她念念不忘,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啊!” 王旭装出一副任君评判,不急不恼的道貌岸然的模样来,竖耳听着。却没想到赵晏平接下来的话直戳他心肺。 “韦仙仙确实是有些姿色,你当初看上自然也是她的模样。也不管是买的还是掳的,娶回去了便好生待她便是了。可你拿她不当人,让她去勾引陆墨。以至于她心生歹念做出之后的事情来被斩了首,这其中一部分是她咎由自取,剩下的我敢说都是你的责任。”赵晏平到这里顿了顿,看向他。 王旭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线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赵晏平接着最初的话说道:“凡事有因必有果,你到了今天这个局面一点都不令人惊奇。” 何止是这些,王旭最初是仗着他老子王益在容州横行霸道。他自以为自己读过几年书,识得几分圣人道理便有别于那些纯粹的纨绔。可到头来使出来的手段也不过就是仗着他老子的势,随便给陆墨安了个罪名关进大牢。若说他自己有几分见识手段都是高抬了他! 后来他疏通关系用钱也捐了个官当,却没想到陆墨已经官至丞相。他想巴结知道陆墨不会理他,他便指使韦仙仙勾引试探。若韦仙仙是个旁人,哪怕是个青楼□□也无妨。美人计嘛,官场的惯用伎俩。可韦仙仙是他自己的老婆,指使自己老婆去勾引别的男人,能做出这等恶心人的事的,岂止是庸才二字? 天色不知不觉间已经暗了下来,晚间的风刮得很急,似乎春日里的风都是这样,任什么都能刮得呼呼作响。 这时,外面传来了击鼓声。王旭蹭的站了起来,身形喝得有些晃,话却说得十分清楚:“他到了。” 他早就探知了皇帝御驾亲临容州的消息,只得了这消息才一日时间,他便打到了城门。 街上忽然有人大声喊道:“皇帝陛下御驾亲征,降者免罪!陛下金口玉言,降者免罪!” 王旭听了之后立即派人将其拿下,封了口。然而更多的声音游走在容州城的大街小巷,此起彼伏的全是这一句。 紧接着两声炮响,漫天的彩纸飘落下来,像一场五彩斑斓的雪。一张张纸条落满了屋脊,庭院与荷塘。赵晏平弯腰拾起一张,上面只有四个字:降者免罪。 霎时间所有人似乎都开始慌乱了起来,王旭一手拽着赵晏平的手臂急匆匆的朝着城门走去。所经之处,只见满城人头攒动,都在议论着皇帝亲临容州城,大势所趋王旭必败。 赵晏平跟着王旭快步走上城楼,伸出头往下一看,只见萧云明勒马立在城下,前面是整齐排开的持盾手,身后是望不到头的士兵马匹,场面浩大的教人都想不起容州到底是多大的一座城。 王旭同样也被这样浩大的场面所震慑,苍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