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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林老爷子心里涌上不详的预感,不过到底在官场沉浮多年的老人,面上依旧平静如镜。 二人一走,被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林二老爷摸了摸胡子,想起了临走时宋铭看他的那一眼,阴沉沉的。 林大老爷连忙缓和气氛,宁国公也配合的说笑起来,只当这个小插曲没有发生,心里怎么想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疾步赶来的宋铭入内第一眼就是上上下下打量宋嘉禾,见女儿毫发无伤,登时心落回肚子里。 之前还冷若冰霜,震的林五娘不敢上前处理胞弟伤势的宋嘉禾,一见宋铭,顿时红了眼眶,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淌,哽咽:“爹!” 宋铭身形一震,这么多年了,宋嘉禾唤的从来都是父亲,尊敬之中带着距离,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爹。宋铭心头蓦地发软发涩,这孩子必是受惊受委屈了。看向地上林润彬的目光不由更阴鸷几分。 宋老爷子心里咯噔一响,随手cao起茶几上的茶壶,也不管里面装着水,砸了过去:“混账玩意儿!我打死你这混账东西!” 茶壶砸到了林润彬脊背上,砰一声炸裂,炸的林润彬整个人弹了弹。一抬眼正对上宋铭阴森晦暗的双眼,正用一种抽筋剥骨般的目光盯着他。 如同被猛兽盯着的恐惧顺着脊椎骨爬上心头,求生的本能使得林润彬尖叫起来,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拼了命的往林老爷子那边爬:“祖父,救我!” 屋中众人就见宋铭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行走之间带起一阵风,抬脚重重踩在林润彬的膝盖上。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耳边响起一声让人头皮发麻,骨寒毛立的咔嚓声。 “啊!”林润彬失声尖叫,一张脸青筋必现,冷汗淋漓,他骇然扭头看着自己扭曲的右腿,慢了一拍传来的剧痛让他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林老爷子晃了晃身子,若不是下人搀扶着,怕是要栽倒。 脸色铁青的宋铭扭头看向林老爷子:“岳父,若非看在您面上,我要的不只是他一条腿!” 林老爷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压下了那些多余的情绪,悲声道:“是我管教无方,养下此等孽障!”以宋铭脾气,只要林润彬一条腿,还真是看在亲戚份上了。 看一眼浑身抽搐气若游丝的林润彬,林老爷子既恨他不争气又哀他遭遇,作孽啊作孽,养出这么个不孝子。 一旁的宋嘉禾都怔住了,她想宋铭给她撑腰,但是万没想到宋铭会当着外祖父的面这么简单粗暴的废了林润彬一条腿。上辈子出事那会儿,她把林润彬打了个半死,养好一些后他又被林家动了家法,随后被送去老宅,途中‘不幸’遇到流寇,伤了命根子。 这是季恪简派人做的,至于宋铭,当时他出征在外,并不知道这回事! 宋嘉禾心里有些酸又有些涨,她是不是可以想,上辈子如果季恪简没出手,事后父亲也会替她教训林润彬的。 宋嘉禾吸了吸鼻子,觉得眼泪有点不受控制的征兆,她明明有收放自如这本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日光、清风、孤月山人、Dommy、芍药茵的地雷O(∩_∩)O 第84章 宋嘉禾擦了擦眼睛, 眼泪却是越擦越多,犹如断了线的珠子, 接连不断。 正哭的不能自抑, 泪眼朦胧中宋嘉禾看见宋铭走过来,抽噎了下, 宋嘉禾含着泪道:“爹,林润彬他是怎么找过来的?”若是巧合那是她倒霉, 若有人推波助澜, 宋嘉禾咬了咬牙。她不吝于用最坏的恶意揣测宋嘉卉, 她刚离开,林润彬就到了。 宋铭眸色一深。 “禾丫头你放心, 外祖父一定会把这事情查清楚的。”林老爷子强撑着精神道,林润彬伤成那样,一时半会儿怕是问不出话来, 遂命人带他下去处理下伤势。 望着鬓角银白的林老爷子, 宋嘉禾心下酸楚, 她知道这事一出, 两家情分到底伤了, 可让她咽下这口气, 宋嘉禾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时候, 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林老夫人、林二夫人以及林氏齐齐到了,她们是被林四娘派去的丫鬟请过来的。 但见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儿子, 林二夫人目眦欲裂,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彬儿。” 林二夫人抖着手想摸儿子,可看儿子浑身上下没一块好rou,竟不敢去碰,惟恐伤到他。 林二夫人泪如雨下,一叠声追问:“这怎么了?这怎么了?”来报信的丫鬟话说的糊里糊涂,只说林润彬闯祸了。 再看连林氏都叫上了,林二夫人当即眼皮一跳,猜测儿子可能唐突了宋嘉禾。 儿子自从见了宋嘉禾之后就魂牵梦萦的茶不思饭不想。她看在眼里,疼在心头,这当娘的,谁不想孩子顺心如意,可这事上她真是无能为力。 林二夫人还或软或硬的再三警告过林润彬别娶招惹宋嘉禾,就是怕这小子色迷心窍,干出荒唐事来,想不到他还是犯了糊涂。 可儿子到底做了什么?要被这样惨无人道的对待,林二夫人看着伤痕累累的儿子,又心疼又愤恨。 “父亲,彬儿做了什么,要被这样,这样子对待。”林二夫人泣不成声。 “这小子借酒行凶,若非暖暖会些防身之术,现在!”宋铭指了指烂泥一样的林润彬,冷肃的面庞上布满寒霜:“他日后要是再敢不规矩,废的绝不只一条腿。” 轰隆一下,林二夫人只觉得被雷打到一般,霎时头晕目眩。她咬了咬舌尖,慌忙去摸儿子的腿。 吃痛林润彬倒抽一口凉气,痛苦的呻/吟一声。 听的林二夫人心如刀绞,可思及宋铭的话,心疼之中又恨铁不成钢,借酒行凶,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林老夫人踉跄了两步,悲从中来,这个孽畜,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林氏整个人都傻眼了,望着震惊狂怒到极点的丈夫,如坠冰窖。 林二夫人连哭带泣着将儿子挪到了隔间处理伤势,若再不处理,她怕儿子要挺不过去了。 吃了药,林润彬略微缓过气来,林二夫人声泪俱下的怒骂,怎么就脂油蒙了心。 林润彬的酒早就被一连串的痛苦和惊惧折腾的烟消云散,眼下缓过神来,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祖母,母亲,是卉表姐,卉表姐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