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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已经看不到那辆灰色的轿车了。前方道路渐渐通畅起来,在漆黑的路面上,淅淅沥沥的小雨正在落下来。四无君透过雨幕向外望去,伫立在运河边的钟楼的时针正缓慢地向七点移动着。电梯停在了34楼,这一层非常安静,灰色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沐流尘走出电梯,他的右手是一间大会议室,左边靠墙有一排隔成小间的办公室,门都是关着的,门上没有铭牌,他不知道四无君的办公室在哪里,也许他根本就不在办公室里。他向前走了两步,无助地站在那里,然后他听到了身后逼近的脚步声,由于走廊上全部铺了地毯的缘故,等他察觉到的时候,脚步声已经非常之近,“不要动,慢慢转过身来。”一个声音说道。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顶住了他的后脑勺,“四无君在哪里?我有重要的事找他。”沐流尘说,一开口他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的嗓子因为紧张而嘶哑得不成样子,天哪,现在是几点了,他绝望地想道,六点三十五?六点四十?他还能赶上么?他还来得及阻止四无君么……“你的姓名?”身后那人同样紧张地问道,抵住他后脑勺的枪又紧了一紧,他也许被当作警察或者Z社的人了。沐流尘用眼角的余光向后瞥去,大约有四名男子,和他在楼下遇到的那两名一样都穿着黑色西装,他们都带着枪。“沐流尘。四无君的朋友。我是一名律师。”他想伸手到上衣口袋里面拿出证件,这个动作被误认为是要掏枪。他们抓住了他的手臂,拧到身后,“四无!”他大声喊道,希望如果四无君还在这层楼里的话能够听到他的声音,但是随即他们捂住了他的嘴,他绝望地挣扎着,有人用膝盖顶住了他的腰,将他按在墙壁上。然后他听到了枪声。“放开他。”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抓住他的那个男人松开了手,他转过身去,看到王隐从安全通道的门口走出来。他刚刚爬完34层楼梯,正在拼命地喘气,但是他拿着枪的手依然很稳。刚才的那颗子弹只是警告,它刚好擦过男人黑色西装的肘部,打入了他们身边墙壁中。“到这里来,流尘。”他把沐流尘拉到自己的身后,被枪声所触发的警报器正在发出刺耳的声音,越来越多的持枪保安正在赶来,与此同时另一架电梯的门打开了,之前那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几乎是立刻拔出了枪。他们被包围了。“把枪放下,王隐。”沐流尘说,情况糟到不能再糟,时间一分一秒在流失,四无君也许已经在某处被警察逮捕了,他们却在这里和天岳的保安对持。“你疯了么,流尘,”王隐说,他了解天岳的真正性质,这是沐流尘所不了解的,“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对我们开枪的。”“把枪放下,王隐,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沐流尘说,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镇静而富有说服力,就像他在法庭上所做的那样,“我们没有恶意,”他大声说道,“有人向警察告密,四无君有危险,我们必须通知他。”他看着那些面无表情的持枪保安,没有人理睬他,也没有人离开去打电话或者干点什么。他们一声不吭地保持着瞄准的姿势。“请你们立刻通知四无君,没有时间了。”沐流尘大声说道,他突然感到了绝望,也许已经太迟了……“四无,你在这里么,回答我!”他向着走廊大声喊道,声音颤抖着,他用力咬住了嘴唇,努力控制住自己。从走廊的尽头传来脚步声,他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人向这边走来,是天之翼,他认出了沐流尘,“所有人把枪放下。”他说,“这位是四无君先生的朋友。”“非常抱歉,沐流尘先生。”他走到沐流尘的面前,“这一层的保安是由我负责的,我替他们向您道歉。”“谢谢你,天之翼。”沐流尘虚弱地说,“请你立刻通知四无君,告诉他今晚的谈判已经被告密了,请他立刻取消行动。”第二十一章七点零五分。四无君坐在车内,注视着落日酒店的门口。周末,因为下着小雨的缘故,街上的人并不多。有几辆轿车停在酒店的门口,一对看上去像情侣的男女穿过台阶,走进了酒店。周围很安静,他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冒着小雨从酒店的门口跑出来,四无君摇下车窗,“情况有变。”那位男子向他报告道,“鬼隐被警察跟踪了,他无法甩掉他们赶到这里。”四无君轻轻地哼了一声,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以为自己不在现场便能洗脱嫌疑么?”或者是另有陷阱?但是他没有重新思考对策的时间了。“经天子呢?”他问道。“在包厢里。他要求进行一对一的谈判。”“不行。”坐在驾驶座上的王刀回过头来,他之前一直沉默着,紧躇着眉头。“我必须在场。”他说,“我要负责四无君先生的安全。”“非常抱歉。经天子先生要求四无君先生一个人进去,不许携带保镖,也不许携带任何武器。”那名男子说道,他犹豫了一下,“如果四无君先生觉得不妥的话,可以取消谈判。”四无君沉吟了一下,“那把枪还在老地方?”他问王刀。身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子低下头对着无线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报告道:“我们的人在半个小时前扮成服务生进入包厢检查过,和约定的一样,枪在正对门口的那张椅子下面。”“很好。”四无君说,“不必取消谈判。”“通知经天子我已经到了,一个人,没有保镖,没有武器。”“四无君先生……”“既然天意如此,就让我亲自解决吧。”四无君说,“我不想再等下一次机会了。”他打开车门,又回头对车上的男人吩咐道:“找出鬼隐,杀了他。”七点十分。“仍然无法接通。”天之翼放下对讲机,“三个频道的信号都被屏蔽了。”他们现在是在通往落日酒店的高速公路上。为了防止被跟踪,他们坐的是王隐的车。开车的是天之翼。沐流尘坐在车后座上,他看了一眼手表,“七点十分。”他说,“谈判应该已经开始了,如果警察还没有逮捕四无君的话。”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镇定,坐在他身旁的王隐看了他一眼。沐流尘神色平静地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道。然后他注意到沐流尘的手,他的手正在无意识地握紧,骨节泛白。王隐轻轻掰开他的手,发现他的掌心已经被指甲刺破了,细细的血纹蜿蜒在手掌上,但是沐流尘好像完全没有知觉一般。“流尘……”他担心地唤道,沐流尘回过头来,虚弱地微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