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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礼尚往来不是。 这不看还好,等我诊断完雷老头的病,我确实也有点束手无策,其实中医对肾病的治疗远远走在西医前面,对于雷老头这样眼中的肾病,西医除了换肾,透析,我也实在觉得治疗方法不多,更何况这是在三百年前。 怪老头把徒子徒孙管事家眷都支了出去,就留下大儿子,明显有点托孤的意思,我强颜欢笑,道:“□□事,您的病,恐怕还是刘声芳大人更拿手,在下实在有点………” “不用吞吞吐吐,安先生有话直说,老头子晓得我这病没得救,今日请先生来,不过是有几句话,想跟先生和戴家那小兔崽子说。” 老头还真豁达,我赶忙把戴荃叫进来,让感谢人家救命之恩,老头忙摇手,说不用,咱们都是一样的人,两家也算有些年头交情,不必如此客气。 “如果换个时间地点,雷总管的病或许还能拖几年,可现在这个医疗条件,安莎实在有心无力。” 我只好说了实话。老头却不太在意,只是对戴荃捋着胡子笑道:“小兔崽子,你老子离开京城的时候,一定交了满满一库房的要命东西给你吧,可要藏好,别被人给偷去,今日叫你和你师傅来,因为老头子就要闭眼睛,有件东西,我估摸着放你们家库房比较保险,你师傅这人,跟老头子我一样怪,可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东西放你们家,我放心,小兔崽子,你记住了,这盒子里的东西,将来,要有我雷家印信才能取走,还要有钥匙,否则,你就是烧了,也别拿出来。” 老头神神秘秘,拿出一个做工精美的景泰蓝镶螺钿紫檀木匣子,交给戴荃,我心里憋不住,猜想着,这是搞什么飞机? 没想到,看到我狐疑的眼神,老头竟然当面打开了匣子,里面是一本古书,还有若干图纸烫样,我顿时有点明白,这可都是宝贝,用三百年后的话,叫非物质文化遗产。 这可真是大手笔,我不由得打哈哈:“雷爷爷可真是信任我这小徒弟,就不怕他弄丢了?” 老头面色发灰,看戴荃收了东西,突然仿佛交代了什么最重要的事,刚才的精气神全然不见,只抬首嘱咐我们小心,便吩咐送客。 戴荃将那紫檀木匣子藏在长衫里,先退出去,见内堂无人,老头突然拉住我的手腕,目光沥沥,一字一句,咬着牙道:“安先生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老头子在古书上看过,无论先生是什么人,老头看出先生的心是向着我华夏一族的,这就够了,先生脑子里掌握的东西也不属于现在,老头只是想警告先生,天生万物,自有其生存运行法则,我华夏许多秘术存世千年,从不外传,便是遵循天道轮回的法则,老夫希望先生也要遵循这个法则,要明白天意难违这个道理。” 我看着老头黑眼仁多过白眼仁的眼睛,心里突然明白老头今日叫我来的原因,这老家伙,不就是警告我少管中国人的闲事,以为老娘爱管,真是,先吃萝卜淡cao心,我碍着谁了。 “雷总管放心,安莎不过是个过客,这话说得在下都麻木了,只要解决完私事,马上就会离开这里,请管事保重身体,已经病到这份儿上,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都可以自便了。” 客套话一句不少,我也会说。从造办处出来,戴荃在御药房等我,我跟刘声芳告了假,便吩咐徒弟收拾东西,出宫,回戴家老宅歇几日。 戴荃跟洋人打架,又被样式雷这老头子烦,早就想回家,听见我说休假,欢天喜地,打包细软,跟着我趁早快溜。 出得神武门,我舒了口气,回望紫禁城琉金似火的天空,觉得这大半年真不容易,还真有点九死一生的味道,难怪古人常说宫门一入深似海,能游上岸实在不容易啊。 “师傅,雷老头跟你说什么了,这怪老头,你别理他,奇奇怪怪的,我父亲从前常说他故作神秘,不就是几张烫样,一本墨家关于建造的秘书嘛,至于吗?” 听到这才说嘴就打嘴的话,我给了这小子头上一下,骂道:“兔崽子,人家这么信任你,刚把重要东西交给你,千叮呤万嘱咐,你就拿人家命根子当棵草,得了,得了,你还是给人还回去吧,免得还没到家就被你搞丢了。” 这家伙嬉笑开了,忙回嘴说开玩笑的,师傅莫当真,扯着厚脸皮跟我耍赖,我气得上去就想揪他耳朵,不想突然被街口胡同里的哭喊声惊住了脚步。 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跟戴荃打闹,我们已经走到了胭脂胡同巷口,我支起耳朵听了半天,绝对这刺破天际的哭喊声耳熟。 不想忽然斜眼瞟见胡同口一顶绿呢大轿,轿夫管家挺眼熟,等我看清长春书寓门口被推攘出来的一个男人,脚下差点一个趔趄。 我,丫丫呸,李光地,这家伙跟长春书寓的小娘们还没闹清楚呢,刚才哭喊那声音,是谢窈娘,我回头,吩咐戴荃先回戴家老宅,这半大小子还不情愿,我一个响叩,警告他要沾染这些事就把他送铁岭去,连蒙带哄把他唬走了。 接下来,算是结结实实看了一场良家泼妇抓jian娼妇粉头的好戏,看到后面,一群娘们家丁婆子从长春书寓冲出来,口里骂骂咧咧,听不懂骂的是什么,反正不是老北京官话。 李光地没穿官服,身上的褂子马甲包括头发都被撕扯得稀烂,劝也不是,骂也不是,两个大茶壶和老板娘护着谢窈娘,这花魁脸上身上也没什么好地方,哭得跟醉酒西施一般,又可怜又无助。 这真是自古多情空余恨,依照李光地那谁也不得罪的脾性,今日这事儿估计是很难收场了,我对这男人没什么同情心,只是可怜谢窈娘,自古以来男人偷情,有罪的都是狐狸精,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 我戴好墨镜,理了理一身官服,咳嗽了一声,突然出现在李光地身后,笑道:“榕村兄,你今日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叫楚霸王乌江别姬,还是苏子瞻怒斥河东狮呢?” 李光地见我一身裹得严实,如同一位普通大清文职官员,摆着官威出现,真是长吁一口气,总算找到救星了,忙拉住我,如普通同僚一般说话道:“安兄,这,让你看笑话了,你我也不计较这些,夫人,姑母,榕村说过你们误会了,榕村到书寓完全是公事应酬,这位花魁窈娘,她,她是安兄的相好,榕村怎能夺人所爱呢,你说是吧,安兄?” 我的眼睛里全是揶揄,笑容里全是你欠我一个大大人情,李大人,那谢氏却止住了泪水,有些恍惚地看着我和李光地,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中年男人。 见我穿着官服,又跟李光地称兄道弟,那河东狮一样的黄脸婆和旁边的老婆子对我行了礼,有些怀疑问:“姓安,你的同僚里有姓安的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兵部有姓安的官员,你打量着哄我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