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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角余光瞟到一眼绿头牌,然后就看见那太监衣角服色是总管太监的品级,声音却有几分熟悉,高声请皇帝翻牌子。 没想到半刻之后,却听那太监回说———回万岁爷的话,卫小主近日呈报微恙,不能侍寝。 又是几秒钟静谧,皇帝却没有再翻牌子,而是对敬事房太监吩咐道:“今日朕有点事忙,晚些时候去畅春园歇息,你下去吧。” 这轻描淡写的话语我当时没在意,谁知,等我吃完,随康熙圣驾到了畅春园,才知道,皇帝带着我这个洋夷女医生到这座皇家园林来做什么。 这位皇帝真的,怎么说好,都说风流皇帝是乾隆,可在我看来,没有他爷爷的基因,哪里有孙子的千古名声。 要说风流,康熙比起乾隆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这位千古一帝更会掩饰自己的风流,在史书上英明更胜过了风流。 可是,康熙不能说是风流,更应该说是全面开花,文治武功亲情爱情友情基情全都不少,反正我看到康熙对身边所有人都是温情脉脉,这说好听点叫仁德,说不好听,就叫花心。 紫禁城加上畅春园的狮子,除了我和耶稣会这一班洋人皇帝不敢招惹,估计没一处是干净的。 果然,后来某康熙心腹太监就告诉我,皇帝不敢亲近洋人,是因为萨满和黄教加上儒教都反对皇帝与红毛鬼子私通,说是会折寿,不过康熙这个超级自恋自傲狂,对这些话是不信的,这是后话。 反正现阶段康熙至少对我还是敬而远之,除了对我的学识和世事洞明方面的钦佩,我和他之间还算亦师亦友。 所以,去畅春园路上,皇帝先告诉了我真正意图,曹寅病得不行,已经借押解乐正良为名进京了,暂时住在畅春园里隔离,等着我救命呢! 听说这个,我有些发愣,皇帝的智商,不是盖的,这么做一方面也没有得罪任何人,还把他发小的病给治了。 这样一来我所有的担忧都化为泡影,皇帝想得很周到,既救了人,又没有得罪任何一方,所以说,这当皇帝,还需要情商高,否则把谁都得罪了,自己也会不落好,吃亏的是自己。 “还是陛下想得周到,进宫前安莎还担心费因神父他们会对在下有所微词,太医院各位老脉息的脸面,安莎也实在不愿得罪。” 当然,事实就是不仅仅如此,皇帝很受用我的马屁,不过其利我主义机谋却还是给我和宫里的某些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原来除了救治曹寅,康熙偷偷还干了一件大事,这说起来也是他的家生奴才孝敬,孝庄文太后死后,康熙南巡时早就打起了江南美女的主意,不过碍于太皇太后丧期未过,何况满清皇族有祖训,不许皇帝纳娶汉女,这规定虽然对汉军旗放宽了限制,但人人都说江南好,这南巡过后才知道,江南美女的才貌,那可是满蒙女子不能比的。 康熙是个谨慎的人,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纳娶汉族女子,但他的奴才已经看出了主子的需要,打算肥水不流外人田,苏州织造李熙就已经把自己倾国倾城的表妹给送进京来,暂时安置在畅春园里,谁知这江南美女水土不服,也病得不轻,需要请医服药。 ☆、第五十八章 王氏婉兮 第五十八章 王氏婉兮 这尚未临幸几次,也见不得光的美女,只好请我这个外族医生来医治了。 我在心底哭笑不得,这事要让储秀宫贵妃知道了,怕是要闹得沸反盈天吧? 皇帝对我还真是信任,把这么机密的任务交给我,呵呵,这淌浑水越趟越深,连我自己都不知如何爬上岸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诊视完曹寅的病状,我趁机提出来说:“乐太医的诊断下药都是没有错的,但病势凶猛,比之陛下当日犹过,乐大人又没有找到独门特效药,所以耽搁了病情,如今要治好曹大人,还需要乐太医配合,了解此前的病情和脉案。” 康熙没想到我会帮乐正良说话,这样一个品级最低等的太医,本来就已经被宣判成了替罪羊,却因为我的几句话起死回生,还在后来的岁月里成为了我在皇宫里最大的开挂,人生啊,确实叫人无法预测。 乐家本来焦急万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正四处打听,上下打点,费了不少银两,可完全抓不着魂头,当家的乐正良音讯全无,内务府只说犯了事儿,却完全不露口风。 乐正良自己在慎刑司牢房里也明白,这回恐怕凶多吉少,皇帝还没下令审问,实在是因为曹寅病重,这样一个皇帝的心腹重臣,一旦因为医治无效一命呜呼了,那首当其冲要被当成陪葬品的就是他这个九品太医。 说起来他有点冤,可又实在不算冤,他本来是个江湖郎中,能进入太医院也不过是阴差阳错,无意间用偏方治好了皇帝的热疹,这才能进大内供奉,当了个最低等的吏目,算来品级也就九等。 虽然他古道热肠,医者仁心,为人仗义爽直,可毕竟不是内务府科班出身,在民间也不是什么名医,朝堂内外也没有什么背景,所以注定,如同这次曹寅患疟疾这样的差事,就理所当然属于他。 乐正良明知道疟疾难治,曹寅的身份又身份特殊重要,弄不好就要招来杀身之祸,可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往江宁走一趟。 临行前早已经嘱咐妻儿,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事情出来了,乐家还是乱成了一锅粥,乐家太太是小地方女子,只想保丈夫一条性命,不惜倾家荡产,上下打点,可都如同石如大海,没一点响动,乐家人等都有些绝望。 这时,我这个外国庸医的一席话,让康熙改变了主意,觉得没必要拿一个小太医开刀,就算曹寅死了,也没必要再多添杀戮。 乐正良被连夜从慎刑司里提出,秘密送往畅春园,当乐太医战战兢兢地走进畅春园太医院值房时,确实是被我吓了一跳,因为我全副武装,全身都被白色笼罩,医护服,口罩,白色布鞋,护士帽,白手套,就留下眼睛的一抹碧绿,听到有人进来,回身幽幽地看了他一样,吓得乐太医以为畅春园进来一个绿眼妖怪。 我把所有侍卫太监宫女值宿太医都打发了出去,关紧了门,确定没人偷看,这才回头,干练地撸起袖子,准备手工榨制青蒿汁子,说:“乐太医,我们开始吧。” 乐太医显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手腕上的锁链痕迹让他怵然,我笑了,走过去拍拍他肩膀,说:“放心,没事了,不过今日制药的过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太医院的老脉息们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我用的是什么药,明白吗?” 我的出现和话语让这老实吏目懵懂了好一阵,才感觉自己能动了,小心翼翼地悄悄移动到我身后,十分害怕地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