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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呢……”小陈一直为顾言被打的事愤愤不平,现在总算是出了一口气。顾言反倒没什么感觉,他本来就没在生气,自然也不会觉得痛快,只是暗自感慨,秦致远办事的效率真是不错。小陈八卦完了这件事,那高兴劲儿还没消,便又接着说了下去:“对了,言哥你听说了吗?赵导下个月就结婚了。”顾言愣一愣,心里当然知道是哪个赵导,但还是问:“赵辛?”“嗯,据说本来只是订婚的,但因为出了车祸的事,双方都不想再拖下去,就直接改成结婚了。言哥你跟赵导这么熟,应该会去参加婚礼吧?”其实顾言跟赵辛的关系很一般,但因为两人一起出过车祸,小陈就自动认为他们很熟了。顾言也懒得解释,敷衍着应了两声,道:“要看赵导给不给我请帖。”然后又跟小陈聊了些琐事,挂断电话后,顾言摆弄一下手机,默默地在床边坐了片刻。求了婚就会结婚,这是理所当然的。秦致远既然陪赵辛去国外治病,没道理不知道这个消息。顾言习惯性地揉了揉自己的右掌,翻来覆去的想了一下,再联系到秦致远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反而觉得释然了。原来如此。他想,还能有什么别的缘故呢?原来不过如此。三十三顾言最终没回秦致远的短信。他把手机卡取下来扔了,下午就去重新买过一张,把新号码通知了所有该知道的人,至于不该知道的……当然一个没提。这样只隔了两天,秦致远就到片场来找他了。当时顾言已经上好了妆,正顶着一张毁容的脸拍打戏,身上的衫子破破烂烂的,脸上的假伤疤狰狞扭曲,样子极为狼狈。秦致远站在场外冲着他笑,抬手比了一个拍照的姿势。顾言晃了晃手中的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转头继续演戏。秦致远便耐住性子等着,直到这一场戏拍完,顾言坐下来休息的时候,他才一步步走过去,递了瓶水给顾言,道:“这几天都打不通你的电话。”“喔,我换了新号码。”顾言很自然的接过水瓶,旋开盖子喝了一口。“为什么?”“以前的那个号不吉利。”这借口找得太敷衍,秦致远马上就问:“是因为我吗?”顾言只是笑一笑。秦致远也不追问下去,就是低下头望住他,道:“听说你给别人新号码的时候,特意交待说,不要透露给无关紧要的人,这是专门指我吗?”大老板岂会无关紧要?顾言就算这么想,也不可能这么答,所以他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仅是轻声说一句:“我收到赵导的结婚喜帖了。”秦致远的身体微微一僵。“下个月五号,我会去观礼的。”说完之后,顾言把水瓶塞回秦致远手里,起身大步走了开去。他以为捅出了这一刀,秦致远近期内肯定不想见到他了,不料某人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依然锲而不舍的来找他。顾言只好拿出躲影迷的手段来躲着他。秦致远不急不恼,把良好风度维持到底,倒是没逼得他太紧。两人直到赵辛的婚礼上才再次碰面。婚礼办得不是很隆重,只邀了一些亲朋好友,地点就选在上次办庆功宴的酒店,据说赵辛就是在这地方求婚的,也算是一种浪漫了。顾言虽然有幸参加,但位置被安排得很偏,同桌都是些半生半熟的圈内人,大家除了互相敬酒,基本上话不投机。平常不修边幅的赵辛今天好好打理了一番,白衬衫黑西装搭上精心修饰过的发型,竟然很有味道,跟温柔婉约的新娘站在一起,当真是一对璧人。郎才女貌,羡煞旁人。顾言看着看着,目光却落到了旁边当伴郎的秦致远身上——他今天的衣服选得很好,铁灰色的西装不算抢眼,既没有盖过新郎的风头,又衬得他十分出色。顾言用眼睛描绘了一下那优美的腰线,脑海里浮想联翩,连菜都多吃了不少。秦致远整个晚上都在微笑。他帮忙招呼客人、拍照、分烟、收红包,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照顾到了,以一个朋友的角色来说,就算打不到一百分,拿个九十分也绰绰有余。交换戒指的时候,要由伴郎把对戒交到新郎手里。顾言边吃菜边看着这一幕,不能控制地想象了一下,秦致远可能会把戒指掏出来扔到地上,然后拉着赵辛的手冲出酒店。当然什么也没发生。新郎新娘顺利地把戒指套在了彼此手上,在一片祝福声中拥抱接吻,甜蜜的表情让人心生嫉妒。秦致远站在离赵辛最近的地方鼓掌,嘴角始终保持着上扬的弧度,笑得眼睛里泛起了淡淡的光。顾言对此佩服得五体投地,若是换成他的话,绝对做不到这个地步。他觉得秦致远才是该拿影帝的那个人。新郎新娘完成了仪式,接下来就要一桌一桌的敬酒。赵辛今晚特别开心,牵着新娘的手笑个不停,谁叫他喝酒他都不推辞。秦致远只好冲到前面来,尽量多挡下一些酒,能喝几杯算几杯。他平常烟酒不沾,没想到酒量还不错,敬到顾言这一桌的时候,已经喝下不少酒了,但神智还是清醒的,在顾言身边站了一会儿,小声对他说:“你少喝点酒,要是喝得多了,就别自己开车回去了。”顾言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秦致远早已去到下一桌,拍着赵辛的肩膀大笑起来。他怎么笑得出来?直到散场之前,顾言都在琢磨这个问题。酒宴结束时,秦致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顾言闭着眼睛都能数出他去了几趟洗手间。但他竟坚持着没有倒下去,还让人把烂醉如泥的赵辛先扶走了,自己留下来送客。顾言猜想他醉得厉害,恐怕没办法回家了,所以在酒店开了个房间,又找服务生要了杯温开水。等重新回到婚宴会场的时候,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还在旋转出耀眼光芒,地上残留着五颜六色的包装纸,而秦致远一个人站在这空荡荡的大厅里,正对着吃了一半的结婚蛋糕发呆。顾言跟服务生打了个招呼,要他晚一点再过来收拾,然后走到秦致远身边去,把杯子递给了他:“喝点水吧,解酒的。”秦致远一下回过神来。他可能是真的醉了,安安静静的看了顾言片刻,才像认出他似的,接过杯子道了谢。顾言便说:“我在楼下开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