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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你。”他屈起手指,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拖去了窗边,我试图挣扎,然而难敌左右护法内力强大。“你大概还不知道。”他一只手推开窗户,另一只手强迫我探出窗台,冰冷的窗框抵在我的喉咙口,迫使我止不住地咳嗽。“KAN仔细了。”他俯下身子凑近我的耳廓,“温淮远就是在这里,这个窗口,跳下去的。”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自杀是官方说法——反贪局侦查处处长因患忧郁症而跳楼身亡——”他阴测测地笑着,“实际是被我扔下去的。”“三天前。”他最后补充道。望着下面那漆黑的虚无,我感觉自己悄无声息地落下了一滴眼泪,深夜的沉寂已经凝固在周围,无言以对。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那片虚空中扎了根,然后像藤蔓植物,爬在我的胸口猛烈地生长。“我一直很有兴趣,怎么才能把打破你这样一个坚不可摧的人。”冰冷的声音染上了夜色中无边的黑暗,就这样浮在我的耳边,使我艰于思考,艰于呼吸。第三十三章“从失去自由那一刻开始,你心里最担心的是什么?”相对姿势没有改变,杭其的声音依旧漂浮在我的周围。身体本能地在做着徒劳的反抗与挣扎,思想却回应以沉默。就像突然一脚踩空,茫然与无措接踵而来,从前与过往被撕得粉碎,散落四处。“现在又在想什么?”他不知疲倦,兴致盎然。发根连着头皮被更大的力量拖向前,我被迫又探出窗外十来公分,相当狼狈。晚风呼啸着擦过我的耳朵,我的脸颊,我每一根毛孔,我的每一根神经。“想不想死?”离黑暗又近了几公分,双手虽然扔被拧在背后,半个身体却已经处于悬空的状态,唯一的承重寄托在那五根拽着我头发的冰冷的手指。一切虚无缥缈的东西似乎都近在咫尺,虽然KAN不清楚,却无所畏惧。死过一次的经历都远不及此刻的真实,死亡这种意识形态范围内的概念正在我眼前、身侧、脑后不断地具实化,逐渐成型。“你是不是在想,跳下去——”声音邪恶而充满诱惑,“——跳下去就解脱了?”思绪被拉得细长几乎断裂,绷在上面的,是最后的理智。“不——”声音像是不经过大脑就从喉咙口冲了出去,近乎本能的呼喊击碎了所有虚构出的伪装,“不想死——”“很好。”毫无预感的力量将我拖了进去,继而摔在地上,昏黄的台灯落在我面前的地砖上,画出一条不十分分明的光与影的界限。“我希望你活着。”他站在我面前,快乐地说道,“活着,像一个不会思考的动物,像一堆行尸走rou——”我茫然地抬起眼皮,想读懂他话中的意思。“温淮远跳下去之前,向我提了个要求——”他蹲在我面前,不动声色地搂着我的肩膀,“——我满足了他。”“什么?”“他要我把琉璃盏给他。”我在身后握紧了拳头。“然后当着我的面摔碎了——”他眯起眼睛,异常兴奋,“这就是爱啊!感受到了没有?哈哈哈——你说你还有资格去死吗?你有脸去死吗?你KAN你连死都不行了——”“你MB的!”我的拳头已经撞击在他的颧骨上,发出不重不轻的声响,而他被手捂着的脸颊仍旧绽放出不可思议的笑容。“——哈哈,你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打算怎么过?我们讨论讨论?”左右护法将我死死地按在地上,半边脸贴着地砖,被挤压得变了形状。不可名状的情绪,不能言说的痛苦,从来没有一刻像如今一般,发作得肆无忌惮。我的脑子里盘旋着杭其的话,明知都是放屁,却思考得格外认真。大概思想不能指挥行动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不能控制思想。不过幸好,我还能思考。拳头像雨点一般落在我的身上,疼痛的感觉异常实在,我想了很多——之前总是不理解一个具备独立思考能力的人为什么会遭到意志上的瓦解,现在总算知道这一切皆因你心中仍然有欲|望,而这种欲|望通常被称作希望。“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我了解你心中的那种想摆脱却永远无法摆脱的欲|望,无论你用什么方式,无论你身处哪个世代,都无法改变这个结局。”杭其站在边上,观众一般欣赏我被殴打的整个过程,“无论多少世——”他最终没有弄死我,虽然我觉得被弄死是板上钉钉的事,即便没有发生变故,中建也不会让我活得太久,袁牧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于是发自内心的,我开始理解杭其。总有个人会代替中建扮演这个执行者的角色,或者他也是身不由己。然而他却放过了我,可能是觉得我会进入一个生不如死的状态,因此也不必再添一条人命,也可能是出于怜悯,给我一个暗示,给我一条生路。我艰难而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其间踉踉跄跄尝试了很多次,最终还是坐实在了椅子上。浑身都痛的厉害,一波一波地延迟到现在才集体迸发。我就这么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望着四周熟悉的物件,回忆着过去的丝丝毫毫,那种程度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