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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这个真相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我想对他说,出发点是好的,但是理论不一定能指导实践,三观过正也是病。“我一直以为贪官都是谢顶加啤酒肚满面正气宛若便秘只可远观不能亵玩的。”楚东KAN问题的角度很特别,“没想到你……”这让我想起很多年以前的春晚上陈佩斯对朱时茂说的那句台词,“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这模样的才能叛变,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朱时茂也叛了变了!”我只好说都是我的错,长成那样破坏了组织的纯洁性。这件事我琢磨了五年,眼KAN着积攒了满腔的为国捐躯的热情,打算干人生的最大一票,也在全国范围内刷一刷存在感,谁知——“你知道为了让中建翻船,我花了多长的时间吗?”我揉着眉心问他。“多久?说说KAN。”楚东好像很轻松。“五年啊五年——”我觉得这一刻祥林嫂附体了,猛地一拍桌子,“我草你们一万遍——”杨浅的舅舅袁牧被弄下去之后,接着顶他位置的人就是我,中建财大气粗,早已经达到了全系统内制霸的职业目标,而那时候我不过提了个批捕处处长,身在体制内,也没什么发挥的余地。但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漂,演技很重要。老子演了五年的反派,眼KAN终于够本翻身了,谁知道半路杀出这二位祖宗——其实说起来好像谁都没有错,杨浅想给他舅舅讨个说法,走投无路才想到用这种非常规手段想变成副检察长本人亲自查证一下;楚东暗恋他,肯定是巴不得尽心尽力;而老子这种,简直够评上全国劳模了。“你们这帮小年轻,敢不敢沉得住气一点?”我是发自内心很郁闷,“现在我死了,烧了,连副皮囊都没了,还怎么调查,怎么翻盘?你学历高你教教我行不?”楚东有点尴尬,支支吾吾地说:“哥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么?谁能想到您这样的人——”“我哪样的人?”我不动声色地折断了一只筷子,鼓励他说下去。“风流倜傥,万人景仰……”楚东拿眼角瞟我,一条腿已经有离座的迹象,“谁让您名声一直不好呢,缺德事没少干,群众基础又太差,杨浅当时就说了,这也是在替您行善积德——”“虽然我确实贪污受贿乱搞男男关系,但这他妈又跟你有什么血缘关系呢?”正说着,我突然发现这里面有些不对劲,“等等——是谁他妈跟你说我群众基础差的?”“不关我事啊!”楚东急忙撇清,“我可是积极响应国家号召,不信谣不传谣,坚持做好一个不明真相群众打酱油的本职工作——”“说。”我好像不小心又折断了另一只筷子。“您想想,业内有没有什么仇人对头之类的……”他提示性地KAN着我,“没有?那……老相好有没有?”“秦曙光,草!”我突然站起来。“哥你干嘛去?”楚东紧张地问我。“你去买个二尺见方的盒子。”我朝门口走去,“天亮记得替秦大律师接骨灰。”楚东吓了一跳,赶紧把我拖回去。“哥你已经成年了,还是要受刑法约束的——”他假装冷静地给我分析,“您可要想想清楚啊,非主流的年纪进去,主流的年纪出来,合适吗?不合适吧。”但我觉得以我的灵魂跟身体不和谐度来KAN,弄个精神分裂证明还是很容易的。我把这个想法一说,楚东更紧张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呢,你们也年纪一把了何苦学人家小青年相爱相残?”相爱相残?我叹了口气:“别提了。”“怎么?你跟老秦没相认?”楚东很诧异,“不会吧,那我光碟不是白寄了?戏不是白演了?”“那晚在外面的真是你?”我问。“对啊,杨浅叫我存个视频,说是留证据以防万一。”楚东点头,“摄像头就藏在那壁橱里,琉璃盏的边上。”我又问:“你都寄给谁了?”“就老秦还有他爸。”楚东想了想,又补充道,“杨浅叮嘱我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就这么干,虽然我没找到这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可能有什么特殊的逻辑关系?但肯定不是二进制的……要么是个指数关系?。”“出岔子?”我试探地重复着。“嗯。”他方才有些黯然,“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你穿成了,他穿死了。”这好像跟老杨同志的说法有些出入?我决定先不道破,“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记住没有医保和寿险就不要随便见义勇为,下次吸取教训吧。”“其实我已经调整过来了,一开始……一开始确实挺难的。”楚东无力地点点头,“毕竟这事没人能说没人能讲……”难怪第一次见到他时是那么个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脱衣脱裤的状态。“我懂我懂。”我拍他肩膀稍作鼓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跟我演戏,我就只好回报你演技。“你不恨我?”他有些忐忑。“哥三十五了,能跟你们这些小年轻一般见识吗?”我故作轻松地端起啤酒杯,“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啊,干了这杯,就让我们尘归尘,土归土,挥手告别二百五吧。”唉,我好像真醉了。被动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抓住破发点,找回发球局,虽然说不上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