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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寻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决胜千里外’,将原本好生生的宴席搅和的大家都不自在。此刻他正因还清系统银子还剩下一些散钱感到些许放松。“前面的!”身后传来急匆匆的声音。林寻停步。“你是哪个宫的,不去帮忙,在这里瞎晃荡?”林寻没有敢称自己是李公公的人,大臣相对深宫内的事情不清楚,但这些太监宫女可是清楚的很。他模糊不清道:“小的方才被贵人遣去传个信。”今天这个日子,宫里有几位娘娘派人给前来的家人送个口信也不足为奇。“赶紧的。”他的手上被人放了一个托盘,“殿内人手不够,你先顶过去。”说话的人穿着藏色的衣服,应该在太监中地位不低。林寻只好应是。走到门口,也没听见觥筹交错,亦或交流浅谈之声。林寻挑眉,宴会不是应该很热闹才对?完全不知道自己便是罪魁祸首的他低着头随着一帮人小心走入,原本以为不会引起注意的林寻,尚不知道此时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众人抬头观望。他躬身将一碟水果摆在一位大臣面前,正要退场,赫然感觉一道视线在众多人里唯独停留在他身上。林寻抬眼,正巧看到苏秦握着个白玉瓷杯,看着他的眼神意味不明。林旭面上淡定,心中却‘咯噔’一声:坏了,这人莫非还懂得易容术?第42章吾皇万岁07上完果盘,其余人就要离开,林寻毫不犹豫插进即将离开的队伍里。“留个人伺候。”苏秦骤然出声,“就你吧。”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林寻身后,望得后者一阵胆寒。林寻挪步到苏秦身边,望着对面负责伺候的是清一水的清秀宫女,意识到自己在这些人中成为一个另类的存在。在场不少人联想到近日关于二皇子和国师的风言风语,心中将苏秦喜爱男色的事情落实。他们这边的动静也吸引到辰寒,他的目光仅仅是一闪而过,旁人甚至来不及捕捉。一场宴席皆是食不知味,过于安静。待宴席结束,众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眼见皇上脸色越来越暗,心道李公公说得没错,皇上今日心情格外不好。念及此,不由庆幸自己方才什么都没说。皇帝摆驾走人,大臣使者离去,奴才们随后跟上,林寻没有掺杂在任何一波队伍中。如果刚才只是一半怀疑,他现在基本能确定身份被苏秦识破,否则以后者的性格不会做这么无趣的事情。苏秦没有开口,林寻走在他身后,七拐八拐直至到一个格外偏僻的房间。屋子很小,一点也没有皇宫建筑的气派,林寻隐隐在空气中闻到血锈味……这是一个适合杀人埋骨的好地方。苏秦随意移动下花瓶的位置,墙后现出另一个隔间。林寻挑眉,原来还有个密室,难怪这房间小的不正常。正当他打量房间构造,毫无防备被人扯着领子提溜起来,接连在空中抖了数十下。他头昏昏沉沉,闭眼依稀听见叮咚坠地之音。脚重新挨上地面,睁开眼便看见一地散落的钱袋。此刻,苏秦弯腰,细长漂亮的手指勾起其中一个钱袋,上面写这个‘陈’字。“礼部侍郎陈文书。”又拿起另一个,上面绣着虎豹相斗图,“大将军许成栝。”“尚书殷文柏,殿阁大学士任知……”林寻淡定整理被扯乱的衣领。‘啪’所有钱袋被扔到桌面,里面碎银子和桌面碰撞发出格外清脆的响声。“解释一下吧。”苏秦的表情谈不上喜怒,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林寻。林寻右手抵在左侧耳畔,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恢复原本清秀少年郎的形象。一瞬间,他鼻尖隐隐嗅到随着自己动作产生轻浅梅花香。他从不抹香料,这香是从何而来?目光一闪,林寻抬眸看苏秦,“你弄出的东西。”并非疑问,而是笃定。“你屋子里的熏香是三日梅醉,一点燃便会有梅花香气在身上逗留三日。”林寻,“难怪你能识得我的身份。”苏秦:“莲妃擅长骑射,精通医理,却不通易容术。”他看着林寻:“天下懂易容术的不超过三人。”林寻,“你怎么能确定我不是三人之一。”“其中一个是我师父,已经仙逝多年,还有一个是域外的被称‘苗娘子’的女人,五年前死于仇杀。”“那还有一个……”林寻停住,目光凝视苏秦,剩下的这个,应该就在他面前。“这便好,”他忽而唇畔浮现笑容:“如果我被抓,一口咬定是你指使的便好。”横竖没人再懂易容术。他笑的很阳光,心思却阴暗无比。苏秦看着他,觉得自己在看一只耀武扬威的小毐蜘蛛,耐心结网,等着猎物自动上门。苏秦抬头,“都听见了?”这句话显然不是对林寻说,自门后走来一人,面色有些病态的白,龙袍加身,双目充满威严,让人忍不住生出敬畏之感。林寻看着来人迈步朝自己走来,没有被这突发情况惊到,笑意不变,躬身,“参见父皇。”他连神都屠过,何况再屠一条龙,要不是顾忌三年内要保言正辰寒的性命,他不会如此束手束脚。既然要辅佐辰寒打天下,两人间便要建立初步的信任,不过现下这个情况,谈信任实乃是天方夜谭。辰寒停在他面前,“告诉朕,你究竟抱着什么目的?”林寻挺起身,比女子还要美丽的手轻轻摩擦衣服一侧,“这身衣服就是我想要的身份。”一个皇子说要成为太监估计连个五岁的孩子都不信。偏他理直气壮,“宫里能有带刀侍卫,为什么不能有带把儿的太监。”表情,眼神,都看不出任何伪装。他就那么坦然,没有丝毫窘迫。辰寒看苏秦,后者淡淡道:“如今所见,他的成长过程出了点问题。”林寻似笑非笑:“怎么,父皇不会连这么小小的心愿都不帮孩儿实现?”他不明白辰寒在迟疑什么,如此划算的一笔买卖,既能保言正他的野心不受控,而且太子东宫之位也会做得够稳。辰寒:“带上你的面具,跟我出来。”夜深人静,林寻随着辰寒走在路上,除了他,连个陪驾的人都没有。一直到辰寒寝宫,两人都没说一句话。回到寝宫,辰寒像往常一样被人服侍沐浴更衣,林寻只是默默站在一处。明曂色的内衫,黑发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