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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阔,勉强能坐六七人,付了银钱后,没一会车上就坐满了人,除了一个带着孩子的乡里婆子,其他都是游手好闲来京城看热闹的闲汉,拢着袖子侃得好不热闹。陈禾闭目不语,旁人也只当他在打瞌睡。没多久,拉车的两匹劣马就在一声吆喝里慢吞吞的行走起来,陈禾静心凝神,对旁边喧哗充耳不闻,感受着来来往往的进城与出城的人,还是太热闹了些,不是动手的好地方。——以及,没找到释沣。果然实力还差得远。北玄派上古功法,更善于感受天地灵气的变化,如果陈禾愿意,都能去跟河洛派抢生意。给人望个近日气运什么的,少说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准头。只是大多数人,一般也遇不到什么大事。满大街的人,也不见得有一个鸿运当头或血光之灾特别明显的,与其看相,去药堂坐诊更好,至少望闻问切的第一条能力不错。陈禾的思绪从北玄派祖上有没有药师神医,一直飘到他从没见过的师父南鸿子身上。素日他是不敢提的,因为这与释沣的过去有关。如果不是长眉老道说过南鸿子的生平,陈禾可能到现在也不知道南鸿子的半点事迹。在陈禾看来,南鸿子大概才是真正的悟性上佳。没有修真界功法,没有指引,被关在天牢几十年,一朝顿悟,看破世情,以武入道。只是——这样的师尊,是怎么死的呢?长眉老道话语中,都是传闻,显然与南鸿子不熟。浣剑尊者也没提过南鸿子半句话,黑渊谷里的人就更不要说了。陈禾只能猜测这位他无缘一见的师父,揣摩南鸿子的性情。嗯,既然会赏识,会收释沣为徒,这眼光一定是好的!陈禾笃定的想。释沣平日里甚少提到南鸿子,但只要提到,语气都是敬重的,让师兄敬重的师父,肯定是好师父!尤其那句“世间没有拖累你的人,只有你选择的,对你最重要的人”!陈禾耳根又有些微微发热,他觉得师父南鸿子,是心智清明,有情有义的人。看破世情,并非藐视七情,分得出轻重缓急,眼光也好,行为必然也没有任何差池。北玄派的掌门,纵然是最后一代,亦是不会让人小觑!陈禾心里感叹一声,随后那个被他深埋的,顽固的疑问无法遏制的冒了出来:这样的南鸿子,这样的释沣,还有师兄两个徒弟…三十年前北玄派到底是怎么覆灭的呢?看来以后要打听打听。陈禾下意识觉得,大雪山神师凉千山,肯定充当了不太好的角色,这才让释沣对他十分厌恶,凉千山的语气也有几分奇怪。不过凉千山应该不是罪魁祸首,否则释沣早就干掉他了。北玄派与乾坤观同在大雪山上,如果北玄派出了什么事,乾坤观的凉千山。不可能一无所知。北玄派走了,他们还能独占大雪山呢。陈禾这番深思,只是对死去的师父,有朦胧的好感与敬重,在追忆的同时,希望为北玄派报仇。谁让那些仇人,如此深的伤害了他师兄!他并没有想到,真相远比他猜测的惨烈悲凉。“咔。”车轮碾到什么,卡住又剧烈颠簸了下。陈禾也在同时睁眼,唇边带了抹讥讽笑意。等的人,来了。车夫吆喝着下车查看,车里的人因颠簸纷纷探头。他们的动作,就凝固在这瞬间——结界。陈禾慢悠悠的跳下马车走出数丈远,天光已然大亮,路两旁都是农田,冬季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数道寒光贴地闪现,快而鬼魅般的身影,将陈禾围在中间。“什么人?”陈禾装模作样的厉声问。交手间,他已感觉到,这全是魔修!戴着鬼面具,穿着黑衣,用旁门左道的法术,一动手就残酷的杀招。数个拳头大小的骷髅头抛在半空中,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扰动心神。漆黑的弯刀散出蒙蒙灰雾,气味腥甜。普通修真者遇到,大惊之下,必然发出真元推开这群魔修。陈禾却用极快的速度,贴身擦了过去——古荒凶兽带毒气的多了,陈禾早就练成动手时随意闭息的习惯,纵然有不慎吸入的部分,百窍通玄术不能排出体外,喂石中火也是好选择。陈禾伸手一握,火焰离掌而出,瞬间吞噬了一个黑骷髅。转身,青黑色夔弓在手,顺势引出火焰里骷髅翻腾的黑气,凝聚成一支箭,火焰掺杂的灵气为弦,扣手而发。那黑源魔气被烧得嚎啕,一旦逃脱,那速度比陈禾驱使得还快,狠狠扎进了一柄寒霜剑中。这柄剑无声无息来到陈禾身后,原是要趁陈禾真元推开魔修时,趁机偷袭,没想到陈禾返身就是一箭,还是借骷髅魔气而生的黑箭,两下撞击,锐利的剑锋霎时一抖,寒霜剑片片碎裂,黑气一路蔓延。偷袭者惨叫一声,虽然及时撤手,魔气还是侵染到他经脉中。手掌霎时泛黑又乌青,只能拼命运气逼出。那边陈禾已经轻轻松松的扣肩、错骨,折臂,横踹——一群魔修横七竖八的倒下了,只剩下法器还嗡嗡的在天上飞。“金丹后期,金丹期,筑基期…除了四个金丹期,其他全是筑基期?”陈禾眉头紧皱,这幕后黑手也太小看他了,就派出这等实力的人手追杀他。“还不如詹元秋呢!”难怪师兄都没现身,只隐蔽在旁边闲闲看戏就行。好歹詹元秋那边是两个金丹期和尚玩自爆,准备坑他。——当然啦,对付詹元秋,季弘早有计划,陈禾你是半路冒出来的变数。陈禾挑开那些魔修脸上面具,眼神呆滞,又是受控制的人。“咦?”陈禾拎起那个差点挨了他一箭的偷袭者,对方正一脸恐惧的盯着他。“很好,有个能说话的!”陈禾随意的一捏手指,火焰在他掌心欢快的跳跃,他就像搓元宵那样随便捏动,笑嘻嘻的问,“阁下从哪里来?与我有何怨仇?”“……”那人吞了吞口水,四下张望。“他们都是魔修,只有你不是。”陈禾慢悠悠的问,“而且你修为最高,不问你,你说我问谁?”那人看到躺在地上的魔修,明显呆滞的模样时,心有余悸的抖了一下:“我,我不知道…前辈!我是被控制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里,魔气侵入经脉险些毁我道基,我才清醒过来!”“我不是前辈。”陈禾没好气的用刀背拍拍这家伙的脸。那刀是魔修用的,黑漆漆,带毒,这人脸立刻就灰了,恐惧的惨叫:“饶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