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从难而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没一个人拦他。

所有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这家伙恐怕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还不晓得卫少脾气。

“吴曾是我哥。”那男生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脸嫩得很,说话也很不客气,并没有把卫邵歌放在眼里。

听到“吴曾”这两个字,卫邵歌目光微动,脸色却丝毫不变,只一挑眉,表示自己听到了。

但在吴毅眼里,就变成“那又如何?”的意思。顿时极为恼火,呛声道,“怎么?敢不敢和我来一局?赌大赌小,我都玩得起。”

卫邵歌懒懒靠在车门上,一听这话顿时笑出声来,“不好意思,我不欺负未成年人。”

周围也是一片起哄的声音,明显是嫌事情不够大。

他淡淡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乱哄哄的声音让吴毅浑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刚喝了那么点酒,酒精也煎熬着他已经融化了一半的大脑。

他伸手就去掰卫邵歌肩膀,“看不起人啊?”

指头尖才碰上被人扭住胳膊撂倒了。

一声痛呼。

卫邵歌还算手下留情,把他丢到地上之后就松手,任凭吴毅自己爬起来。

然而迎上对方怒气腾腾却又挑衅的目光,嘴角那么点散漫着的笑意就冷了。

尤其是吴毅爬起来之后“呸”了一声,加了两个字——“没种!”

卫邵歌脸色顿时就变了。

周围人勾肩搭背的看热闹,也没人劝一句。

他们看得出,卫少有点真生气了。

却反而更乐起来。

看来今晚有得好戏看了。

果然,听见卫少玩笑般的开口,“不跟你玩还不行了,说吧,要玩什么?不过我可要提前告诉你,我的赌注一向很大,输了可是不能反悔的。”

卫邵歌不气不恼的语气反而刺得吴毅浑身一激灵,收敛了刚刚狂的那股劲儿,冷笑,“卫少的规矩我早就听过,这点儿,我还是玩得起的。”

卫邵歌勾了勾笑,正要开口,忽然看到一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但他目光一触即收,重又落在吴毅身上,抬抬下巴,“教场路,抢三。”然后又问其他人,“来陪跑吗?”

周围人纷纷道,“那肯定啊。”

这热闹怎么可以不凑?

卫邵歌无所谓一笑,就准备上车。

然后肩膀被一只手压住。

“邵歌。”

卫邵歌脖子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他扭过半个脑袋,甚至没有转身,“怎么了?”

他自然而然的问,好像完全不觉得对方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惊奇的事。

笑成收回了手,盯着对方露出来的侧脸弧线看了一会儿,突然一笑,“这不是,来这边玩,刚好看见你,就过来打个招呼。”

卫邵歌突然转过了身,语气看似平静,“你来这……玩?”

笑成笑而不语。

吴毅还有几个开车来的各自去取车了,剩下的都是没开车来搭车的,其中一人问了句,“卫少,你朋友?”

说完还上下打量了一遍笑成。

笑成穿了件黑色立领衬衫,灰色长裤,不算很正式,但在这个场合,绝对是独一份的。

卫邵歌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丝毫没有介绍的意思。

已经有人开车过来,路过的时候伸出胳膊打招呼,说他们先上去。

卫邵歌一颔首,然后看向笑成,“他们在等我,我过去了。”说着已经拉开了车门,转头又加了一句,“你早点回去休息。”

然而笑成握住他手腕。

“能不能搭个顺风车?”

卫邵歌不自然的动了动胳膊,“不顺路。”

“你要去玩?”他问。

卫邵歌简短的“嗯”了一声。

笑成松开力道,却从滑下去,握住了他的手心,“那带我一个?”他语气轻松的提议,“刚好我也是出来玩的。”

卫邵歌立刻拒绝了,“不。”

他说完就抽出手,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然后另外一边车门也被打开。

笑成坐在了副驾驶上。

卫邵歌看着他不说话。

笑成对他淡淡一笑,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车子半天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在他都忍不住要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附身过来,给他系上了安全带。

笑成不禁微微一笑。

放松了身体。

车子发动了起来,然后越开越快,降下一半的窗外,风声呼啸而过,笑成一直闭着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渐渐睡着了。

昨晚四点才睡,今天又忙到晚上十一点,他虽然精神还好,身体其实已经累了。

等到笑成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子安安静静的停在路边,不远处就是江面,卫邵歌正站在外面吹风。

头顶之上,月上中天。

笑成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三点多了,他打开车门下去,走到卫邵歌身边。江面之上传来呜咽的风声。

“玩完了?”笑成问他。

卫邵歌偏头看了他一眼,“完了。”

笑成转身靠着栏杆看他,“不好意思,我给睡着了。怎么不叫我?”

卫邵歌目光垂落下去。过了一会,又看向他。

笑成第一次清晰的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欲言又止的神情。

不由问道,“怎么了?”

卫邵歌摇摇头。

笑成也就没问了,仰头吹了吹风,随意道,“比赛赢了吗?”

卫邵歌立刻看他,“你知道?”

笑成微一颔首,不以为意道,“刚听见你们说话了,而且我也问过李元彬。”

卫邵歌神色变了。一瞬间变得极其古怪,下一瞬又恢复了平静。

他没问笑成为什么明明知道他要去飙车还问“能不能搭个顺风车”,相反,他什么都明白了。

然后刚刚比赛上发生的事情就一下子变得无足轻重。再无法在他心里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迹。

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