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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秦母坐上去,不至于冷,自己则蹲着,拿血水给她降温。 远处有车子行驶的声音传来,秦恬抬头看看,似乎是德国军官的车子,前后还有三轮摩托护驾,眼见避不过,只能蹲在秦母前面,挡一点是一点,自己则垂下头,尽量不去看他们。 吱,车停了,似乎就在面前。 想着拐弯就是路障,也没地儿停车,秦恬并没多想,听到开车门的声音,更不敢抬头看,唯恐刺激到那群杀人机器。 哒哒哒,一双长筒马靴在面前停住了,秦恬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看,立刻呆住。 海因茨一身皮装,皮手套,正拿着打火机点烟,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吐着烟圈道:“不错啊,你那不是戒严么,竟然出的来。” 秦恬继续有气无力,她站都站不起来,虚弱的回答:“我根本没进去。” “嗯哼。”海因茨继续抽烟,不说话。 他身后一个军官走上前对着他耳朵低声说了两句,海因茨点点头,看了秦恬一眼,往戒严区走去。 秦恬心里松了口气,羡慕的看着停在眼前的车子,想当年她可是花了千把块考出了驾照的呢,可现在有车在前,她依然只能背着老妈步行,早知道那千把块拿来买吃的了。 海因茨等人消失在街角后,秦恬觉得不该呆太久,咬牙把秦母背起来,感觉耳边的呼吸更加急促和灼热了,脚下更快,可她此时已经是八百米跑到末尾的感觉,脑子里怎么急促,步子也一般大小,甚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蹒跚了。 走了不知道有没有二十米,在秦恬感觉几乎有一个世纪长,她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连串的枪声,砰砰砰砰,竟然有十多枪!别说她耳朵被震得嗡嗡响,昏迷不醒的秦母都在随着枪声一下一下的震动。 就像燃烧了小宇宙,秦恬猛的大跨了几步,然后继续气力不济的慢慢走。 就算这时候戒严结束,她也绝对不敢回去,万一满街是血怎么办! 继续往大院前进。 身后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很快那车队就赶了上来,在她身边停下,海因茨不满的声音传来:“谁准你走的?” 秦恬一愣,翻着死鱼眼往身边的车上看了一眼,陪着笑脸道:“抱歉,你瞧,我很急。” 海因茨嘴边还叼着烟,似乎微微思考了一下,问道:“去哪?” “额,不远,朋友家。” “朋友?你有朋友?”他似乎听到很搞笑的事情,“一个从不随便出门的人会有朋友?” 秦恬慢慢的挪,不回答。 “不找医生?”他抬抬眼,“她看起来挺严重。” “医院在戒严区里。”想到这秦恬眼睛一亮,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家有危险吗?” 海因茨挑眉:“不知道。” “……我走了。” “哼,你还走得动?” “……不用担心。” “……上车。” 秦恬顿了顿,还是继续往前走,嘴里道:“您办公吧长官,我可以的。” “你能再蠢点吗?要我用强的?”海因茨又点了一根烟,不耐烦道,“趁我有空,趁车上有空位,你要是累死了,别跟奥古告状!” 不会的,我比你成熟多了,秦恬抽搐着嘴角,最终还是挡不过大腿颤抖的虚弱,挪动着爬上了车。 纵使这么一小段路,也把她走得直翻白眼儿。 上了车,海因茨鬼畜状抽烟,帽檐压得很低,一言不发。 秦恬算了下日子,她上一次见海因茨似乎还是入秋,现在圣诞节,也就是说有三四个月没有见着他了,心里庆幸,还好猪脚气场不浓,这种阿猫阿狗没有成天在身边转悠,不过看情形,阿猫阿狗海因茨也不乐意搭理自己。 好吧好吧,互看不爽更好,省的他出征自己会像对凯泽尔一样心软。 第63章 伤员 “你确定不要送医院?” 秦恬沉默了一会,摇摇头。然后把刚才用来给秦母垫地板的大衣裹在身上,虽然只是一会会儿,可大衣依然湿了,她很无奈,车子是敞篷的,她很冷,很冷很冷。 可她木有钱,木有胆量,也木有日耳曼血统…… 海因茨见状哼了一声:“随便你。” 两人默然。 秦恬给驾驶员指了几个拐弯后,就快到大院时,她忽然叫:“停停,就到这就行了。” 这是个路口,一片商业区,明显不是秦恬说的公寓。 海因茨看看四周,一脸怀疑:“到了?” 秦恬哂笑:“那个,里面是土生土长的法国人,你看,你们送到门口,不,不方便……” 这下,连驾驶员还有副驾驶座上的军官都不爽的看了秦恬一眼。 秦恬抿着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可怜兮兮的。 这时,秦母难受的哼了一声,头靠在秦恬的肩上,秦恬一摸,guntangguntang的,看来刚才冷风一吹,病更重了。 秦恬难受的不行,她打开车门,抱住秦母往车下挪,嘴里用中文小声安慰:“阿妈,对不起,我没钱送你去医院,我也不想问这个党卫军借钱,相信我,我能照顾好你的。” 秦母难受的深呼吸,呼吸急促。 “关门!”海因茨忽然道。 秦恬不明所以,继续把秦母往下挪。 海因茨猛的探过身来,伸手关上了门,差点把秦恬的手给夹了。 秦恬吓了一跳,感觉背后发凉,回头怒道:“你你你……” “陆军医院。”海因茨跟什么都没做似的靠在椅背上,“还有,盖上车盖,没见我快冻死了么?!” “喂……”秦恬很没底气的阻止,“哪个医院?” “有医生就行你管哪个医院!” “可是,”秦恬咬着嘴唇,“我没有钱……”她很不想说出来,唯恐说出来听到海因茨耳朵里好像她在求助她想借钱她很无能…… 果然,海因茨翻了个白眼,鄙夷道:“你一定要我把钱砸在你头上才会收起你那该死的自尊吗?!” “不是啊,我没有自尊……”秦恬噎了一下,立刻改口,“不是不是,我有自尊,只是,只是这跟自尊无关,我母亲是一下子着急上火了,不去医院也能治好我确定。” “我倒不知道你比医生还厉害了。” “我好歹学了点儿护理。” “你?学护理?”海因茨仿佛听到很好笑的事情,“哈哈哈!” 秦恬气鼓鼓的,干脆不接话。 秦恬不回应,海因茨笑久了也没意思,他收起笑容,看看秦恬,又看看窗外,忽然哼了一声:“你不错啊,快四个月了,一封信都没给奥古回。” 秦恬奇怪的看着海因茨:“你怎么知道……哦,你们通信……他会跟你说这个?” 海因茨得瑟的吐烟圈。 秦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