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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派发任务:“李乔!黄曼!现在记住自己的身份!我们是古楼市刑侦支队的三名在职刑警!李乔在不在?!” “在!” “马上送所有人回屋,没我的允许,谁也能不离开!” “是!” “黄曼在不在?!” “在!” “带程乐到我那屋去,快点!” “是!” 带着惊恐不安的表情,大家各自回房。李乔像树桩一样站在院子当中,眼神扫来扫去,一刻不放松警惕。 黄曼把傻掉的程乐架到余梁那屋。床上的温热还没有消退,黄曼想起适才余梁对她做的那些事,面颊发烫,犹如火烧。 余梁自觉担负起保护现场的任务。他拨了个电话给方队:“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你想干嘛?三更半夜的,招贼啦?”方队的声音松松软软。 “我要报告的事情比招贼严重一百倍,距离市区二十里路的仙鹤山庄刚刚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的血还是热的!我就在案发现场,请求支援!你是现在过来还是等到尸体冰凉了再过来?” “哪来这么多废话!”方队一跃而起,“我这就召集人手过去!” “我等着——”挂掉电话,虚脱感传遍全身。很明显,那个恶魔又出现了! 余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他平息一下紧促的呼吸,找来床单盖住王荷的尸体,然后跌坐在椅子上,两条腿不停地打摆子,像得了帕金森。 *** 呆在这幽闭、冰冷的房间里,余梁迫切需要找人聊一聊。 受伤的美人鱼:哥啊,咱们又在深夜相遇了。 福尔摩斯:我们都是夜猫子。 受伤的美人鱼:这话不对,应该是,我们都被逼成了夜猫子。 福尔摩斯:嗯,有道理。今夜无人入睡…… 受伤的美人鱼:你在听帕瓦罗蒂吗?有品味,赞一个! 福尔摩斯:别开玩笑了,我哪有心思听音乐?说实话,我快烦死了。 受伤的美人鱼:碰到不开心的事了?快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福尔摩斯:是工作上的事情啦—— 受伤的美人鱼:哪里又发生命案了?本市吗? 福尔摩斯:你对命案挺有兴趣的嘛,要不我们互相透露一点吧。声明一下,不许说瞎话!你先告诉我,你把破坏你家庭的第三者杀掉之后,是呆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呢,还是心安理得该干吗干吗? 受伤的美人鱼:哥啊,你在研究犯罪心理学吗? 福尔摩斯:不要打岔,有一说一。 受伤的美人鱼:好吧,我想我可能得了精神分裂症。当我一个人呆在家里的时候,的确惶惶不可终日,害怕警察随时破门而入,抓我去枪毙。就像此刻,我也是害怕得要死呢。不过当我走出家门的时候,我却是心安理得的,甚至大摇大摆地走过公安局门口。有点不可思议吧?嘿嘿。 福尔摩斯:残害了一个无辜的生命,亏你笑得出来! 受伤的美人鱼:你还是不懂我,我在苦笑啊…… 福尔摩斯:自首吧,自首就不会活在分裂中了,就不会再感到害怕了。 受伤的美人鱼:我不能自首,因为我马上要结婚了。 福尔摩斯:结婚? 受伤的美人鱼:惊着了你吧?我也觉得匪夷所思!不过现实就是,我未婚夫活生生地躺在我身边,一下一下打着呼噜呢。 福尔摩斯:你刚才不是说你是一个人吗? 受伤的美人鱼:唉,我以为你能懂我,不过你让我失望了。虽然我很快要嫁给他,但我并不爱他,我的心仍在我老公那儿。所以即便他躺在我身边,哪怕压在我身上,我依旧感觉自己是寂寞的。这种孤独,你体会不了。 福尔摩斯:冒昧地问一句,你的老公呢? 受伤的美人鱼:离家出走了,再没回来过。我找过他,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估计他是去找那个狐狸精去了吧,他永远都不可能找到的,因为已经被我埋起来了,哈哈哈—— 福尔摩斯:你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受伤的美人鱼:我没那么可怕吧?对不起。该你说了。 福尔摩斯:知道这个月本市发生的两起命案吗?第一个受害者是大学教授,第二个受害者是毒品贩子,都是女性。 受伤的美人鱼:有所耳闻。 福尔摩斯:这两件案子还没有告破,现在又发生了第三起! 受伤的美人鱼:所以作为案件负责人,你压力山大。我说的没错吧? 福尔摩斯:我不懂你,你却很懂我。 受伤的美人鱼:这次死的是谁,在哪儿被害的? 福尔摩斯:告诉你也无妨,因为天明以后,这事肯定上头条!死者生前做过夜店里的女招待,经历特殊。她被杀害于仙鹤山庄,一个特别美的度假村。 受伤的美人鱼:然后呢? 福尔摩斯: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 受伤的美人鱼:你不说,我说!死者叫王荷,二十四岁。她老公叫程乐,在牡丹路经营一家咖啡馆。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却不料天降大祸、阴阳相隔…… 福尔摩斯:你是谁?还知道些什么? 受伤的美人鱼:我还知道你叫余梁,你女朋友叫黄曼。 福尔摩斯:你到底是谁?! ☆、不在场证明 方队带人赶到仙鹤山庄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怒气冲冲像是饿急了的老虎,随时能把余梁吞下去。 “告诉我,为什么有你出现的地方总是出现命案?你到底是来参加婚礼的还是来参加葬礼的?!” “我,我,我不想解释什么。”面对领导的责备,余梁无话可说,哪怕开除他,也不会有所怨言。丢了魂一样蜷缩在墙角,拼命地抽烟。他烦,他恼,他无助—— 一帮人保护不了一个弱女子!这里头居然还有三名刑警! 黄曼了无睡意。她将程乐扶到床上休息后,自己走出来,也没走远,就坐在门前的石椅上,静静地看着失魂落魄的余梁。 她突然觉得特别累。本来兴致勃勃来参加婚礼,现在因为死了新娘而弄得一团糟。本来再过几个小时,教堂的钟声就会敲响,一对新人将身着盛装接受上帝的洗礼、聆听牧师的宣誓、享受大家的祝福。可是这美好的一幕永远不可能上演了,人死如灯灭。 这一切多像黄粱一梦:闭上眼睛,美轮美奂;睁开眼睛,空空如也…… 李乔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参加工作两年多,他没有立过一次功,没有作为主力破过一件案子。受过的三次嘉奖,也是集体的荣誉。虽说跟着余梁侦办过不少大案,但关键时刻发挥力量的从不是自己。他渴望挑大梁,用自己的英勇智慧折服罪犯。 眼下,他完全丧失了雄心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