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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君则猛然想起青铜大门前,桑雅指着南风长老说她饿了,需要吃心的那一幕。 老板见真把他们吓着了,很是过意不去,尽量放轻松道:“哎,陈年旧事,我就不该提,惊到几位客官,真是罪过呀罪过!其实别说你们乍一听到,会是这反应,就连我在过去这么多年后,一想起当时那个乱,都还要抖。咱不怕说个笑话,这大热的天,故意想着吓唬自己,倒成了解暑之法……不过,就算热死,又有谁愿意拿这种事解暑……” 江南君不理他絮叨,一把握住他的手,急问:“老板,你说惨案生后,官府已经在场,那他们是如何结的案?四方客栈,现在又是个什么状况?” 老板的脸,这时才露了点笑,竖起大拇指道:“这事啊,还多亏了龙员外!我们都说,肯定是长阳镇的先祖积了阴德,保佑在这个惨剧生前,他就已搬来我们这儿。” “不出我所料,那龙员外在惨案生后,果然就出现了!”江南君心里怒不可遏,脸上却还得保持平静,故作不解地问:“哦?这话又是怎讲?” 老板答道:“此案非比寻常,哪怕是杀人越货的案子,也不及它大,一经县里上报州衙,就惊动了朝廷。为尽快破案,皇上连派好几位大人前来,兴师动众地闹了一年多。” 江南君一听就觉好笑,有所谓的龙员外在中间周旋,皇帝无论派多少钦差,也必会无功而返,但他还明知故问:“此案既得皇上重视,想来最后是查出,是谁做的了?” 老板不拍桌子拍大腿,痛心疾地骂道:“朝廷每年从我们头上收多少税?全都用来养了那帮庸碌贪官!莫说查出凶手,一年多里,这些人连条最基本的线索都没查到。四方客栈本就地处偏僻,在三个老字号里,是离闹市最远的一处。出事后,那地方就再没人敢去,整个沦成了一片鬼地。镇上不少人受这鬼地惊吓,全拖家带口地搬走了。” 第五百六十三章 勇闯四方之地点 江南君费尽心思,终能从凉茶铺老板的嘴里,掏出有关四方客栈的真相。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突如此惊天血案,也难怪这客栈,会变成镇上百姓的禁忌。 不过老板最后的话里,关于四方客栈的具体位置,引起了他莫大的关注,他忽然就想到,自己在调查整个事件的过程中,怎就忽略了这客栈,究竟处于长阳镇的哪一端呢? 他先不打断老板,让他继续讲:“惨案生后,居民都说这里闹鬼,晚上再没人敢出门。凡在外地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的,纷纷举家搬迁。眼看人口本就不算密集的长阳镇,很快要空镇,可急坏官府!” 江南君附和道:“那可不是,受朝廷重视的要案,却得出那样的结果,若被皇帝怪罪,一众官员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老板连连点头,“正是少爷说的这理!为防居民走完,洲衙府衙皆派人来劝说,劝大家不要因恐惧而放弃家园。可任凭他们嘴皮子磨破,也没人愿听。于是乎规劝变恫吓,说谁要再敢轻言搬迁,就以对朝廷不敬之罪论处,可哪怕到这一步,还是有人趁半夜溜走。” 江南君冷笑着插道:“那位龙员外,就是在这节骨眼上出场的吧?” 他话不惊人,老板却吓一跳,一双眼不信地直打量他,赞道:“少爷不愧是走南闯北之人,竟能这般料事如神!就在官府苦无头绪的时候,还真是龙员外来仗义相助。他竟然一点都不忌讳四方客栈里死过人,愿意出钱将其买下来,条件就是,从此那地方,被划为他的私属领地,不仅如此,方圆百里内的地,要连着客栈一并出售。等圈地完成,就再不许任何人私自靠近,哪怕官老爷们也不例外。大伙儿听了,都啧啧称奇。那鬼地方,莫说方圆百里,纵然再延伸个百里,也没人敢靠过去。官衙一听有这等好事,自是求之不得,马上就拍案同意,与他签字画押,银地两清,将四方客栈连同周边的村落,全部卖给了他。至于结案嘛,钦差大人与地方官们凑在一起,找了两个不相干的江洋大盗做替死鬼,就结了案。打那时起,镇北就成了禁地,不断有鬼故事从那里传出来,说是镇民们谁敢提‘四方客栈’四个字,当晚就会被厉鬼掏心,和客栈里的人死得一样惨。你说咱小老百姓怕不怕?老实说,在几位贵客到来前,还真没人,敢再明目张胆地谈论这事……” “镇北……村落……”江南君重复这与方位有关的字眼,对整个事件隐含的内情,已了然于心。而那位龙员外,其实是谁,在这长阳镇上,又做过什么,在他和两位战鹰将军眼里,已昭然若揭。 因怕败露身份,江南君不敢显出太过浓厚的兴趣,故作乐呵地啧啧两声道:“我向我那位朋友请教时,还以为他是在扮高深,仅强调这几字不可提,却故意不告知原由。原来闹了半天,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看来此趟回去,我可有显摆的资料咯!” 说完得意地笑,然后再次凑到老板跟前,把银子塞入他手里,道:“诶,老板,刚才你说龙员外买的那片地,是在镇北?客栈附近,还有其他村落?” “啊?少爷,你不是胆大包天到,连那种地方都要闯吧?”老板见他问具体地点,吓得又嚷嚷起来。 第五百六十四章 勇闯四方之日落 凉茶铺老板的讲述里,最为重要的线索,莫过于四方客栈的具体位置。原来客栈地处长阳镇边缘,虽属城镇,却已与乡村接壤。 这就是伪装成龙员外的南宫向,能从三家老字号里选中四方,并心狠手辣地制造出血案,再利用公众的恐惧心理,逼迫官府向他卖地的原因:为设置更天仪寻找最佳地点。 江南君才刚提及客栈的方位,就惹得老板大呼小叫,赶紧换上副不在乎的面孔,咧嘴道:“不去不去,在下纵有虎胆,也不会嫌命长。只是一来,这事太过传奇,二来,竟还是悬案一桩,真凶至今未现身,我便好奇地问问。省得回去后向人讲起,不光不知屠客栈的凶手是谁,还连具体方位都不晓得,这样一问三不知,却又说得活灵活现,不是要给冤成信口雌黄?” 老板转动眼珠,信了他,再掂掂那锭大银,心想得了人家这么多钱财,今后就时来运转,再也不用起早贪黑地看铺子,总得多表些心意,便压低嗓门道:“少爷大方,小人也不是爱贪便宜之人,若收了您的钱,却还让您被朋友笑话,只怕良心这辈子都会不安。您要用得着,我就不妨再多告诉一些。龙员外那片地,从镇北四方客栈的残楼算起,直到往西三十里,涵盖整个四方村,那一满片都是他的。四方村原来农户不少,日日脸朝黄土背朝天地种庄稼,哪儿都不去。可客栈出事后,就地也废了,人也走了,诺大一条村,静过乱坟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