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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让亲近之人代为传话,掌柜的只需看好那园子便可,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也就是要保密进行了。李之年很快领悟到了她的意思,躬身道:“小人明白,绝不会擅离职守。” 徐南风又交待了他一些事宜,两人聊到斜阳西坠,才将此事方向大致定下。 回府途中,华灯初上,徐南风掀开马车车帘朝外望去,洛阳城沉浸在一片橙红灯海中,热闹又繁华。 姚遥在前头赶着马车,忽然开口问道:“你计划这些事,有同刘怀商议过么?” 徐南风的第一反应竟是:为何要同他商议?这种她能自行解决的小事,根本没必要拿去烦扰纪王。 而后又想起,纪王的确是一家之主,万事请示他的意见也无可厚非。 她笑道:“我能处理的事情,便不想让他cao心。何况即使我不说,你也会向他报备的。” “我告诉他和你主动告诉她,是不一样的。” “如何不一样?” 姚遥晃着小马鞭,嘻嘻笑道:“他见到我便嫌弃,见到你便开心,自然不一样。” 徐南风哈哈大笑。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三月份在朗山的蒹葭湖畔,纪王对她坦诚府中的歌姬舞姬之事后,也曾说过:“由我亲口告诉你,总比将来你从别人口中得知要好得多。” 自己是否太过自以为是,太过轻视他了? 徐南风有些忧心,却丝毫没有觉察到纪王在她心中的地位,已是与日俱增。 回到府中,刚巧是晚膳的时辰,纪王对她这一整天的行程并未多问,只温声吩咐侍婢呈一碗桂花糖水上来,给徐南风解解渴。 徐南风对此习以为常了,每次外出归来,纪王总是会提前给她备好点心或汤水,将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徐南风食髓知味,又有些隐隐的惆怅,不知将来局势太平了,陪在他身边的又是谁家姑娘。 用过晚膳,徐南风放下碗筷小声道:“少玠,我陪你走走罢。” 她难得主动,纪王怔了怔,方笑道:“再好不过了。” 连叶娘都露出了欣慰的笑,默默隐身退下,心想自己的女儿可算开窍了! 两人漫步中庭,莲池中荷叶泛黄,有几支老到发黑的莲蓬兀立着,水面清波荡漾,倒映着漫天星斗和朦胧的月光。 “今夜的星子好多呢,月色也很美。”徐南风一手牵着纪王,一手不安分地前后晃荡,干巴巴毫无技巧地开口搭讪。 “是么。”纪王依旧神色淡淡,缎带上的药香和三秋桂子的香味混合交织,醉人心肠。 他侧首,轻声道,“月色中的夫人,也一定很美。” 情话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徐南风一噎,胸膛中的某颗小东西又开始调皮地躁动起来。 “别总是突然说这种话呀。”徐南风在他面前总是丢盔弃甲,再平静的心弦都会被他撩得颤动不已,这让她很是无措。 纪王最喜欢听她无可奈何的音调了,软软的,像是猫儿的爪垫。他笑道:“这便受不住了?你是我的夫人,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的。” 徐南风已然忘了自己叫他出来散步的初衷是什么了,脑袋晕乎乎的,愣愣问道:“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纪王忽然停了脚步。 徐南风回头,见纪王站在一片阑珊的灯火中,静静地望着她的方向微笑。 那笑意十分深沉,十分狡黠,又十分的认真。 徐南风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大概又要说什么令人脸红心跳的话来了。 果然,下一刻纪王问道:“我想亲你,可以么?” “当然是不可以!”徐南风想也不想,回想起那日在床榻上的那个意外之吻,仍是止不住的面红耳臊,声音甚至有些破音。 纪王的神色黯了黯。 他静默了半晌,苦叹一声道:“不愿意么。”说罢,转过身去,仿佛连背影都在诠释‘伤心’二字。 不知为何,徐南风心一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小心试探道:“不开心啊?” 他闷闷的:“没事。” 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徐南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张张嘴,半晌才叹了一声,伸手拉了拉他的袖袍。 “好吧,就一下。”她小声道。 纪王猛地转过脸来,白缎带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问:“真的?你愿意?” “……你再问,我便不愿意了。” 纪王微笑,伸手摸索到她的脸,然后温柔地抬起她的下颌,落下一吻。 他看不见,位置有些许偏了,吻在了徐南风的脸颊处。 纪王调整了位置,微微俯身,欲再吻一次…… “哈哈哈哈!方才我在街上碰到了徐尚书的马车匆匆赶往宫中,刘怀你猜是出了什么事……噫——!!!” 长廊的拐角处,贸然闯进的姚遥僵立在原处,呆若木鸡。 徐南风自动远离纪王一丈远,微红着脸装作四处看风景。 纪王默然转身,轮廓影藏在阴影中,笑得十分森然,一字一字开口唤道:“小、遥、儿。” 姚遥背脊一凉,汗出如浆。 第36章 毒香 徐良娣出事了, 危在旦夕。 姚遥顶着纪王周身弥漫的低气压,将下属搜集来的情报一一具报:“……听说是太子妃送了徐良娣两只香囊,徐良娣当场便将香囊佩戴在身上, 谁知回去没多久, 徐良娣便说头晕不舒服,到了申时, 她便昏死了过去,宫中御医一验, 查出太子妃的香囊中藏了半年红的毒, 东宫现今一片混乱。” 夹竹桃枝叶均有剧毒, 提取其毒汁调制成丸,名为半年红,芳香独特, 却含有剧毒。这样危险的物件出现在香囊之中,只可能是他人有意为之。 纪王的声音依旧有些冷,不悦道:“人死了不曾?” “没有,太医来得及时, 算是救过来了。”姚遥摸了摸鼻尖,继而道,“不过宫中有人传闻是太子妃嫉妒徐良娣专宠, 要下毒谋害她呢!出了这种事,太子妃吓得脱簪请罪,在太子面前长跪不起。” 徐南风听了个大概,方才与纪王的旖旎情思已经烟消云散了。 她略一沉思, 很快发现了此事中的端倪,不由道:“这事来得蹊跷。太子在徐宛茹之前,还曾纳过良媛两人,也未见太子妃王氏下过毒手。何况太子妃乃是镇国公的小女儿,这样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子,心思定然也不简单,她若因徐宛茹专宠而嫉妒,断不可能用这么愚笨的法子来害她,甚至人没害死,还留下了把柄,不像是上位者所为。” 纪王嘴角一勾,欣赏道:“南风所言极是。但事已至此,三皇兄总得给徐家一个交代。三皇嫂也是镇国公家的掌上明珠,轻易动不了,估摸着是陷入两难之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