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鸾归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担心。

    若是她的族人都是这般模样,那也难怪大汉会亡了。

    两天后,留在刘文叔那照顾他的家人子来送信,说是刘文叔身热渐退,咳嗽减轻,咯吐脓血渐少,像是要好的样子。

    ☆、第八十五章 好转

    郭圣通这两天过得很煎熬。

    白日里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的,晚上也是睡不好,整夜都陷在梦境里。

    她似乎梦到了很多事。

    第二日起身却又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浮上心头。

    是那个神秘男子。

    她又梦见他了。

    不知怎地,现在想起他,她心里又温暖又心酸。

    这种感觉,很陌生又很熟悉。

    她在心里笑自己,是不是梦做多了,开始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可是白日的烦躁不安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她就像是把什么重若性命的宝贝给弄掉了,却又想不起来丢在哪。

    母亲和弟弟却以为她的反常是因为给刘文叔开了药方子,担心他的病情。

    郭圣通也不想解释。

    怎么解释呢?

    没法解释。

    王自和问了郭圣通开的药方子,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用白及太冒险了些。”

    白及,外感咳血、肺痈及肺胃有实热的都要忌服。

    郭圣通却偏偏给刘文叔开了白及,吃下去却还没事。

    那也就是说肺痈晚期用白及没事。

    可也着实太冒险了。

    若是病家吃了白及当场身死,郭圣通该怎么办?

    郭圣通默然。

    王自和以为她孩子心性,胆大,才敢如此行事。

    好在让她赌对了。

    可行医之人,能每次都靠运气吗?

    王自和冷起脸来,把郭圣通重重地说了一顿。

    郭圣通低头受教。

    挨了骂之后,郭圣通心里似乎好过了些。

    可是到了夜里她又做梦。

    梦里有人叫她。

    很多很多人叫她。

    他们都叫她太后。

    还有几个叫她母后。

    他们都在哭。

    哭得郭圣通心里也发酸。

    她很想看清是谁在叫她。

    可是梦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那些声音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堵得郭圣通无处可躲。

    第二天起身时,她心里湿漉漉的,像是嚎啕大哭过一场般。

    梳头时,她问羽年:“昨夜我说梦话了吗?”

    羽年一愣,旋即摇头道:“没有。”

    没有就好。

    郭圣通长出了一口气,更了衣往母亲的院子去。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黄灿灿的漫在青石地砖上。

    池塘里的荷花还开着,却也见得出是迟暮时节了。

    夏末了。

    秋该来了。

    这个时节若是起的早,院子里又种的有槐树和松树的话。

    槐花的香气随着晨雾能飘的老远,松子落在阶上清脆有声。

    夜里再下上一场雨。

    那就真是一夜雨声凉到梦,万荷叶上送秋来了。

    郭圣通的心情好了几分,可烦躁不安到底还是在,挥之不去。

    早饭时,她没有什么胃口,只是怕母亲担心,才勉强自己用了些。

    母亲对儿女总是十二分的留心,她看在眼里也没有多言。

    女儿的担忧她很能理解。

    若是真把人治死了,心里如何难安?

    可要是不去治,心里也不会安生。

    孩子还小,母亲希望女儿的善良能保持的更久些。

    以后,这份善良会越来越淡,越来越薄。

    人渐渐长大了,就知道趋利避害了,就知道以牙还牙了,就知道各扫门前雪了。

    这也是好事。

    她不希望女儿吃半点亏,受半点苦。

    但心性纯良也是好事。

    今日肯施好心于他人,来日说不得也会受他人的恩惠。

    人生起起伏伏,谁能说得准呢?

    母亲看向出了神的女儿。

    桐儿容貌上虽称不上格外出众,却也是清丽可人。

    尤其是雪白的肌肤更为她添了几分娇媚。

    母亲想,这就是她自幼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啊。

    哪舍得叫她去别人家受苦?

    夫君可心如意还不够,还得公婆姑嫂好相处。

    这样的人家难寻。

    多少清贵人家表面上看着风光体面,其实里面烂透了,多的是那上不了台面的恶心事。

    母亲不想费那个心力,更怕自己看走了眼。

    所以,她选中了娘家侄子。

    信送出去还没有几天,她就有些等不住了,天天问有没有信送来。

    今天早饭后,母亲处理了一会家事,又忍不住问了红玉。

    红玉摇头。

    母亲便不再说什么,继续处置手中的事。

    郭圣通看在眼里,愈发好奇。

    母亲到底是有什么事和大舅说,这么急迫地等着回信。

    用过午膳后,郭圣通在母亲房里歇午。

    她先躺下。

    母亲卸下了钗环才来。

    郭圣通还没有睡着,她问母亲道:“家里有什么大事吗?”

    她又想起了母亲之前的神神秘秘和而后的喜形于色,她也没有非要问出什么答案来,只是怕家中有什么大事。

    在真定时,母亲不想和郭圣通说,也能和娘家人商量一下,所以郭圣通从不担心。

    而现在,母亲能说说心里话的人也只有她了。

    母亲听了她的话,怔了一下,不过旋即又笑了。

    女儿家,心思细腻些是好事。

    她本来没准备把这事告诉女儿。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是正理。

    何况,做母亲的还能不为她打算好吗?

    自然是为她安排的好好的,保她一生顺遂。

    何况,女儿又和侄儿一向要好,母亲想也用不着问女儿的意见了。

    所以,她摇头不肯说。

    “睡吧。”

    郭圣通见问不出来,便也没有继续逼问了。

    母亲早就把她当大人看了,若是真有什么急事大事母亲肯定会告诉她的。

    母亲不说,说明不是什么大事。

    郭圣通的心安了,很快就睡着了。

    母亲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尤其是想着女儿大了是要嫁出去的,心里就越发舍不得。

    她想,大哥来信要是同意了还不算完,还得答应她多留桐儿几年。

    午睡起来后,伺候刘文叔的家人子来了。

    他告诉郭圣通,刘文叔吃了两天药,今天起来明显感觉好转了许多。

    郭圣通听到刘文叔身热渐退,咳嗽减轻,咯吐脓血渐少,心下也是一喜。

    这确实是在转好。

    母亲也很高兴,“那你快去看看吧。”

    郭圣通才十岁,刘文叔已经二十五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