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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接了去,开启。 白光一瞬亮起,照亮脚下的路,他刻意把光束打在她的周围,声音微哑:“跟紧。” 她点头。 走了十分钟,便碰上前方连续几个抖下坡,也是全路段最危险之处,上坡容易下坡难,宁微澜此时庆幸好歹有个手电筒,看得清路就好,可也不知是倒霉还是怎么回事,一直明亮的手电渐渐暗下来,最后只剩暗淡一束,什么也看不见。宁微澜目瞪口呆,看着齐昭远关了手电打开手机,没走几步手机又没电自动关机。 她赶忙去摸自己口袋,可居然也没电了…… 两人相视无言,还是他先镇定下来,重新打开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前行,慢慢到达第一个下坡处,他侧身。 “站着别动。” 她不动,看着他蹲下,大致看清脚下的路,几步就下了去,然后伸出长臂,脚尖挨着边沿说:“下来。” 手电筒有近似无,所幸他方才看的时候,她也记住了,就按着记忆很小心下去,最后一步好似踩着了青苔,身体不由自主歪了歪,被他拉住手腕稳住。 “跟好。” 因着这边是几个连续的下坡,为了方便也是保护,他便一直拉着她手腕。他五指很长,一圈正好围住,明明只有朦胧月光和手电,却给足了她安全感,宁微澜不作一声跟紧,直到两人回到招待所门口。 “谢谢,”宁微澜不知道说什么,低头看见玉米复又抬头,递过去,“这个你拿去吃吧!” 他拒绝的干脆,她想想自己拿了一个,另一个连着袋子挂在他小拇指上,觉察到他看过来的眼神,她说:“正好当夜宵了。” 他垂眸瞥了瞥,没来得及再拒绝,她已经转身上楼,他在原地立了会儿,才上去。 回房洗了个澡,齐昭远单手握着毛巾擦头发,在床沿坐下。喉咙有些发痒,他垂眸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烟盒上,倾身拿了一根点燃。 猩红的火光从烟的尽头开始燃烧,烟灰噼啪掉落,白雾袅袅,他这样看着,不知为何,竟想起上次在车里,她说过的那句“抽烟有害健康”,犹如慢电影一般播放,隐隐挥散不去。 事实上他极少抽烟,顶多算得上偶尔,更没有烟瘾,大多只是心情郁躁时,解闷而用。 指尖蓦地被灼热的火光烧到,那温度烫的他一秒回神,烟不知何时已燃烧至尾部,烟灰层叠翻卷。他静看片刻,抬手将剩余的按灭在烟灰缸中,而后拿过矿泉水,任那冰冷一点一点流入胃中。 解决了小半瓶,他复又回到床沿,眼光瞥见桌上玉米,盯了几秒,伸手拿过。 拍摄正式开始。 现下还是夏季,山区太阳极烈,都是古装戏服,没一会儿演员们就热的满身都是汗,几天的拍摄下来,更是多多少少都黑了些。 刚结束宁微澜的戏份,齐昭远拍戏时很严苛,对每一个镜头的要求更是完美无缺,仅仅是一小段话加动作,两人来来回回就拍了三十几遍,下场的时候宁微澜热的汗湿内里。 今天难得不用拍夜戏,几个主演结束了自己的戏份便提早回去休息,宁微澜还有一幕个人镜头,反复拍了十几遍满意后,她去更衣室换回便装,迫不及待回房间洗澡。 一整天下来流了不知道多少汗,自己都嫌弃自己。 抱着衣服进了浴室,宁微澜单手打开水调试水温,手刚伸过去要试试温度,突然,水停了。 她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 20:47捉虫完毕 为了尽可能维持日更,已经上班也抽空偷偷码字的我/(ㄒoㄒ)/~~防火防盗防领导,你们还舍得霸王我嘛(绝望脸) ps.写这个小朋友的出现自有用处~~~仰天大笑~~~ 第十六章 花洒处还有水滴落下,正好落在她的脚背上,冷的她一个哆嗦,宁微澜重复试了几次,都不会出水。 难道热水器坏了? 放下衣服,她准备打电话给前台报修,刚走至门口,外头便有服务生连声在道歉,说是宾馆这一片都停水了,不知何时能恢复。宁微澜泄气倚着门板,五指分开搭在眼睛上想办法。 她记得前两天庄雯去一个小超市买过东西,就在宾馆附近,她想着不然去买桶装矿泉水,节约些部分洗澡剩下的留着喝。思及此,她拿了房卡带上钱出门,下到一楼。 宾馆的门很小,只容一人通过,宁微澜低头慢慢走过去,前方突地有杂声传来,她抬头,映入眼帘是他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大概是在谈剧本,他听得很认真,没有发现自己。索性离得还远,她就没打招呼,转身往右。 可没走几步,身后忽然有人叫她,她脚下一顿,回头。 齐昭远双手插/着口袋长身玉立,而本在他身旁的编剧副导演等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她看见他就站在几步开外静看着自己,想了想,小声问:“有事?” 他没回答,反问:“去哪儿?” 宁微澜以为他误以为自己不经请假就擅自离组,忙不迭摆摆手:“我不是要请假出去。”余下的话卡在喉口,她斟酌了几番要怎么说,还是决定坦白:“宾馆停水了,我去买桶装水。” 闻言他没作声,只目光在她周身逡巡几圈后,明白过来她的想法,淡淡陈述:“冷水洗容易着凉。” 她怔默,不明所以。 所以呢?那要她怎么办? 他没立即答话,而是侧目看了眼天色,而后沉声:“上去拿换洗衣服,我在这里等你。” 宁微澜:“……” 虽然说没明白意图,可她还是乖乖照做,下来时竟发现他也拿着一个袋子,大概猜到他是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她默不作声跟着,回头小心望了望周围,确定无人注意到两人的离开,放下心来。 如果说前一刻是猜测地方,这一刻就可以确定下来,现下走的,和那晚两人一起走过的山路一模一样,她知他心意,细喘着跟上。 太阳还未落山,石子路被晒得发烫,隔了一层鞋底也能模糊感知,她正低头加快脚步,眼角余光忽觉前方的人定住,她心下奇怪,几步加快至他身边。 “怎么了?” 太阳还很大,斜斜照来,将这山林的光影切割成好几块,齐昭远闭了闭眼忍去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定了定心神,声哑似含沙:“走吧!” 见他不愿说,宁微澜也不好多问,亦步亦趋跟着他。 两人很快到达。 小姑娘就抱着一个小盆在喂鸡,见上次的叔叔阿姨来了,欢快地蹦起来冲过去。大娘刚好在烧水,闻声出来一看,意外。 齐昭远几句说明来意,大娘自然答应,边去开热水器,边碎碎念:“你们住的是那边那个小宾馆是吧?那一片水压不稳,隔三差五就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