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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算了,好歹你还记得吃饭。”陈忱笑了一下,缓和气氛,“我下午跟你说等你想好了再联系我,不过我又想了想,你这个人嘛,我不主动,你可能就要缩在家里永远不出来了,所以还是我来给你打电话吧。明天一起吃个晚饭?”“……嗯……好……”陈忱不过才说了几句话,方念却感觉到了奇怪的平静,情绪像晒着太阳被抚摸的猫一样放松了下来。“很抱歉,我最近还不能回家,我mama她……”陈忱没说完,但方念懂。说不失望、不想念是假的,但如果会反对,那也不是方念了。“没关系,我没事。有曼曼陪我,”方念小声地说,“不用担心,明天晚上见。”仿佛说道这里,话题就结束了,但方念哪舍得就这么挂电话呢?捏着手机等陈忱先说再见,没想到沉默了片刻,陈忱非但没挂断,反而说:“叫曼曼陪你……你这几天过得不好吧?”这种时候就有点气恨他的敏锐,方念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支支吾吾地回答:“有点突然,我很担心你……”陈忱听他这样说,终究也没说什么,浅浅叹了一口气,哄他:“要乖,别胡思乱想。”方念挂掉电话后想到陈忱的这句话,心里就觉得堵堵的。说什么不要胡思乱想,脑子根本控制不住。不,不是脑子控制不住,是心控制不住。他的心很早之前就交到陈忱的手里了,从此陈忱手指尖最轻微的动作也能牵动他的感受,真正叫做牵肠挂肚,所以哪可能不胡思乱想?终究是一夜未睡,睁眼到天明。隔天上班,工作就像被编了程的机器人,麻木而机械,脑子里还在编织着晚上见面时的说辞,等到真正下班,方念又踌躇了起来,拖拖拉拉直到办公室没人了还是没走。所以,等不到他主动下楼的人,自己上了楼。方念听到有人敲他办公室门,略显不耐烦地皱起眉,一抬头却看到了陈忱。大约一周未见,再看到对方,方念居然有了一种久别重逢的荒诞感触。他嘴角扯了扯,想作出笑容却始终不得其法,终于放弃地垂下嘴角,不再假装自己没事。“可以走了吗?方特助?”陈忱笑着和他开玩笑,但眉宇间却也有这浅愁,方念发现自己很容易就能看到。他站了起来,想去穿外套,陈忱却先他一步把他的外套拿在手里。方念愣了一下,走过去让陈忱帮他穿上外套,靠的那么近,直到陈忱的手按上他的肩膀,他才想起来自己有多想念这种亲近,转身主动楼主了对方。陈忱搂着他的腰,轻轻用力把人搂紧,一个轻轻的吻就落在了方念的耳边,他说:“我也很想你的,虽然知道了一些让我震惊和不解的事,但想你就是想你,没办法骗自己。”方念将脸贴在陈忱的肩膀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信息素味道,这些天来像飘在半空中的灵魂终于被牵引着渐渐落回了躯壳,他静静地享受了这个拥抱很久之后才说:“又要说一次对不起了,瞒着你很多事。”他听到陈忱叹了一口气,然后什么也没说,带着他离开了办公室。为了方便谈话,他们找了一家私密性很好的日本料理店。陈忱坚持先吃饭再说话,方念也只好心不在焉地陪着用餐。吃到第二道菜品时,陈忱就忍不住了,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方念说:“发生天大的事也要好好吃饭吧?你瘦了你知道吗?”方念拿着筷子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乖乖地“嗯”了一声,果然再也不敢心不在焉地拿筷子戳食物,认认真真地开始吃饭,陈忱这才满意,又夸他“乖”。方念被他哄得服服帖帖,心里有再多的心思,这一刻也是甜的。第48章这顿饭吃得时间不短,不过终归有吃完的时候。侍者撤下桌上所有的餐具,按照陈忱的要求为他们严密地关上了包厢门,把一片安静隔绝的空间还给了他们两个人,方念意识到这次是开始交谈的信号。他踌躇了一下,还没张嘴,先听到陈忱说:“该从哪里开始说呢……”陈忱的语气迟缓,似乎真的很困扰如何开始,方念咬了咬嘴唇,逼迫自己打破了沉默。“已经是很久……”刚刚起了一个头,陈忱去抬手制止了他。“没事,你听我说好了,”他的陈先生朝他笑,线条深刻的眉眼因为笑容和暖黄昏暗的灯光而显得温柔,“你这一脸为难的样子,我看着可是会心疼的,所以我来说。”“心疼”两个字,哄得方念整颗心都又酸又软,一抬眼就是满满的钦慕,多到眼睛里都装不下。陈忱迎着他的目光,用这样一句话当做了开头,他说:“所以,结论就是你喜欢了很多很多年的那个人,是我?”方念一愣,没想到第一个话题会是这个,一时间好像踏空了一脚一样,精神恍惚了一下,随后脸上迅速爬上了一层薄红,尴尬地回避了陈忱的眼神。“害羞?”陈忱盯着他不放,“喜欢我是这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为什么你还脸红了?”方念被他拿话赶得没办法,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不是的,没有见不得人。我……”我什么?他说不出,害羞的是当时以为陈忱永远想不起来时那段令人羞耻的告白吧?也许陈忱都忘了,但是他自己忘不了啊!“‘他人很好,很温柔,可却是一个我一直追赶不上、碰触不到的对象……我喜欢他很长时间,现在也喜欢,以后应该也会一直喜欢下去的。’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吗?”陈忱看着他的表情,狭促地说,“以为我忘记了?抱歉,除了你说的这些优点,我还有很好的记忆力。”方念终于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谈话的氛围拐向了一个他想都没想到的方向,有点窘迫,又莫名觉得整个人都软软的,只好随着陈忱的心意,被他戏弄。陈忱亦不手软,隔着桌子都要伸手过来,硬是将他的脸捧进了自己手里,拇指揉着方念的下唇,眼神幽深地说:“不知道是骂你两句好还是哄你一天好。”方念被他揉搓着,毫不反抗,甚至脑子一热,张嘴把陈忱的手指含进了齿间,眼看包厢里的气氛暧昧了起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愣了一会儿才又各自规矩地坐好,摆出好好谈话的样子。只是这一搅合,方念紧张了两天的心情,到底是放松了一些。陈忱清了清嗓子,努力又把话题正了回来。“关于失忆这件事,如果没有人提起,我是怎么也不会朝这个方向去想的,但是一旦提到了,这两天我也有梳理自己的记忆,确实能发现很多蛛丝马迹。比如我那一年暑假的记忆确实特别模糊,很多细节不连贯,没有逻辑;又比如直到我快要毕业工作了,我才逐渐逐渐不去见心理医生,而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