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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天光乍破一般,十年来被乌云掩盖的天空终于露出温暖的阳光。 感觉到晏书琴身上发生的变化,白水仙无声的笑了。原剧情里,晏书琴最后决定给十音下毒,想的应该是不想自己哥哥再造杀孽,放任灵魂被恶鬼吞噬。她本就没打算在十音死后活下来,所以剧情里描写被十音杀死时露出的微笑,不是因为自己终于真的帮助了主角一行人,而是因为她和哥哥终于都可以解脱了。 这些事,若是不知道十音和晏书琴的过去,谁又知道呢?一个罪大恶极的反派,一个无脑烦人的女配,有多少看客会去在意他们身后的故事。就算是描写篇幅最大的主角,也并非所有的一切展现人前。 白水仙又想起了白莲儿,随着自己容貌越来越像原本的模样,她与白莲儿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淡了,很快,白莲儿将只是白莲儿,而白水仙则只是白水仙。看来林幽微那个熊孩子这几年,也没有偷懒呢。 ☆、水仙(14) 前方被人挡住,后方,之前袭击过他们的那一伙人也出现了,左右均是峭壁,众人被围在中间,进退不得。十音和叶茗依站直身子,一前一后地将另三人护在两人之间。 “本来不想伤了几位美人,没想到你们自相残杀了起来,现在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我们会温柔地对待你们的,这位小哥也别担心,我们这儿还有好几个姑娘正缺丈夫呢,看你模样如此俊俏,肯定会招她们好好疼爱的。”身后那山贼头目估计还是总头领,与其他人使了个眼神,众山贼将包围圈缩小了很多。现在他们到不是担心白水仙他们反抗,就怕他们一下想不开自杀了,让他们白忙一趟。 “呵呵,谢谢厚爱,但是你们长得太难看了,我美丽的姑娘们可看不上你们。”剑从与叶茗依打斗开始,就未收回剑鞘,只见剑光一闪,十音与叶茗依均动了。 众人中也就那山贼头领还过得去,其他人在他们手下都过不了三招。山贼头领一脸惊愕:“你们不是受重伤了吗?” “骗你的。”十音恶劣地朝着他笑着。他与叶茗依在打斗之时,就已商量好计划,看着两人似乎身受重伤,不过都未伤及筋骨,对他们的身手影响不大。不假装身受重伤,又如何引得他们自己露出巢xue呢? 将山贼众人全部打到在地,点上xue道,又扯下他们的腰带将他们绑了起来。唯有那山贼头领被十音擒住,让他指出之前被他们绑的人在哪。 出城之前,他们就听闻这里有一伙儿山贼出没,不仅抢劫财物,还抢长得好看的姑娘公子,没想到他们一来,就将这些山贼引了出来,叶茗依自然想惩jian除恶,而十音则是觉得那些山贼竟然敢冒犯了他,怎能让他们好过。 剑架在头领脖子上,白水仙几人走进了村,突然一个孩子冲了出来,跪在他们面前,大哭道:“求各位哥哥jiejie放过我爹爹吧!虽然爹爹做了很多坏事,但他都是为了我们啊……”哭得好不可怜,晏书琴不由心生怜意,被白水仙拉了一下,立即闭上嘴,没有出声。 那孩子还在哭诉着,忽然抬头向几人扔出一把白色粉末,不过几人早有提防,十音擒着头领跳上屋顶,叶茗依则一手拎一个也跳上另一边屋顶,白水仙虽然带不了人,但自己避开还是很轻松的,最后安然落在了十音的身边。 几人被有被白色粉末粘到,那个孩子反而不下心吸入了一些,不过片刻,昏倒在地。屋子里冲出一些妇女儿童,对着屋顶上他们叫骂着。十音有些烦躁,冲叶茗依道:“让他们先闭嘴,太吵了。” 叶茗依放下百鸟和晏书琴,跃下屋顶,不需多会儿,便将屋外的那些人都点了xue,扔在一块儿,至于躲在屋子里,她就懒得动手了,但也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呵呵,你们正人君子竟也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妇女儿童下手,比我们又高尚到哪里去。”头领见此情况,不由嘲笑道。 “你眼瞎了,第一,我们就点了个xue就算下手呢?第二,那些人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谁知道哪个背后藏着一把刀或是毒药,第三,她们一点也不无辜,不知有多少人,被她们无害的面目骗上山,第四,谁特么是正人君子,反正我不是。快点,那些被绑的人在哪里?”十音将他的手想上使力一掰,头领虽然忍住没有惨叫,但脸色还是白了几分。 听着十音的话,晏书琴仔细观察着底下那些看似无害的孩子和妇女们,又看看十音,一点又一点学着以前从未有人教过的是是非非,善与恶,黑与白,以及夹在白和黑之间的灰。 救出被绑的几个姑娘和公子,十音几人压着头领回到了城镇,将头领交给官府,领了赏金,后续的事都由官府处理了,无论是那一村子的妇女儿童,或是之前被绑的人被送到了哪里,那些都是官府需要愁的,与他们无关了。 “那些人中或许有无辜之人,比如一些幼小的孩子,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可他们享受着父母兄弟姐妹获取的不义之财,自然也非全然无辜,我们不来,等他们长大之后,也可能犯下与他们亲人相同的罪恶,或许也有纯良之辈,不受身边之人影响,但是为了那么一个微小的可能,这期间可能会让更多人受到伤害。所以面对他们,不能心软,明白吗?”白水仙看着沉默的晏书琴,微笑说着。 “虽然我脑子还有些乱,但我会好好记住,并且去理解的。”晏书琴眼泪汪汪地点着头,几日里,她的三观一直在被碎裂又重组着。 路上遇到的卖身葬父的少女,她所谓的父亲却是死掉的某个无人收尸的乞丐,拿着别人可怜她而给她的钱,换个地方继续卖身葬父,等尸身发臭了就随意找个地扔了 ,甚至挖个坑埋了都不愿。不小心撞上人的小孩子,被人一训就可怜地哭了起来,别人不好跟他计较,转过弯,就见孩子手中抛着偷来的钱包。 也有看似凶悍粗鲁的屠夫,回到家中,分外细致温柔地照料生病在床的妻子。与人骂街尖酸刻薄的寡妇,关上院门,抱着自己因为没有父亲被其他孩子欺负了的孩子默默哭泣。一脸刀疤的人凶恶地将孩子从另外一个看着翩翩有礼的公子那扯走,却是将孩子送回了家,避免他被真正的人贩子拐卖。 善人不一定是善人,恶人也不一定是恶人,但善人也可能就是善人,恶人也可能就是恶人。而真正的善人也会犯下恶行,真正的恶人也可能偶尔行善。善行可能种恶果,恶行也可能反而带来了好的结果。这一切不是言语能完全说明的,人心难测,世事无常。 “不急,看多了,自然你都会慢慢明白的,无需你能一眼明辨人心,但至少你要分清身边的人谁可信,谁不可信。”看了一眼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十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