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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必cao心,郡主不过是闲着无聊,说了句负气话,过会儿就好了,您和王妃安心的出门吧。” 黛玉见水溶如此坚持,心里却为敦慧觉得委屈。多一个人有什么要紧的。 meimei的性子当哥哥的自然明白,便也不多想。这里换了外出的衣裳,车子早已准备好。夫妻两登车而去,只让跟着出门的六儿驾着车。 妙法寺是京中有名的古刹,前后共五大殿,还有几座配殿,山下的一带农田全是庙里的和尚所耕种。因为他们这里的风水好,几个修行的高僧也是德高望重,常常开坛讲经,还曾被皇家的人请去做过法事,因此自然也香火旺盛,甚至是外地慕名而来烧香求佛的也不少。此处崇山峻岭,漫山遍野种满了竹子,倒十分的清幽。车子不能到山上去,便在山脚就停了下来。水溶扶着黛玉一阶一阶的往上爬,才到爬到一半时便停下来歇息一会儿。 水溶往地上一蹲回头对黛玉道:“我来背你好了。” 黛玉见跟前这些人来来往往的,哪里肯让水溶背她,便径直向上走。水溶快步跟随了上去,此处人多,生怕一个不留神便和黛玉挤散了。 一直到了大殿内,黛玉拈香敬拜,默默的许愿。 这里香火缭绕,黛玉素来爱洁,水溶怕这些污浊之气将她熏着了,等她上完了香,便急急的将她给拉开。 两人走了一箭之远,黛玉见有一签摊,便拉着水溶向那走去。水溶原本也不大信这些,又怕抽着什么不好的话,黛玉不高兴,便和黛玉道:“玉儿,我渴得紧,去那凉茶摊上买碗茶喝喝吧。” 黛玉说:“抽完签就去,用不了多久。” 水溶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到了签摊前,旁边坐着一个老态龙钟的和尚,一身灰衣布袍,两眼半睁半闭,不知是在瞌睡还是清醒着。 黛玉将签筒递给了水溶,让他摇摇,从里面随手抽出一支来。不过水溶却犹豫了一下,他并没接过签筒,就着在黛玉手上,随意的取出一支来。 正面写着四个字“董永遇仙”背面有几句话,不知是诗还是偈子,只见写的是“临风冒雨去还乡,正是其身似燕儿。衔得泥来欲作垒,到头垒坏复须泥。” 水溶眉头紧锁,将这四句话来回的瞅了好几遍,他等天资聪颖之人哪里用得着旁人解签,上面的话他已经看明白了,只低头不语。从身上的荷包里,拿出几个铜板便扔在了摊上,手中的签也随意放回了签筒里便要走。 黛玉见此情形,便料到有些不好,满腹狐疑,将那支签重新拿来来回的看了两边,上面的不需要旁人来点拨,她立刻就明白了。 “王爷,我们回去重新再抽一回吧,认认真真的,按着顺序步骤来。这一签王爷太随性了,又没诚意,怎么可能准呢。” 水溶脸上已经换上了笑容,回头和黛玉说:“依照玉儿所见,那么我若抽不着好签,就一直抽下去,直到上上签出现才肯罢休不成?” 黛玉忙说:“我几时是这个意思,明明是你曲解了。” 水溶拉着她已到了个凉茶摊上,他扔了几个铜板,端起了一碗茶就转身递给黛玉,黛玉见是粗陶碗,里面的水分不清是什么颜色,不肯喝。水溶也不勉强她,咕噜的一连喝了三碗。 黛玉在跟前打趣道:“你这叫牛饮。” “虽然没有太阳,可有些闷热,嗓子正冒烟呢。” 黛玉见那边一大片的竹林,难得的幽静忙说要过去歇息,水溶欣然应诺。 正好有一条石,倒也还整洁。黛玉垫了手绢便坐下,水溶守在旁边,黛玉瞧他脸上有些凝重,便知道还是为刚才签的事,少不得找话安慰他:“若说‘董永遇仙’这四字的话,倒不算坏,算得上中上签,后面那几句注解,和这四字却是不匹配的。” 水溶笑说:“我说不用去抽,你硬要拉着我去。原本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早就看淡了,我若是董永,你便是七仙女了。” “又说昏话来打趣我,人家正替你担心呢,你倒会说这些话来哄我。”黛玉嗔怪道。 黛玉正与水溶说笑,突然来了两个乞丐哈着腰,伸出一双黑乎乎的手说:“好心的老爷、太太赏口饭吃吧。” 黛玉嗅得那乞丐身上发出一股恶臭来,连忙掩鼻,偏过头去。水溶护着黛玉,又扔给他们的一串钱。那乞丐连忙磕头谢礼:“多谢好心的老爷、太太。太太一定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公子。” 黛玉红了脸,拉着水溶的衣袖便要走。回到车上,水溶与黛玉并肩坐着,和她笑说道:“看来那个乞丐误以为我们是来求子的。” 黛玉红着脸低头问他:“王爷喜欢孩子吗?” 水溶揽着她的肩头说:“喜欢,当然喜欢。尤其是我们的孩子,不管男女我都喜欢。只是我问过甘太医,你身体现在恐怕还不行。还得细细的调理。以前孝景太后在的时候催得紧,我也着急过一段时间,现在没人来催我,倒也不怎么在意了。毕竟急也急不来的事,你身体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黛玉突然想起顺太妃和她说的话,便扭头问着水溶:“听说王爷以前去和孝景太后请求,说要将我收做侧室,可是不是?” 水溶微眯着凤目,目不转睛的望着黛玉如梨花般的面庞,往事一幕幕不经意间便浮上了心头,想起当初的千险万阻,他自己也没抱很大的希望,却不知是什么信念在支撑着他一直走下去,后面人事变化得太快,没想到两人还真走到一块呢。 他笑着反问黛玉:“若是如此的话,你心里可愿意呢?” 黛玉微微的垂下了头:“我却从来不敢有这个心,所以才想着要离开王府。再说当时韩jiejie还在,你们之间的事我本来不大清楚,杵在中间算个什么事呢。” 水溶轻笑着说:“当初还真的为我们打算过,想着解开她的心结,能生个一子半女,太后也不至于太逼迫了,我对她也算有了交待。然后再想着我们一辈子的事。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像我曾和说过的一样,总会有那么一天,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眼前的这点也不是困难,你要相信我,这么点子事,自然难不倒你夫婿。” 黛玉嘴微微一撇:“朝堂上的事我一个深宅妇人自然是管不着,再说皇后才颁了(内训),我可不愿意被人指着说不守本分。”又听见他前面抖出自己心中所想,又取笑道:“王爷倒是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我从来不知王爷有这样的盘算,不过王爷难道就不怕负了韩jiejie又负了我,别说太后,只怕我也不会答应。” 水溶点点头:“是啊,像你这样骨子里有着一股孤傲的人,怎么可能委身于人。到头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水溶又想,不管前面经历了多少的波折,他们能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