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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儿子,他都得按礼数恭恭敬敬地跟她相认,他立刻拱手道:“母亲息怒!她是孩儿的师妹。” 花瑛听他急着解释,更是气怒,“这么说来,你此番来到这里,最主要是为了帮她寻找圣泉,而不是来见我这个母亲了?或者说,你只是顺道来看我了?” 朱宸风愣了一下之后方才明白了她为何语气那么冲,看样子他把襄儿带过来一起见她是自己失策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否定母亲的话,他突然发现她说得一针见血,他好像确实没有分清楚哪件事对他来说更重要。 洪宁襄想到这些年朱宸风吃过的苦,凭什么花瑛一见面就这般指责他,虽然她知道花瑛是圣泉门的神裔后人之一,天生拥有本源神力,自来就比她这种普通修仙者高人一等,可她相信她不是不讲道理之人,立刻坦然地道:“前辈,我知道我不该多嘴,可我还是想跟您说几句实话。过去二十多年,长宸一直在查自己的身世,为了查出自己的生母是谁,他判出了师门,甚至逃婚,他还在魔界被安玉堂挟持了多年,受尽了折辱。他若不是在乎您,又怎会跨越天渊那么危险的地方,跋涉数万里,来到这里见您?” “是吗?!”花瑛挑眉,虽然不喜这白发女子如此口没遮拦,但又不得不承认,洪宁襄字字说到了她心坎上,她目光触到了儿子鬓角的一缕白发,心里没来由得就是一阵烦躁不安,下意识地抬了抬手道,“你过来一下。” 洪宁襄瞧见这个脾气古怪的女人好像终于肯通融一下了,立刻对一旁还站着不动的朱宸风道,“长宸,快过去啊。” 朱宸风这才像是回过了神,朝洪宁襄看了一眼,方才要不是她替他圆个场,他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母亲,瞧见她眼中的鼓励,他收起了那一丝局促不安,走到了花瑛的身前,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给花瑛磕了三个头,重新喊了一声“母亲”。 花瑛一直注意着朱宸风的一举一动,尽管还端着架子,心里某个地方已经开始松动了。 她想到方才洪宁襄说得那番话,如果这个傻儿子为了找她,吃了这么多苦,那她又有什么理由继续埋怨他这么久不来看她? 她缓缓地坐正了身体,望着眼前男子道,“抬起头来。” 朱宸风漆黑的眼眸抬了起来,正对上了一双同样漆黑的眼,洪宁襄也不禁看了眼花瑛,花瑛的眼睛像夜空的明月一样神秘美丽,只是这双眼里却如蒙了一层大雾,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花瑛将他俊秀的脸仔细端详了一遍,这张脸的确和她有些像,陡然地,她像是想起了某个人,心口莫名一疼,强压下了那股不适的感觉,她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对朱宸风道:“将你左手的袖子掀开,我看看。” 朱宸风一惊,她怎么知道他左手臂上有胎记? “长宸!” 听到洪宁襄唤了一声,朱宸风方才回过神,伸手将银白的袍袖往上卷了卷。 洪宁襄出于好奇也看了过去,看到他左臂白净的皮肤上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红色印记,是一朵五瓣梅花。 花瑛在看到了那个梅花胎记后,起身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眼眶突然地红了。 她终于展颜笑了起来,“果然是我的孩儿!果然是我的孩儿!哈哈哈!我圣泉门终于有后了!终于有后了!” 洪宁襄瞧见她终于肯承认朱宸风是她儿子了,稍稍放了心,不禁对这个女人生出了几分同情。 不知这个女人曾经遭遇了怎样的情伤,变成了这副白发苍苍的模样,而且她还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自己有朱宸风这么个儿子,她还被封印在此地,只能等着圣泉传人也就是她的儿子朱宸风来找她,也是个命苦的女人。 似是听到了暖阁里花瑛的笑声,白芨从屏风外走了进来,对花瑛道:“jiejie,既然你们已经相认,那就让他帮你解开记忆封印吧。” “记忆封印?”花瑛一惊。 “是啊,jiejie,您不是一直想找回自己的记忆吗?如今您儿子都找来了,只有圣泉传人,只有您的孩儿,才能解开您身上的封印。”白芨上前扶住了花瑛,让她坐回了软塌上。 花瑛失神了片刻,方才对白芨道:“好啊,阿芨,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白芨伸手将她左臂上的衣袖掀开了一角,洪宁襄看到花瑛手臂上也有一个梅花印记,和朱宸风的那个一模一样。 白芨将花瑛的手臂抓住,放到朱宸风身前道,“长宸,你将手臂上的胎记与你母亲的相合,你母亲身上的封印即可解开。” 朱宸风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左臂抬起放到了花瑛的手臂前,当两个红色梅花胎记逐渐靠近时,突然地,一道红光从相连的地方散了出来,下一刻,洪宁襄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花瑛突然捂住了额头,似是极端痛苦,她一掌将朱宸风推了出去,反手也将白芨推开了。 “别碰我!都别碰我!” 白芨上前将花瑛扶住,“jiejie,你怎么了?” 花瑛痛苦地闭上眼:“阿芨,不行。我受不了,太痛了。我不想找回记忆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忘了一切挺好的。” 白芨瞧见她这般痛苦的模样,知道不能强迫她,将花瑛扶着躺在了软塌上,“jiejie,那今天就不试了,你先休息,以后再说。” 花瑛点了点头,似是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和朱宸风说话了,白芨给花瑛盖上了被褥,方才转身对朱宸风和洪宁襄二人道:“长宸,洪姑娘,你们跟我来。” 第五百三十三章 身世之谜(下) 在白芨的带领之下,洪宁襄和朱宸风被安顿在了琼仙台东面的一间暖阁里。 白芨让两位女婢进来将房间收拾了一番,烧了炭盆,等到房间里变得暖和了些,她方才对朱宸风道:“长宸,你们今日且在这里歇一晚,明日,我们再想办法说服你母亲,帮她解开封印。” “白姑姑,请等下。” 瞧见白芨停步,朱宸风这才开口道:“还未请教姑姑,为何方才触碰到封印时,母亲会那般头痛?不知道这些年,母亲是怎么过来的?又遭遇了什么事情?如果白姑姑知道,还请帮我解惑。” 白芨叹了口气,她古井无波的眼突然地朝洪宁襄扫了一眼,又收了回来,淡淡地说:“你娘在失去记忆之前,堕魔了。她原本不是这副白发的样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