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5
她,扬了扬眉,道:“公主若是没有其他事,那我便先行告退。” 说着,她缓缓合好药箱,提着药箱起身站定,微微欠了欠身,便欲离去。 脉也珍完了,方子也开了,绥晚自然没有理由多加阻拦,只能吩咐一旁的书珃,“书珃,送……” 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张了张唇,几次欲言又止。 兰心棠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姓“兰”,只是浅笑:“夫家姓容。” 至于她想称容姑娘还是容夫人就依喜好而定了。 绥晚又如何会不知晓她夫家姓容,只是,容夫人这三字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还是书珃出来打了圆场,笑道:“有劳夫人,我送夫人出宫。” 兰心棠点头。 临行之前,兰心棠轻声劝诫她:“公主体虚病寒,本就应当好生调息,如若不然,长此疾症缠身,便后而悔矣。” 话音一落,兰心棠便拎着药箱出了殿门。 绥晚坐了好久,神情恍惚。 她知道这话已经说得相当委婉,其实说的便是,若是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骨,只怕寒症未先发作,这郁疾却是会先拖垮了自己,到时吾命休矣,恐怕也是追悔莫及了。 她怎会不明白其中道理,她只是做不到罢了,许的一腔情深,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轻易割舍。 —— 容府。 兰心棠一进门便将药箱递给了小厮,而后走到桌边随意寻了张凳子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将自己的面纱扯下搁置桌上,这才慢条斯理地品着杯中的茶水。 竹沥最先凑上前来,仔细打量了她几眼,紧张地问道:“兰姑姑,他们没对您做什么吧?” 兰心棠不急不缓地搁下茶杯,挑眉:“能有什么事?不就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能对我做些什么?” “早间宫中的那帮人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怀好意,而且那宫攸宁又对师兄心怀不轨,如今误会了您和师兄的关系,指不定要怎么下暗刀子呢!姑姑啊,防人之心不可无。”竹沥煞有其事地道。 “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害人之心,我看是你对人家小姑娘有意见吧。”兰心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莫不是担心人家抢了你在阿砚心中的地位?” “……”这话打死他都不会承认的。 兰心棠也不再管他,看向一旁看书的容砚,煞有其事地感叹:“阿砚,你今日是没见到那个小姑娘,被你气得,重病在榻,忧思缠身,比前些日子咱们见到的可要消瘦了不少。怎么看怎么小可怜,啧啧,那小姑娘本就身子弱,如今一口气半吊着,再这样下去估计可就真熬不过这一两年了。” 容砚端详手中的书卷半晌,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默了默才道:“虞姑娘已经送了半苏子过来,我手中便只差冰莲子这味药未齐,如今冰蟾也尚在手中,不久我就能研成寒毒的解药了。” “你就不担心你还没研制成解药那小姑娘就被你先气死了?” “不会。”他不会让她死的。 “啧,容公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铁石心肠,人家小姑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遇上你,可怜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年纪轻轻就要被你气得香消玉殒。容公子,你真不去解释解释?我瞧那小姑娘似乎还对你余情未了的。” 容砚抿了抿唇,没等他说话,竹沥便先忍不住开口了,“不是,兰姑姑,我去找你们回来是想让你们帮着劝劝师兄,您怎么反倒还劝他去宫中找她。” 闻言,兰心棠一脸诧异地看着容砚:“难道不是找我们回来帮你怎么追人家小姑娘?” 竹沥:“……”他何时这么说过了? 兰心棠摸了摸下巴,“阿沥说你看上了一个小姑娘,和人家纠缠了好些年都难分难舍,我还以为是你性子沉闷,不知道怎么追小姑娘,所以才让我们回来帮忙出出主意,我还想着你终于开窍了,为娘惦念多年总算可以喝下这杯儿媳妇茶了,于是便和你爹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京,原来不是啊。” 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表情。 “……”他明明就不是这么说的。 “那真是可惜,多好的一个小姑娘,我倒是挺喜欢的。”兰心棠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似乎还真觉得很是遗憾似的。 “兰姑姑……” 竹沥还想解释,兰心棠却是直接打断他的话,“阿沥,你不用说,我都明白。” 您明白什么?您根本就不明白,竹沥欲哭无泪地看着她。 “看来这杯儿媳妇茶又没着落了。”兰心棠站起身来,拍了拍竹沥的肩,很是忧伤感叹道,“阿沥,你也别太难过。其实我也觉着有些难过,我得去和你容叔叔好好谈谈人生,以缓解缓解我这忧思了。” 说着,她便抬步出了厅堂。 竹沥赶紧追上去,“不是,兰姑姑,你听我说……” ☆、第146章 御花园。 翠鸟呢喃,风溢花香,阳光温情而泻,醉了满园的春光。 轻风温和地拂过脸庞,本是阳春三月,绥晩却觉着这风透着些许寒意,脸间传来丝丝冰凉,然后一点一点凉入心间,她不自禁便打了个寒颤。 本就小病未愈,整个人单薄无力,在金色的阳光映拂下,少女微颤的身影更显孱弱不堪。 “主子。” 书珃抖开臂上搭着的披风,搭落在绥晩的肩头,继而绕到她的身前,微垂着眸将披风两头的丝带系好。 书珃替她理了理两侧的衣襟,复而走回了她的右后方。 绥晩以帕遮唇低低咳嗽了几声,“咳……” 少顷,绥晩放下手中的帕子,抬眸看了眼当空的旭阳,脸上出现片刻的恍惚,继而又缓缓垂下了头去。 园中数花争妍,春光明媚,绥晩却是无心再赏,早间那些突如其来的好兴致也消失了干净。 她扯了扯肩两侧的披风,低声道:“回去罢。” 她缓缓转身,抬步便离开了御花园,仿佛那些风光不值一提,毫不留恋。 书珃则立即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走了一段路,绥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问道:“好像有一段时日没见到师兄了,他去哪了?” 毕竟隔墙有耳,以免被他人探听了去,宫中更须谨言慎行。 书珃微上前一小步,同样压低了声音道:“殿下出城了。” “出城?”绥晩不解,“他出城做什么?是要回去了吗?他怎么都没和我提过此事。” 话中不免带了几分失落。 书珃摇头:“不是回去,殿下这段时日似乎在忙些什么,听连霜说,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但又不想让人察觉,所以行事很是低调。” “噢。” 绥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