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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失了过多血,再加上又被绥晩闹了一整夜,整夜未眠,他即使是再好的身子也熬不住。早间才睡着没多久,便又被白青吵醒了,他其实早就乏了。 书珃进来之前,他便找了张椅子坐在了窗下。几人说话之际,他更是不知不觉地便睡着了。因为屋内都是一些熟悉之人,他不免就放下了警觉睡得沉了些,连白青和竹沥的那番动静都没将他吵醒,可见他确实很是疲乏。 “师兄……” 闻言,兰雪辞微微蹙起了眉,但人并没有醒过来。 竹沥立即止了声,看到兰雪辞如此不免就更心疼了,他吸了吸鼻子,放轻了声音道:“师兄睡着了,我们出去吧,让他多睡一会儿,别吵着他了。” 走之前,还不忘给兰雪辞搭了件衣袍。 屋外,竹沥看了绥晩一眼,别过头去对着白青道:“小白,你陪我去楼下喝酒,我心情不好。” “好。”白青应道,突然,他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可是少主不让我们喝酒啊!” “就小酌几杯,绝不多喝,师兄不会怪我们的,走走走。”竹沥立即拉着他就往楼下走去。 “主子。”书珃唤了一旁失魂落魄的少女一声。 她突然抬起头道:“书珃,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主子,这不是您有心的结果,您不要自责。”书珃安慰她。 “可他说的没错,我就是伤害了兰师兄啊。因为喜欢,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挥霍,才会轻而易举地受伤。辞之于我,我于他,皆是如此。其实,我一直都在伤害他。” 少女脆弱的眸中划过一丝迷茫,她不知道她的这份执念能够坚持多久,她还能再一往无前地走下去吗? 可是,这条路真的很难啊! ☆、第70章 绥晩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轻了又轻,唯恐惊醒了屋内阖眼休憩的男子。 她捡起地上掉落的衣袍,正想替他盖上,甫一弯腰,他却倏然一下睁开了眼。 她的手就那么僵在了空中,她愣了愣才道:“兰师兄,你醒了。” 兰雪辞看了眼她手中拿着的衣袍,乏意地按了按眉心,问:“我睡着了?” “我吵醒你了吗?” 他微微摇头。 兰雪辞接过她手中的衣袍,缓缓起了身,问她:“阿沥和白青人呢?” “少主,我们在这儿。” 话音一落,白青和竹沥两人便并肩走了进来。 “宫姑娘,你也在啊。”白青惊讶了一声。 竹沥瞥了她一眼,蹙了蹙眉,但到底什么也没有多说。 白青看着兰雪辞,问他:“少主,现已近未时,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兰雪辞微微点头。 白青笑了笑:“我就知道少主您肯定饿了,还好我上楼时和客栈小二说了声,让他待会儿送点膳食上来。” 他得意扬扬地看着竹沥,一脸“我怎么这么聪明”的模样。 竹沥不由得睨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宫姑娘用过膳了吗?”白青突然问屋内的少女。 绥晩闻言摇了摇头,看了看兰雪辞,又看了看竹沥,轻声说道:“我不饿。” “怎么能不饿呢?少主这么久没吃东西都会饿,宫姑娘你肯定饿了,宫姑娘留下来和少主一起用膳吧。我得去和小二说一声让他多端些菜上来。” 说着,少年又风风火火地出了房间。 绥晩正想说什么,窗子处突然传来一声异动,继而一道颀长的白色身影便跳了进来。来人拉下头顶的披风檐帽,缓缓露出一张古雕刻画的清冷面容。 绥晩倏地一窒。 容砚清冷的目光徐徐瞥过屋内的三人,甚至都没有在她身上多停顿一眼,便移开了眼去。 他缓缓看向兰雪辞,似乎是有事要同他说。只是因为屋内多了一个绥晩,他微微蹙了蹙眉没有开口。 “兰师兄,你们有事要谈啊,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在转身之际,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看向屋内的那个清逸男子。 容砚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墨眸充斥着一片波澜不惊的清淡之色,仿佛从来不认识她这个人一般,一如当年初见,眼里皆是对她的冷淡与疏离。 他看她的眼神那么陌生,他真的不认识她了! 不,不是这样!他没有不认识她,他只是在假装从来不曾见过她而已。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要将过去的情愫斩断得一干二净,因为他如今早已有娇妻在伴。 她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他成亲了,他早已不是过去的那个容砚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她不能再去过多关心,不能再去打扰。 一想到此,她便急步匆匆地出了屋子,她怕再多待一会儿就会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 早知与君决绝日,相见何如不见时。 今日一诀别,但愿从此不复相见,休得相思。 …… “宫姑娘,你怎么出来了?”白青的声音蓦地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压下心头异样,朝他笑了笑:“兰师兄在里头和人谈话。” “这样啊。”他了然地点点头。 “我先回屋了。”绥晩朝他轻轻颔首,正欲转身离去。 白青立即拦住她道:“宫姑娘,你别走啊,不是说好要和我家少主一同用膳的。”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她正想说她不饿,便听得他循循善诱道:“反正你回屋也是要用膳的,不如就和少主一起好了。宫姑娘,你想啊,自己一个人用膳多无聊,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不是挺好的。” 嗯?难道不是食不言寝不语?而且,兰师兄哪像是那种谈辞如云之人。 别说一顿膳,一日下来他能多给你几个眼神多应你几声就已经算很给你脸面了,你还想让他陪你谈笑风生??你莫不是对你家少主有什么误解? 白青丝毫不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仍在喋喋不休地劝她。绥晩实在拗不过他,只得应了下来。 趁着只有两人在屋外的工夫,白青好奇地问她:“宫姑娘,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微微一怔,随即面无异色地摇了摇头:“没有。” 以前有,从今日起便没有了。她宫绥晩不是拿得起放不下之人,即便她真的拿得起放不下,哪怕抽筋剥骨,总有一天她也能徐徐剔掉那人的位置。 闻言,白青稍稍讶异地看了她一眼,阿沥不是说她喜欢那人。可他见她一脸坦然,似乎又说的是事实,难道阿沥弄错了? 他隐隐压下心中的疑惑,依然挂着那副不知无谓的笑容,毫无异色地笑了笑:“既然宫姑娘没有喜欢的人,那不如喜欢我家少主吧。” 她笑了,突然反问他:“若是我有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