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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师兄,我把它和你换好不好?” 她微仰着头,将那块玉佩捧到他身前,目光卑微而虔诚,她道:“我把玉佩还给你,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好。” ☆、第64章 兰雪辞倏然瞥到玉佩上的干涸血迹,目光微微一顿。他立即拿开玉佩,玉佩下的掌心处果然横亘着无数细微伤口。 “你……” 绥晩收回手,像做错了事的小孩般立即将手藏至背后,摇头道:“兰师兄,我一点都不疼。” 额角上青筋直跳,他蹙了蹙眉,到底是没忍心再责怪她。他缓缓叹了口气,转身朝放着伤药的柜子走去。 他才走出一段距离,身后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连续地声音。甫一转身,便见着少女已然下了榻,急速朝他的方向奔来。 绥晩以为他要走了,便急忙想来拉住他。 地面碎片、汤渍溅得四处都是,只见她脚底猛地一个打滑,在她即将栽跟在地之时,兰雪辞迅速移动身形过去将人捞了起来。 “你又骗我,你说了不走的。” 少女的眸中有惊慌有失措,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突然,她的双脚一个互绊,她滑着脚底的碗片猛然撞入他的怀中。 因为被突然锁了双臂,巨大的冲击连带他都没稳住身形,两人后退几大步后便直直地朝地面倒去。 他只来得及护着怀里的人,而后便“嘭”地一声巨响,他抱着她重重地摔倒于地。 绥晩本就神智不太清明,也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她只知道她绝不能让她离开。她一把掀开掩在她脑袋上的袖袍,紧紧地抱着他恍然失神地念道:“兰师兄,我会乖乖听话的,你不要走……” 好一会儿,身下躺着的男子没有半分动静。 她死死攥着他的前襟急道:“你答应我的,你说不走的。” 须臾,躺着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道:“我不走。” 他说这话时面色并无异样,但若细听去,则可听出他言语间的隐忍之意。 因为两人砸地的动静实在太大,屋外的三人听到一声巨响,便急忙冲进了屋内。甫一看到满地的碎片,三人愣了片刻,再环顾四周便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人。 三人当即变了脸色,他们当然不会蠢到觉得这是二人在屋内玩闹,然后不小心摔了。方才那声巨响实在太过震耳,兰雪辞怀里的人倒是无事,但垫在地上的人却不像是安然无恙的样子。 “少主,您没事吧?” “师兄,你摔哪了?” 兰雪辞闻声微微睁开双眸,拍了拍身上之人的肩膀,他道:“晚晚,你先起来。” 绥晩仿佛也知晓自己做错了事情,任由着书珃将她拉了起来。她偷偷抬眼看着仍然躺在地面上的男子,垂着脑袋害怕得一言不发。 白青和竹沥本想伸手去扶兰雪辞,他摆了摆手,自己缓缓地站了起来。从起身到稳稳站定,他的脸上都丝毫看不出有何异样。 “师兄。” “少主。” 他的面色无波无澜,十分平淡地说道:“我无碍。” 突然,从一旁伸出一只纤细的小手,书珃都来不及阻止绥晩,便见她扯住了兰雪辞的袖袍,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兰师兄,我再也不胡闹了,我会好好听话的,你能不能不要离开?” 少女的眸光怯弱又带着几分卑微的试探,可怜且充满了无助。 “我不离开。” 兰雪辞看了她一眼,倏地叹了口气。继而,他微微侧头对书珃说道:“带她去……” 绥晩紧紧扯着他的袖子,拼命摇头道:“不,我不走。” 兰雪辞还没说话,竹沥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是我师兄的房间,你留在这做什么?” 书珃也觉得自家主子的要求甚为不合理,于是稍稍拉了拉她。少女的眼中此时完全看不到他人,她可怜兮兮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手上的动作紧了又紧,就怕他真的赶她出去。 “嗯,不赶你走,这屋给你。” 她终于心满意足地眉开眼笑。 “不是,师兄,她……” 竹沥还想说什么,便被兰雪辞打断,他按了按眉心,疲乏地说道:“白青,快速将屋内地面清理干净。” “好。”白青立即应下。 兰雪辞微微侧头看着书珃道:“你给她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药找白青拿。” 书珃虽不知晓自家主子手又是何时受了伤,但还是点了点头。 兰雪辞微微颔首,对着竹沥道:“去你那屋。” 他先一步步伐稳健地走了出去。竹沥转头正想说什么,猛一瞥到他腰后方的血迹,立即慌张地跟了上去。 “师兄,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兰雪辞本就着着一身雪白袍子,背后的一大片红色实在太过显眼,不止竹沥注意到了,除了懵懂混沌的绥晩外,白青和书珃也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就受了伤,可方才他愣是一句话没提,还面不改色地安排好了后面的事。若是绥晩不闹着,而他不得不离开此屋,只要他不提怕是都没人察觉到他是受过伤的。 书珃看着一旁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主子欠兰少主的情恐怕是很难再还清了。 …… “师兄,你忍着些。” 兰雪辞早已褪了衣物,竹沥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给他清洗着伤口。每碰一下便颤一下,仿佛受伤的人是他一般,反倒是那个真正受伤的人比他还要淡定。 方才进了屋,兰雪辞褪掉外袍后,才渐渐露出背后那道可怖伤口,一整块碎瓷片几乎全部没入rou中,只有一点点零星白色瓷头露在外头,但因为血迹的沾染几乎都看不真切。 兰雪辞自行用内力直接将体内的碎瓷片逼了出来,一时间血rou翻飞,竹沥弄了好久才极不容易地将血止住。 竹沥看得心疼,手下的动作不由轻了几分,边给他包扎伤口边叮嘱道:“师兄,你晚上睡觉时可得注意些,别压着伤口了,不然伤口很容易崩开,那我这就白忙活了。” 兰雪辞没说话,倒是白青在一旁应道:“少主又不是你我,会知晓分寸的。” 白青的注意力完全没在这上面,反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盘子里那块带血的碎瓷片,他看了片刻道:“少主,宫姑娘把您的白玉杯给砸了呀。” 这碎瓷片不是别的,正是绥晩砸得那对白玉杯中的某一块。 竹沥闻言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如今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 白青微微苦着脸,他敢说要是他敢把兰雪辞的东西给砸了,他绝对不能完好地见着明日的太阳。宫姑娘砸了少主的白玉杯,少主竟然完全没有反应。 少主,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竹沥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