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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没有。”他冷声道。 的确,她瞧着他也不像是会来这种热闹的街市之人。比起这个,她完全相信他会更愿意去寻一个清静之地,还不如好好地下几局棋。 她笑:“其实我也没有来过呢。” 她只去过一次街市,是在去年郯城的灯花节上。可惜的是,那人没有和她一起,她随意逛了两圈便也失去了兴趣。 “那我们一起吧。”她缓缓伸出手,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她知晓,他方才一直都有在替她挡着人流,不让她被周边的人流拥挤到,他一直都在身后好好地护着她。 为了避免两人被人群冲散,还不如就好好牵着,也好让他能少分些心思。 闻言,兰雪辞微微垂眸看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见他久久不言,她张了张五指,催促他道:“兰师兄,你快点啦,我还想去前面瞧一瞧。” 也不等他多言,她便兀自握住了那云袖下微凉的手掌。她微微皱眉,忍不住嘀咕道:“兰师兄,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她拉着他的手抬起来上下查看了一番,也没见着无常人有何不同,这大概真的是天生而异。 后来,她到底是没放开丝丝寒凉的右手。她拉着他不断朝前走,边走边道:“我们快去前面瞧瞧可有什么好玩的。” …… “爷,您不是说好要回京城的吗?怎么又转道来了荆州?”灰衣小厮紧步跟上前头的玄衣男子。 “爷何时说过这样的话,爷可从来没说过要回京城。”傅缙珩嗤笑。 “不是……爷,皇上都催了好几道旨让奴才带着您……不,您带着奴才一起回京。”小六子苦丧着脸说道。 “爷这难道不是在回京的途中?”他不以为意。 皇上让您快马加鞭急速回京,可您倒好从玥曌玩到风澜,现又改道到了荆州,近一个月以来一路游山玩水,完全把传召的圣旨给抛到了脑后。 他还说当初在郯城自家爷怎么突然就转性那么好说话了,原来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了。 自家爷打不得骂不得更是劝不得,随便劝他几句这位爷都能歪曲事实,再想出个法子来整死你都不是没有可能的。你让他往东他偏往西,反正就是怎么不让你高兴就怎么来。 皇上的信件都催了好几回,可他哪敢去劝这位爷,小六子现在可谓是有万千苦楚也说不出口。 傅缙珩再次避开险些和他擦肩而过的人,他紧皱着眉道:“今日是何日子?怎么这么多人?” 他没记错的话,从进荆州城起,街道两旁便有很多年轻男女,其中更是女子居多。 “爷,您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初七,女儿节呀。”小六子讶然道。 傅缙珩顿时丢给他一个冷笑,一脸“爷难道应该知晓”的神情。 小六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怎么就忘了这位爷的脾性,这位爷哪像是会关心这等事之人。与其关心这等事,还不如去牢里折磨几个犯人更能让这位爷来得舒心。 “爷,奴才和您说,女儿节是……” 小六子赶紧跟上去,絮絮叨叨地给他解释这个日子是如何一回事。 “倘若您喜欢上一个姑娘,您就可以……” 傅缙珩突然冷冷地瞥他一眼,一脸“爷不想听,你给爷闭嘴”之色,满脸的不耐烦。 好吧!奴才闭嘴。 这位爷向来脾气不大好,小六子也不敢惹他发火,顿时噤了声。 傅缙珩嫌恶地躲开又一个想贴上他的女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身影急速穿梭在街道中央,很快就离开了熙熙囔囔的人群。 倏地,他缓了步伐,微微愣怔地看着前方不远处。 夜色灯火琉璃,垂柳河岸旁,伫立着一道清冷的白色倩影,佳人正静止远眺着湖面。 好一副良辰美景! 晚风轻拂,撩乱了三千青丝。 倏而,白衣女子缓缓转身,目光落及在不远处的玄衣男子身上,清冷的面容之上一片疏离,只一眼她便别开了眼去。 傅缙珩见她转过身来,他紧张得呼吸都滞了滞。可她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仿佛他从来不存在于此,他只不过是她目光所及之处毫不起眼的微微一瞥。 他微微蹙起眉,低头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手掌缓缓抚上心口,心口处一下一下仍然跳动得勃然有力。明明没有什么不同,可他分明觉着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当他再次抬头之际,那道白色身影旁不知何时已多了个青衣少年。女子不知说了什么,少年微微红着脸递给她一个纺白水面烟灯,她轻轻接过灯笼,笑着摸了摸少年的头。 他跳动的心口处不由得微微一滞。 “爷,您怎么走那么快?奴才都赶不上您了。”小六子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 傅缙珩突然问他:“你方才说喜欢一个姑娘要送她什么?” “莲心灯。”小六子顺口应道。 嗯?这位爷问这个做什么? 小六子顿时觉得不对劲,惊讶地看着他道:“爷,您看上哪个姑娘了?” 他见傅缙珩早已停了脚步目光微滞地看着前方,沿着他的视线看去,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河堤,岸边是数对有情男女正花前月下耳鬓厮磨。 没见着有落单的姑娘啊! 傅缙珩没回应他,指了指不远处白衣手上的灯笼道:“那是莲心灯?” 小六子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觉得这位爷更加奇怪了,于是他说道:“爷,您是不是糊涂了?那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六角灯笼。” 说着,他又指了指河面上漂着的灯盏,努了努嘴道:“那才是莲心灯。” 傅缙珩看着那岸边亲昵的两人,嗤笑一声:“爷瞧着也不像。” 小六子还正想问他究竟看上了哪个姑娘,脑袋上便被人猛地敲了一咯嘣,他捂着脑袋不解看着自家爷,便见他冷笑道:“爷瞧你才是傻了吧,胆子不小,竟敢说爷糊涂。” 某位爷傲娇地冷笑着转头便走。 “爷,奴才知错了。” 不远处依然传来小六子的好奇声,“爷,您到底瞧上哪位姑娘了?给奴才说说,奴才去给您说媒……” 河岸处,白衣女子和青衣少年的身影也早已不见了踪迹。 一盏茶前,绥晩和兰雪辞两人便停在了这个花灯摊子前。 绥晩目不转睛地盯着杆子顶端挂着的素纱灯笼,小摊摊主见她看了那盏灯笼好些时候,便以为她想买下那盏灯笼,于是面色含笑地唤了她好几声。 谁知她人虽在此,但思绪却早已不知游离至何处,连牵着兰雪辞的手也缓缓松了开来。 其实,绥晩是想到了去年郯城的灯花节,那人说过要赔她一盏花灯。他还是太傅之时,他曾说的要教她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