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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如早就相识一般,没有丝毫的拘礼,行事也十分利落爽直,使他觉得有些意外,如此性情的女子怎会入宫,又怎会成为皇后?看来父皇还有许多事可待探究。躺在竹榻上合上眼,听着如在耳边的琴音,倦意涌了上来,他恍惚间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抵不住困意,终于沉沉睡了过去。======================================================================炫天殿内,祁诩天望着跪了一地的宫人侍卫,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们既然说二殿下去了凝曦阁,为何这许久还不见归来?”底下跪着的人颤抖着身体,连头都不敢抬,“陛下,确实见二皇子去了凝曦阁的安娘娘那里,可之后……”他怎么知道那位二皇子殿下又去了何处,陛下只这会儿不见二皇子,居然会如此震怒,叫他们这些底下人又惊又怕的,就怕被迁怒,心里只盼二皇子快些被人找到才好。此时一旁的红袖回道:“回禀陛下,陛下您上朝之后主子去练了会武,后来说久不去给安贵妃请安了,便让奴婢给他更了衣,之后确实往凝曦阁去了,奴婢方才去问过,安娘娘说殿下早已回了。”却是不知为何还不见回来,这早上去的,眼看着就过午了,真叫人担心。祁诩天看着底下的一群人,脸上是一片冷然,心中却烦怒不已,今日溟儿不曾随他早朝,下了朝回去就不见他的人影,平日里总有他伴着已是习惯了,如今不见了他就好似失去了什么,心头的感觉从未如此暴戾难控,想到他可能已腻了宫里的生活,打算就此离开,他就失控的想要把眼前的所有人都给杀了。被他嗜血冰冷的眼眸注视着,底下的人顿时觉得自己已一脚踏入了鬼域,身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掉,可陛下浑身散发的压迫和死亡般的气息仍旧不曾平息,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有人已经忍不住的尿了裤子,只盼自己已死了才好,总比被陛下的眼神凌迟来的爽快。忽然祁诩天皱了皱眉,面容稍缓,“以后都给朕长长眼,全部拖下去杖责五十。”说完人影一闪,携着狂怒的气势消失了身影,那些人才如捡回一条命般松了口气,瘫软在地上。祁诩天得到影卫的回禀,说溟儿在半途上去了冉馨阁,便一路急匆匆的往那里赶去,未曾亲眼见到他的身影,他便无法安下心来。第二十三章念尘一路急行,各殿各宫都被他的举动弄懵了,以为发生了何事,陛下竟然如此震怒惊慌,要知陛下登基以来,还从未在脸上出现过这样的神色。只见他身后跟着一群侍卫,在各宫门前匆匆而过,周身的凛冽寒意和抑郁的杀意如一阵旋风般使人避之不及,使得撞见他的人一阵心惊,纷纷跪下身来,待他经过,一路上的后宫嫔妃宫人侍从已跪了一地。遥遥望着陛下远去的身影,众人不由面面相觑,那个方向不正是皇后所居之处吗?于是四下有人揣测着,或许过不多久皇后之位便要易主了也说不定。冉馨阁外妖娆盛放的洛彤花仍炫耀着她的艳色,在一片寂静的楼阁前显得尤其惹眼,祁诩天一刻不停的走了进去,随侍一旁的刘总管阻住想要通报的侍女,少见的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情,冲她微微摇了摇头,才随在祁诩天的身后进入了阁内。里面一片静悄悄的,杂乱无序的摆着各种东西,不论是看来普通的还是精贵的,都被胡乱抛着,字画笔砚,瑶琴书册,放的都极为随意,似乎全不把此间当作待客之用的厅堂,而是凭着主人的意愿随兴而为,但吸引了众人视线的不是这屋里的陈设,而是架在窗边的一个竹榻。横陈于窗边的竹榻上,微风和着花香飘扬,少年沉睡的身影被轻舞的纱帘掩成了朦胧的旖旎,睡散了的发从束带里滑落下来,丝丝缕缕的落在女子杏黄色轻纱的袖上。此刻她正坐在竹榻的一侧,微微倾着身子,一手撩开了少年的衣襟,正伸手往他脖颈之间探去。阳光透过纱帘的折射,落在两人身上几许斑驳光影,少年凌乱的衣衫和女子松散的长发,在这竹榻之上形成了一刻静默的美景。众人屏息,望着榻上的少年和那黄衫女子,那应是二殿下与皇后娘娘吧,为何两人看来竟如此亲昵,甚至还有些……偷偷觑了一眼陛下难看的脸色,又把心里那些个不该有的联想抹了去,摇了摇头,二殿下还未及冠,算来也只是个孩子,虽长的身姿修长相貌俊秀,可自己怎么也不该生出那些奇怪的想法来,若被陛下知道了……打了个冷颤,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瞎想。祁诩天进屋也只是一瞬之间的事,蒋瑶正探手往祁溟月的衣襟之内,脸上带着些古怪的神色,才要抚上那片白皙,倏然间手腕一阵剧痛,似要断裂一般,她颤抖着身子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只听耳边响起一身低笑,“朕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呢,蒋瑶,”抬头看去,只见一双阴冷的眼眸正泛着血气注视着她,“别让朕有杀你的理由。”他的低笑之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疯狂暴戾,使她确信,若非他有意克制,眼下自己已成了一具死尸了。捧着生疼的手腕,她望着眼前男人,“不知臣妾有何处做的不对触怒了陛下,陛下如此待我,若只是因为溟……”随着他眼神转变,她立时转口,“……因为二殿下的话,臣妾向您保证,他安然无恙,只是身子乏了,在臣妾的榻上歇息片刻罢了,陛下不是要为此罚我吧?”“蒋瑶,朕警告你,收起那些多余的好奇心,在这宫里你只需做好该做的事,还要记得,有些事不是你可探究的,朕早就说过,你也应该不曾忘记吧?”榻上的少年依旧沉睡着,似乎对身外的一切毫无所觉。蒋瑶随着他的视线一同注视着少年的身影,低低叹了一句,“臣妾今日才知,原来除了那件事以外,二殿下的事也是碰不得的呢。”手腕的骨头似乎被他捏断了,还真是不留情面,怎么说她都是他的人呐,看来祁溟月在他心目中确实有着不一般的地位,那么她先前看到的……按下一瞬间的诧异,她跪坐于地上,俯首请罪,“蒋瑶已知道错了,请陛下责罚。”“闭门思过,一年之内不可踏出冉馨阁半步。”“是,谢陛下宽恕。”一个认一个罚,便算了结了,可听了此番话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皇后娘娘怎么就错了呢,哪里错了,为什么认错?听下来似乎是为了二殿下,可二殿下在皇后娘娘这休息,也不算什么大事吧,莫非……陛下觉得他们二人太过亲近,失了礼数?越想越是没错,看来等二殿下醒来,只怕也免不了责罚,即使陛下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