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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方落,只听‘啪!’地一声脆响,一记耳光已毫不留情地,重重抽在了北堂戎渡的脸上!二百七十一.人性的真实响声过后,父子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愣住了,这一下响亮的巴掌扇得毫不留情,直将北堂戎渡雪白的脸颊上抽出一个清晰的通红掌印,只见那光滑无瑕的肌肤表面,立刻就出现了触目惊心的殷红色,火辣辣地疼,北堂戎渡好象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吃这么一耳光,不过这一巴掌似乎也将他打醒了,从刚才那种近乎于癫狂的状态当中脱离了出来,他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狠狠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极力压下了方才心中那种噬血的欲望,而另一厢北堂尊越仿佛也有些怔住,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自己的右手上,从小到大,除了当年在北堂迦的灵堂上给过发疯的北堂戎渡一个耳光,让他冷静下来之外,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打过北堂戎渡。周围安静得可怕,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两人之间是窒息一般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北堂戎渡忽然笑了一下,打破了诡异的气氛,抬起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道:“……上一次你这么打我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有十多年了,我差不多已经忘了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反正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打过我。”北堂戎渡说着,仿佛并不在意地松开了捂住脸颊的那只手,看着面前的北堂尊越,嘴角微微勾起,神情冷厉,却又似笑非笑地慢慢说道:“还行,不是很疼,比当年的力道要轻了点儿。”说完,突然间毫无预兆地猛然一把攥住了北堂尊越的衣襟,攥得死紧,连指关节都已经微微泛白,甚至将上面点缀着的细小珍珠都硬生生地攥得碎了,极力压低了声音咆哮着,蓝色的清澈瞳孔中微微带着嗜血的色泽,贴近了北堂尊越的面孔,用一种杀人般的目光看着男人,看着这个曾经与自己多次共赴巫山的人,厉声笑道:“打我?很好,你可以随便打,根本无所谓,我北堂戎渡发誓,只要你还没把我打死,就一辈子也别想着摆脱我!……这一生,下一世,我都缠着你,除非你死,除非我死!”北堂戎渡对于北堂尊越的感情,无疑是极为复杂的,他是北堂尊越的亲生骨rou,同时也是对方的情人,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北堂戎渡又是如此地依恋着这个男人,这与他自己一向强势傲慢的外在表现有天壤之别,‘北堂尊越’这四个字几乎是作为一种盲目的信仰,一直存在于北堂戎渡的世界,刻在他的骨头里,流淌在他的血液中,他是不幸又幸运的,被这个男人养育成人,他养成如今这样的性格,冷酷,极端,残忍,疯狂,这一切都与他的成长环境有关,北堂戎渡或许可以对什么都不在乎,但这其中必定除了北堂尊越这个人,他对北堂尊越的霸占也许近乎于野兽一样,混杂着最深沉绝望的愤怒,同时也有着最炽热的爱恨燃烧。北堂戎渡在咆哮之际,眼中下意识地闪过一似冰凉透骨的杀气,北堂尊越眼见他那微微扭曲的面孔,心中居然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一动,生出了几分寒意,当下用力扣住北堂戎渡攥住自己衣襟的手,怒声呵斥道:“你疯了?!”北堂戎渡死死盯着男人,口中不住地喘息了很久,随之渐渐升起的还有极力压抑的怒火,俊美的面孔扭曲一片,突然就大笑起来,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现在还很正常不成!”一面咆哮,一面恶狠狠地咬牙道:“我愿意做什么都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有本事,就把我的腿给打断!把我拴在身边整天盯着我!”北堂尊越勃然大怒,喝道:“混帐!”一掌朝旁边挥了出去,将一张桌子击得粉碎,由于极度愤怒的原因,北堂尊越已经不知不觉间开始微微喘着粗气,他狠狠用左手扣住了北堂戎渡的下巴,然后张开右手五指,毫不留情地用力朝着那张即便扭曲,也依旧俊美无伦的脸蛋上扇去,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那白嫩的脸颊上顿时又多了一个掌印,但是紧接着,又是一个清脆的巴掌扇了过来,落在另一侧的脸蛋上,然后,还是狠狠的一个耳光,反复接连三下,直打得北堂戎渡的两边颊侧通红,清晰地显出了掌痕,可是北堂戎渡却根本没有任何反抗或者想要避开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神志不清楚了,只那么死死站在原地,任凭被父亲扇着耳光。北堂尊越亲眼看着自己的手掌一下接着一下地抽在儿子光滑的脸蛋上,他看着北堂戎渡略显失神的眼睛,在那一瞬,呼吸有些急促,心中突然就升起一种残忍的冲动、难言的滋味,就好象一直以来用一份极端扭曲却强烈的感情去深爱着,伤害着对方一般,就好象是本性当中潜藏起来的一切邪恶都被激发了出来一般,就好象吞噬鲜血那样产生的强烈快慰一般,想要去狠狠爱这个人,也想要杀了这个人,心尖微微颤抖如同在刀尖上舞蹈,那种黑色熔岩般灼热的扭曲感情,那种阴暗以极的奇异快感与痛苦交织的味道,原来就是属于人性的真实。橘红色的明亮灯光淡淡洒出一殿温暖的颜色,照亮了北堂戎渡的面孔,那原本雪白的脸蛋上通红一片,双唇红得近乎妖异,嘴角微微渗出了一丝血迹,北堂尊越眼见如此,心中突然就有了一种类似于罪恶的痛苦感,身体也几不可觉地僵硬起来,仿佛才愕然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真实的情绪,而是依旧戴着一副愤恨的面具,就好象还想再狠扇几个巴掌,却又硬生生忍住了一般,拎着北堂戎渡的衣领,强迫对方直视着自己,冷峻的面孔上如罩寒霜,长眉倒竖,怒目如剑,然后森然叱道:“混帐东西,别以为朕就真的治不了你了……朕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敢那么做的话,自甘堕落,朕虽然不会真的伤你,但是,朕却会把你在乎的人一个个地全都杀了,比如沈韩烟,牧倾寒,牧倾萍,润攸,甚至是佳期……只要你敢糟践自己一下,朕就敢杀了他们!你知道朕做的出来,朕说到做到!”北堂戎渡终于反应了过来,大脑中不正常的因子逐渐变得冷却,满身只剩下寒彻骨髓的感觉,那先前的疯狂之意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猛然间睁大了双目,似乎是难以置信,又似乎真的恐惧起来,只那么望着北堂尊越扭曲着的俊美面孔,突然就含义不明地笑了起来,他想,是不是哪怕我再怎么作践自己,再怎么苦苦哀求,也还换不回曾经的感情?……两个强大却也同样弱小的灵魂,怀着对彼此最深切的爱意,狠狠碰撞,咬牙切齿,谁也不肯屈服。北堂戎渡全身冷得几乎发抖,可是却找不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找不到曾经可以为自己驱去一切寒冷的避风港,他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