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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在他身上蹭了蹭。不仅是不疼了,膝盖往下连感觉都没有。陆沉璧垂着眼,瞧着下人将轮椅推着远远跟在后面,这才趴在谢松肩膀上懒懒道:“早上起太早了,难受。但是回去也睡不着了,我们直接去湖边罢。”“都听你的,不过回去先将衣服换一换,你这身行动还是太不方便了些。”因着今日接族老回来,陆沉璧特意换上了一件绣金线的红色外衫,说是当年陆家人穿的便是这种红衣金线,好看倒是好看,只是衣服比平常的重上一些,又有些硬,致使行动间多有不便。陆沉璧抬着袖子看了看,道:“明天叫裁缝来,给你也裁上一件。金线倒是不用像我身上这么多,料子也要他们拿软些的。”他说着一顿,问道:“你爹呢?怎么这几日都不见他。”“不知道他的,反正有暗卫跟着,随他去吧。”谢松将人往上托了托,问道:“晚上定是要一起吃饭的,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就在外面吃来再回来。”陆沉璧扯着他一点垂下的头发,道:“你都说是定要一起吃饭的,哪里有我们两个在外面吃的道理?”谢松:“只是见你不喜欢那族老,提上一句罢了。”“也不是说不喜欢。”陆沉璧顿了顿,叹气道:“我本就不是他们陆家的血脉,现下又挂着庄主的名字,人家见我不痛快也是自然的。”谢松抱着人进院子,笑来一声:“不过我的出身应当也算不上太差,天剑门现下就我一人,掌门剑也在我手里。不知道天剑门掌门人的身份配不配得上剑霞山庄庄主?”官府已经张榜出来,将之前天剑门血洗的事情连带着那三门派人身死之事,全部归咎到了苻陶的身上。江湖通缉榜上谢松的名字也撤了下来,现下谢松终于是不用再戴那些劳什子面具,走在路上也不再用提心吊胆。他将陆沉璧放在榻上,遣丫头去打水来洗手。“哼,你天剑门除了你一个光棍掌门,还剩下些什么东西?”陆沉璧见他拿了一身月白的衣服出来,连忙说:“换一件换一件,我要青色的那件。”谢松将衣服拿出来,道:“还留个山头给你,地契都已经补好了,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他将那件外衫在手里掂量掂量,皱眉道:“会不会太薄了?湖边风大,还是换件厚些的。”“我要你山头做什么?又不是没有。”谢松:“留着给你当聘礼。”陆沉璧看着他一阵,见谢松也看着自己,才道;“那是嫁妆。”第89章等到加冠礼的那天,陆沉璧还在睡梦迷蒙中,便听见身边一阵悉索声音。他艰难将眼皮睁开一条缝,见睡在旁边榻上的谢松正在换衣。又看了窗一眼,只见着一点亮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天应当是才亮,估计太阳都还没有出来。“你干什么去?”陆沉璧揉了揉眼睛,小声道。谢松穿衣服的手一顿,轻声道:“我把你吵醒了?”陆沉璧闭着眼恩了一声,像是又要睡过去了。谢松将身上的衣服换好,这才转过来给陆沉璧掖了掖被角,温声道:“时候还早,你多睡会,待会人叫你就起来,今天赖不得床。”握住自己鬓边的手,陆沉璧睁开眼睛看他道:“你干什么去?不是你叫我起床?”借着屋子里一点亮光,这才看见谢松身上穿了件自己从未见过的衣服。陆沉璧稍微将身子撑起来了一些,看了谢松几眼,而后道:“这件衣服没见你穿过,倒是好看。”“是吗?”谢松笑了笑,将人按下又将被子掖好,伸手覆在陆沉璧的眼睛上,道:“好了,你再睡一会,不然今日怕是够得你累。”陆沉璧抓着他的手腕哼哼,懒懒道:“就是个加冠礼,怎么到你这里搞得我像新娘子一样。”“我可不敢。”谢松低声道。等到手腕上握着的手松开,又过了一会,谢松才将覆在陆沉璧眼睛上的手松开。确定陆沉璧已经睡沉了,他这才起身带着桌子上放着的发冠出去。陆沉璧被人叫醒的时候还懵了一下,等看清站在床边的秦霜,他才回过神来。早上他醒了一次,见着谢松穿衣准备出去。“他干什么去了?”陆沉璧问。秦霜将手上的帕子抖开,挑眉道:“我怎么知道。起来,要准备了。”任凭秦霜拿着帕子在自己脸上擦来擦去,陆沉璧心里想着谢松能去哪里,便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叹息。秦霜将帕子拉开,看着陆沉璧的脸低声道:“今天往后少爷就是大人了,老爷、夫人还有大少爷在天上看见定会高兴的。”“霜姐……”秦霜带着笑,抬手将眼角刚刚出现的泪珠擦掉,道:“怪我,太高兴了。”陆沉璧摇头,伸手握住秦霜的手,温声道:“这些年,辛苦霜姐了。陛下答应我为陆家翻案,往后霜姐再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来害我们了。”“不辛苦。霜姐只是后悔当年没有护好你……”她眼睛垂下,看着陆沉璧的膝盖,缓声道:“是我不好……”陆沉璧笑了笑,握着秦霜的手紧了紧,温声说;“我不能走总有人能走,往后我的路,谢松带着我一起走,霜姐就不要再担心了。”“还说他。”秦霜皱起眉,冷声道:“也不知道一早上人就跑到哪里去了,方才我问了暗卫,说是天不亮就出宅子去了。”陆沉璧:“估计是他有事情做,等下就回来了。”等到陆沉璧收拾完,迎着宾客进门,也未见谢松的影子,就连着问留在庄子里的黑衣暗卫,也不知道谢松往哪里去了。剑霞山庄庄主的加冠礼,自然是给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都送去了请柬。虽然见不得所有的人都回来,但是礼数确是都不少的。贺礼和宾客都是陆沉璧同陆婉一同迎进来的,两祖孙还有秦霜今日都是一身金绣红衣,陆婉同秦霜皆是带着金玉头面,而陆沉璧因着待会的加冠礼,现下头上只一根玉簪而已。他面上带着笑,但心里早就不耐烦,回头看了眼屋顶上的暗卫,见他们摆了摆手,陆沉璧便知道谢松还未回来。他皱了皱眉,正准备叫人去找,便听见门童道:“逍遥门掌门到。”陶飞光面上带着笑走过来,对着陆老夫人行了晚辈礼,又看着陆沉璧道:“今日到访,打扰陆庄主了。”“陶掌门客气了。”陆沉璧笑了笑。他从谢松还有祖母那里知晓陶飞光究竟做了些什么,虽然觉得他可怜,但也不觉得他所做是对。两人寒暄了几句,陆沉璧见着天色,马上便是行礼的时候,还是不见谢松的人。他心里越来越烦,面上那点笑意也渐渐下去。陶飞光见着他不耐烦的样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