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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瞒着我,我也有事情瞒着你,我们两个扯平了。”听见此言陆沉璧想要反驳,却抬头看见谢松的眼睛,心中一跳顿时翻江倒海,只回荡着他究竟知道了什么的问话。“那两个被带走的人,如若我再遇见那个蒙面人,一定会问清。不管你相信与否,我的确不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谢松看着他面上有些恍惚,便道:“你的事情我无心探查,如若你想告诉我的话……我随时有时间。”陆沉璧的手被他拉下来放在自己膝盖上,谢松又伸手替他整理了下鬓边的头发,轻声道:“今日太后銮驾受惊,是因为突然有人抛掷孩童尸体在路上,侯奕那边少不得又要在追问你查到了些什么东西,今天……”话说一半,陆沉璧突然伸手拉住谢松道:“我……”一个字出口便戛然而止,房间里顿时沉默了下来,谢松安静着,等待着陆沉璧接下来的话。可是陆沉璧的嘴却又紧紧地抿住,没有了下文。粘稠的冷和安静纠缠在一起,在日光渐暗的房间里发酵。谢松看他垂着头,嘴抿到发白的样子,不忍心再听下去。他心想,也便是只有陆沉璧能让自己如此了。“不想说,便不必说了,不急一时。”谢松说道,他见陆沉璧面上还不曾有放松的样子,便又重复了一遍。等到陆沉璧再看着自己,谢松看着那双眼睛,只在心里同自己讲,今后便是不要太认真了才好,省得到头来两人之间都不舒服。“我去见老太太,你……好好休息。”陆沉璧说罢,不等谢松说话,便将外面的丫鬟叫了进来。原本是想要叫他陪自己一同去的,可是陆沉璧现在心里乱得很,若是再看谢松几眼,害怕自己告诉他一些本不应该他知道的事情。他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风,等到了陆老太太处,才叹了一口气,叫丫鬟去敲门。陆老太太才从秦霜处回来,见陆沉璧来了,便问了一句:“中午又未曾用饭?”“用过了,只是有些事想问祖母,便过来了。”陆沉璧等到丫鬟们都出去,便撑着扶手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到陆婉身边的圆凳上坐下。“这两日`你又瘦了一些。”陆婉叹了口气,给陆沉璧倒了一杯茶,继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秦霜被打伤我也是没有想到的,若我知道便不会让她去的。”陆沉璧闻言立即道:“祖母这是说的什么话?孙儿并未有这意思!”“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没有这种意思。但是正是因为不想你我祖孙之间生了嫌隙,祖母才更要告诉你。”陆老太太说着见陆沉璧又皱着眉,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不是想知道那幅画里是什么?”陆沉璧点头,只道:“那人先是去莲花水坞闹了一场,又一路追赶霜姐将她打伤,最后将画抢走,这……孙儿的确想知道那画中是何物。”陆婉点点头,缓缓道:“当年剑霞山庄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孙儿只知道剑霞山庄被人诬陷修炼害人的功法,后来被江湖人诛杀,连祖父也是为救祖母和族人而死……后来祖母功法大成,回来报仇。”陆婉道:“倒也差不多是这样,只是那些人说的也不算全是诬陷。”她说着一顿,笑了一声继续道:“剑霞山庄陆家,确实有一部功法,只是那是先辈的友人暂存于此。剑霞山庄上下弟子,未曾有一人修炼过。后面弟子中出了一个叛徒,将此事说了出去。”“那时候你祖父为救我而死,族人也死伤大半。那部功法在我父亲死前塞给了我,我四处多藏,藏身在一个山村里,因为地方偏远,所以一时那些人也未曾找到这里。”陆婉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叹气道:“我躲在一处山洞里,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生了个火堆,还坐了一个男人,而我原本藏在身上的功法也被他拿在手上,正在翻看。”“那是何人?这件事我从未听您提起过。”陆沉璧问。陆婉示意他不要着急,依旧道:“他见我醒了,便问我是不是姓陆,我点头他便将那本书还给了我,同我说:“好好修炼这部功法,足够你报仇了。”我当时害怕没有接话,他还冲我一笑,叫我不用害怕。”“那副画卷便是当时他交给我的。”陆婉说着转头看着陆沉璧,面上也柔和了起来,她道:“那人说这是他发妻所绘的画像,希望我代为保管,却未说要取回的时间。”“保管画像?那画中所画的是什么?”陆沉璧追问。陆老太太慢慢道:“画像是画的他本人。”“可是为何要祖母你来保管?”陆沉璧皱着眉问,嘴里又喃喃念叨:“可那人又为何要抢走那副画像?”陆婉坐直了一些,抿了口茶水:“是因为那本他还给我的功法上,在难懂的地方都加上了一些解释。他说这是他帮我的报酬,保管好那幅画,来日或许还有机会将其取回。说完这些话他便走了,我自此四十年来未曾再见过他。”“可那那幅画被人抢走了,那人……”陆婉打断他的话:“那晚我跟着陶飞光前去,见着了帮他的人。虽然那人坐在屏风后面,刻意压低了嗓子,但是给我的感觉,却同那个山洞里见过的恩人极像。所以我才想起了我放在莲花水坞的画像,这才叫秦霜取回来。”“四十多年前……那人如今的年岁也应该不小了,可霜姐所说伤她那人正值壮年,想来应当不是一个。”陆沉璧说罢,又提及了谢松长啸被抢和今日暗卫所回报的事情。一个人看错倒也罢了,但是谢松和秦霜两个人加上今日的那个青衣暗卫,三人六目再怎么眼花一个人的年纪还是可以确认的。“我想应当是他的后人,不想让长辈的画像被旁人拿走,才如此动作。”陆沉璧听了却摇头道:“我们并非是不讲道理之人,为何他不能正经上门取回,却要如此鲁莽行事,甚至将霜姐打伤。祖母,这说不通。”他沉默一会,又道:“祖母可还记得那画像上的人是什么模样,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也只打开那画卷看过一次,之后便寄放在了胡娘子那里。”陆婉说着皱了皱眉,手扶着额头想了一会,接着说:“我记得那人是站在花间,身上是一身浅蓝袍子,腰上还挂着一把剑,手搭在剑病上。”说罢她摇了摇头,直叹气道:“年岁大了,记不清了。”陆沉璧坐在一旁未曾说话,良久才说:“如若真是祖母的恩人之后,孙儿一定以礼相待。”“你且不必管我,万事以剑霞山庄为上,若是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万千要保重自己。”陆婉说罢,又叹了几声气,啰嗦了几句才放陆沉璧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