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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永无出头之日3,但还是会有慷慨大方的画家能欣赏同事的才能,进而向达官贵人们推荐。波提切利当年不也是这样吗?哪怕先在团队里找个小职位也可以,只要他有才华,难道还怕没有人愿意推荐他吗?”杜乔的眼中点亮了希望:“就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呢,安杰洛你太聪明了。”“如我所说,你最好要挑选好团队,否则阻力也不小。”杜乔苦思片刻,突然有了主意:“布拉曼特今天说,花园案现在正缺两个助手,之前的助手受伤不能来了,这不是正好的机会吗?反正都是劳作,雕刻石头和养猪不都是劳作吗?教皇陛下也应该没有反对的理由才对,说不定做好了还能有功劳呢!”1*切雷萨·波尔贾:前任教皇亚历山大六世之子,拥有非常高的军事天赋,曾经率领意大利军与法军抗衡。现任教皇尤利乌斯二世上位后,因为尤利乌斯曾遭受亚历山大六世迫害,他将切雷萨抓捕起来流放至西班牙监禁。切雷萨三度逃狱,最终受西班牙国王所邀成为西班牙军事指挥官。2*费且莉:罗马当时著名的美女交际花,尤利乌斯二世曾经对她非常沉迷,两人育有三女。3*永无出头之日:米开朗琪罗虽然艺术天分高,但眼红善妒,时常指责、中伤他人,容不下有才华的艺术家,所以他一生树敌颇多,与布拉曼特、拉斐尔更是水火不容。第14章勒达与天鹅听到杜乔的提议后,布拉曼特和约拿的反应截然不同。布拉曼特拿到粉笔画惊喜地说:“我倒是可以和陛下谈谈,如果他真的如此有才华,不妨作为急用。陛下的脾气虽然阴晴不定,但他总是更吃软的那一套。也许你该向约拿先生建议,让他对陛下说说好话,这件事就不难办了。”“当然当然,他很乐意为陛下服务,只是太过畏惧陛下的威严才会让人觉得脾气不好,他会保持自己的礼貌和修养的。我是想,有才华的人不能白白浪费了,如果能够让他更好地为陛下效劳,对陛下来说也是好事,如果做得不好再让他回山上就是了。”“既然是这样,我会将他的诚心一并告诉陛下的,请等待我的消息吧。”约拿则很生气,他把斧头挥得虎虎生风:“我不去。”杜乔耐心地劝说:“只不过是对陛下说两句好话,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吧。这是翻身的好机会,如果你能得到布拉曼特的认可,陛下也会对你改观不是吗?”约拿冷笑:“尤利乌斯不尊重我的母亲,玩弄她然后把她抛弃,他剥夺我的自由,强迫我服役,现在你让我去为他修花园?”杜乔嘀咕:“你现在不也是在为他养猪嘛,有什么不一样?”约拿脸上闪过阴沉的表情,他闷声闷气地将木柴劈为两半,额头布满了汗水也懒得擦。杜乔识相地闭上嘴巴,用手帕把他脸的汗水擦掉。他本以为约拿会欣然接受这个机会,而布拉曼特可能害怕触及教皇忌讳不敢采用约拿,没想到事情的结果恰恰相反。约拿性格顽固倔强,软硬不吃,多说恐怕又会发火,难道真的没办法说服他了吗?气氛陷入尴尬,杜乔正要换个话题,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放在杂物堆边那尊“勒达与天鹅”的雕塑。经过不断完善和修整,这尊石雕已经初初落成,下半部分也成型了,美丽的斯巴达王后玉步款款,摇曳生姿,她怀中的天鹅动作挑`逗,用蹼爪轻轻地挨蹭女人的脚背。杜乔想起刚刚约拿的话恍然大悟。天鹅是宙斯化身的“yin兽”,宙斯见色起意,趁着斯巴达国王不在与他人的妻子偷情,实际上有违人伦,荒yin无道。斯巴达王后不知道天鹅就是宙斯,与它嬉戏却意外怀孕,其实是无辜被害。作为神的代言人,教皇尤利乌斯象征宙斯,他和宙斯一样贪色放`荡,妄顾教义。而斯巴达王后暗示的是约拿的母亲,虽然她是个妓`女,但在约拿的心里,她作为母亲美丽尊贵,温柔善良,丝毫不亚于一国王后。约拿用这尊雕塑讽刺教皇尤利乌斯并怀念母亲,他痛恨尤利乌斯,他的艺术才华是为了母亲而生的,让他为尤利乌斯效劳,破坏了这份才华的初衷。想到约拿雕刻这尊塑像时的心情,杜乔为了约拿的孝心感动,也为自己的态度羞愧。“这尊丽达与天鹅,是为你母亲雕刻的吧?她一定是个很美丽的女人。”约拿动作一僵,捏紧了手里的斧头:“在我心里,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她教会你读书写字的吗?”“她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她花钱给我请了家庭教师。”“那她是……怎么去世的?”“火灾,妓院着火了,她为了保护我烧死的。”“所以你的脸也是那个时候……”“嗯。”杜乔的牙根在颤抖:“抱歉,我不应该多问你的私事。”约拿沉默了,他把斧头扔在一旁,舀起水来大口大口灌进嘴里。杜乔讷讷地说:“我只是想,你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也许你不追求荣华富贵,也许养猪对你来说足够了,那就养一辈子猪也没关系。但是,即使养猪也应该是你自愿养的,你应该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工作,选择住在哪里,去什么地方,结交什么朋友。而不是像现在,你必须养猪,有且只有这一个选择,如果哪天你想换个别的活计做做都不行。这是有区别的,你明白吗?”杜乔越说语气越弱:“难道有没有那个铁项圈你真的不在乎吗?安杰洛说得对,我没有能力为你摘下那个铁项圈,只有教皇陛下有这个权力。我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把你带到教皇陛下面前去,现在我刚刚好有了这个机会,你真的不愿意尝试一下吗?哪怕……哪怕是为了我的这一点点心意……”约拿喝水的动作停下,突然向杜乔走来。杜乔没来由地有些紧张,上次他自以为是地劝说约拿,两人大吵一架,约拿挥着拳头威胁说要杀了他。虽然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变成“正式的”朋友,但约拿暴躁的脾气难改,很难说他会不会又突然发火狠狠把杜乔揍一顿。杜乔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退无可退被约拿堵在了墙边。墙后是哼哼唧唧的猪叫声。他怯生生地抬起头面对约拿靠近的脸,这张戴着面具的脸乍看上去还带着神秘气质,与他身上的落魄颓唐相得益彰,杜乔的心跳砰砰加速,连脸都红了起来。“你在害怕我又会打你吗?”约拿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杜乔摇摇头:“不是,我……”他还没说完,约拿突然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我不会再打你了,我保证。”杜乔瞠目结舌,他的脸因为刚刚的吻红透了。约拿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