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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透露,意图将他引至皇城。 皇城之外,一位年迈的宫人再此等候许久,他拦住叶无悔,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叶少宗主,皇主未央宫有情。” 未央宫中,茶香四溢,浓淡交融,香气清纯又爽快。 无需思考,将他引至皇城的人,就是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左星洲。 叶无悔提着清羽,眉眼之中,寒芒乍起,温度骤降,冰霜缓缓浮现在未央宫中的摆件之上。 “子衣在哪?”叶无悔冷冷的问道。 左星洲不紧不慢的将坐于茶几旁,将醒好的茶叶放入茶壶之中,滚水冲泡,悠然茶香随着氤氲水汽一同从壶口飘出,优雅,缓慢,持久。 左星洲从茶海中替叶无悔斟了一盏茶,颔首,示意叶无悔坐在自己的对面。 “别急啊,少宗主,前世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叶无悔的瞳孔骤缩:“果然是你。” “是我。”左星洲没有否认,“豢养傀儡,入侵仙门,为祸人间,还有,擒了莫子衣,都是我。” 他托起茶盏,吹散热气,兀自抿了一口清茶,“不过今日,我找你来,不是要和你说这些的。”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左星洲也不管叶无悔有没有在听,继续说道:“我的左儿,最近正在被逼婚,前些日子还被阿瓦格人捆走了去,这,少宗主应当是听说了吧。” 叶无悔冷声道:“皇族之事,与我何干?” “自然是有关系的。我希望少宗主能和左儿成婚,以你的实力地位,再以清衍宗之名,无论是拒婚还是发兵,都是能堵住悠悠之口。” “左儿定然也是愿意的,她那么喜欢少宗主。” 叶无悔冷言拒绝:“恕无悔无能。” “不不不。”左星洲摇摇头,“少宗主,你是不会拒绝的,来,看看这个。” 一张符纸被贴在了茶几之上,在虚空之中投影出一道影像。 是莫子衣。 被关在蔽塞肮脏的角落中,铁链锁住了他的手腕脚腕,整个人被吊在刑架之上,他的天灵盖上,被插入了一根三寸长的铁针。 与此同时,莫子衣身旁几只傀儡,正拿着银针,一根一根,扎进他的身体里,刺入皮肤,整根没入血管之中,最后化为皮肤上的一个小小的红点。 就好像被无数蚁虫啃咬,全部疼痛汇聚在这一点,又被传入体内,随着心脏的跳动,最终爆炸一般,蔓延全身。 莫子衣紧紧咬着双唇,冷汗顺着额角滴落,独自忍受着这份痛楚,竟是连哼声也没发出一句。 左星洲替叶无悔添满茶水:“现在,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你!!”清羽瞬间出鞘,扬起满殿冰雪,灵力如海啸一般席卷而来,剑光流动,若闪电惊雷,用与往日里平淡不惊相悖的气势,愤怒的,怒吼着,向左星洲凌厉而去。 “少宗主,这就是你不识抬举了。” 左星洲皱眉,无畏无惧的对上叶无悔的剑气,白玉茶盏重重往下一砸,茶水洒落一地。 影像之中的傀儡,仿佛也听见了这样的一声,用力的将扎在天灵盖上的那根铁针往下一摁。 恍若锥心刺骨,莫子衣的身体被这般无法抵挡的痛楚震得猛然一抖。 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但他依然倔强的将喉中的嘶喊咽进肚里,只是更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唇,一抹鲜艳的红顺着唇角缓缓流下...... 影像消失。 清羽剑尖停在了距离左星洲的额心咫尺之处。 叶无悔猝然停止了动作,眼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左星洲移开剑尖,走到叶无悔的身后,撕毁符纸,漫不经心的道:“若是少宗主同意,成婚之后,莫子衣自是安然无恙。” “而若是拒绝......”双指拾起白玉茶盏的碎片,在地面之上长长划过,白玉同青石摩擦,溅起小小的火光,带来刺耳不堪的声音。 而左星洲的声音,更加刺耳:“我就不保证,我的那群孩子们会不会一不小心将那根铁针扎进他的头骨里,亦或者,他们想要多一个同伴。 手腕顿时失了气力,清羽掉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袖袍之下,叶无悔紧紧攥着双拳,指甲掐进了血rou之中,殷红血迹从虎口处流出,滴在清羽之上,guntang的血液化去了覆在剑身上的那一层寒冰。 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喉中传出,一字一顿,带着满腔的怒不可竭,又不得不用尽全力压下。 这几个字眼仿佛是用尽全力从喉中抠出的,是心如刀割的,是呕心抽肠的。 叶无悔道:“我、同、意。” 皓月描来双影雁(四) 皇城从未这般热闹过。 红绸罗缎飘零满城, 宫人们忙碌的四下走动, 装点行宫漫道,恭迎远道而来参加婚礼的贵客,就连无定河水上都被洒满了红艳的花瓣。 对于这场婚事, 左星洲想必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徴、请期, 直至亲迎, 这一系列繁文缛节,竟在三日之内就被安排妥当,就连吉服都已经分别送入叶无悔和左珺琦所在的寝宫之中,只待第二日,当着天下之人,当着皇天后土, 三拜成婚。 这几日,左星洲每日都会来到十八刑室, 将婚礼准备事宜件件说与他听, 事无巨细。 “梨花金, 虚空珠,鲛天缎,半月丝......”左星洲将礼册上的物件一样一样念过去,最后问莫子衣, “用这些当做左儿的嫁妆,可还好?” 莫子衣狠狠瞪他。 “只是左儿似乎有些不大高兴,许是不舍得出嫁罢, 过几日,你可得多去安慰安慰她。” 莫子衣道:“公主有你这样的父亲,够她恶心一辈子了,自然不大高兴。” 左星洲不怒反喜,用礼册挑起莫子衣的下巴,笑容狡诈:“知道我为何要日日抽出时间来给你讲这些琐碎之事吗?所爱之人要求娶旁人,还会有比这样更扎心的痛苦吗?” “莫子衣,若是你愿意,他们洞房之景,我也是可以替你描述几分的。” 简直不堪入耳。 至始至终,莫子衣连眼也没抬起。 左星洲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