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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围在他的脚边,尾鳍一下一下的摆动,鱼嘴儿时不时的碰碰脚底,挠的直痒痒。 少年咯咯的笑着,从湖里捧起一抹清澈绿水,湖水顺着修长的手指滴落,待得手中的水全漏得光了,他甩了甩手,拉过叶无悔:“小哥哥,你也来玩!” “嗯。”叶无悔也脱下鞋袜,同他一起踩水。莫子衣时不时的撩起水来,绿水浮空,又坠落,水珠砸在脚背上,冰冰凉凉的一片,清爽又舒心。 两人就这么坐在小船上,随清波飘荡,看微风浮绿水。 这时,荷叶微动,小船下蹿过了三两个身影,是几个孩童,怀里抱着莲蓬,像鱼儿一样蹿过,又从水里钻出。 “哟!莫小哥今日又来捉鱼呀!”岸边,几个女子头系巾带,搬着板凳和工具,接过孩童们递来的莲蓬。 一个女子一边用手指剥开那绿色的壳,一边打趣调笑道:“这个糟老头子不正经,分明就是自个儿想吃鱼了,便哄骗我们莫小哥来!下次你莫要管他!若再让你来捉鱼,你给阿嫂们讲一声,阿嫂们给你教训他!” “是是是~”旁的几位女子农妇跟着应和。 有人注意到了莫子衣身后的叶无悔:“哟,今日你身后还这跟了位翘俏公子?这糟老头真是本事,自己个儿不正经,却老能收这么些个俊俏的弟子!前有我们莫小哥和仰小哥,今儿个又是叫什么名儿呀?说来,这位俊小哥,可曾婚配了?” 听了这后一句,莫子衣抢先替叶无悔回答了,喊道:“婚配啦,婚配啦,家有悍妻,可凶了呢!”他回头,看着叶无悔,飞快的眨下一边眼睛,“是不是呀,小哥哥?” “是的。”叶无悔点头。 那边的女子又调笑打趣了几句,莫子衣都笑哈哈的应过了,他看着那一颗颗从绿壳里钻出的白色莲子,又看了眼叶无悔,穿上鞋袜,用手在水里划了几下,将小船划到岸边去,一下蹦到了岸上去。 “阿姐们,我帮你们剥莲子,可不可以分我一些呀!” 莫子衣生的好看,嘴也甜,这一句阿姐叫的这些农妇心里开心,让自家的小孩回屋去拿了两只小凳子,连声应到:“自然是好的呀!” 莫子衣乖乖巧巧和农妇们学如何剥莲子,叶无悔坐在他的身旁,同他一起。剥了有好一会儿,莫子衣突然站起,一拍脑袋:“坏了,我忘了捉鱼了!小哥哥你在这等我一会!”说完,他飞一样的窜了出去, “我随你一起。”叶无悔刚想起身,便被那几位女子摁了下来,她们一边打包着莲子,一边笑呵呵的道: “你且放宽心在这看,莫小哥的样子可帅了哩!” “是的是的,若是我家阿仔长大后也能成为莫小哥这样,讨媳妇儿就不愁啦!” 只见莫子衣脚尖轻点,踏上莲叶。分明莲叶是那样柔软的植草,却在他那轻巧的步法中如履平地。红羽从腰间甩出,呼啸而下,没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待得红羽再度被甩出时,鞭身上已然是捆了好几条活生生的大鱼。 当莫子衣拎着十多条鱼走来时,农妇们已经将要送他们的莲子装好,塞到叶无悔的手上。 “快些回去吧,好好给殷老头炖上一锅鱼汤,撑死他!” “哈哈哈!” ...... 一回到住处,莫子衣便抱着那袋莲子进了厨房,平日里做饭烧火这些事都是仰星河来,他也没怎么做过,但是看得多了,生火烧水下料也做得有模有样。 叶无悔想在一旁帮忙打打下手,都被莫子衣摁了下来。 “我看小哥哥那天同我们吃酒楼时,都没吃上几口,定是习惯了清淡的,不爱吃味道重的,今日,我就给小哥哥做一碗莲子羹来,好不好?” “......嗯。”恍惚间,叶无悔心中涌起一种归隐田园般的安逸。 莫子衣照着食谱上的做法,又加了银耳桂圆和冰糖,看着火候,小灶上文火慢炖了两刻钟,才拿起小碗装好,端到叶无悔面前。 他吹了吹,将莲子散发的淡淡的清香吹到叶无悔的面前:“尝尝?味道如何?”他又摁住叶无悔的手,“不过可先说好了,就算不好喝也得说是好喝的,也得全部喝完的,这是我第一次下厨,是只为小哥哥做的!” 一口莲子羹下肚,清甜爽口,漫着淡淡的莲香,眼前的少年有些紧张,敛眸盼手,清透的眼眸一眨一眨的望着他。 心间被这局促不安又充满期待的眼神缠绕成了千千红结,叶无悔对他招了招手:“子衣,过来。” “嗯?”莫子衣疑惑的坐在了叶无悔的身边。 下一刻,一张柔软的唇,带着莲子的清新味儿,覆在了他的脸颊,耳畔处,传来的是叶无悔那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很好喝。” 桃花流水杳然去(六) 阴云密布了长空, 雷霆以万钧之力劈开天际,暴雨坠落直下。 雨水冰凉,淋湿了整个人间。 莫子衣站立在雨中, 任狂风风呼啸, 从肩上擦过, 他盯着墓碑之上的名字,一言不发。 前一刻还活生生的生命, 便在后一刻逝去。小景安还那么小, 那么爱笑, 逃过了傀毒的残害, 却逃不脱所谓的正义。 那所谓的正道修士的话语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之中响起—— “那是他该死......和你待在一起的,都该死......!!!” “这个孩子,还有那个女人, 都, 该, 死。” 仿佛无法逃脱的被吸入一个幽深的漩涡之中,这两句愤恨的话语犹如梦魇一般在他的耳畔处徘徊, 脑中一阵混沌, 但是在下一秒,莫子衣便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他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喃喃自语:“都......该死吗......” 长竹树理站在他的身后,陪他一起淋着雨,面对尸山血海也依旧平静的脸上, 露出了nongnong的悲伤,悲伤和着雨水,顺着脸颊蜿蜒:“主人......” 莫子衣从空间法器之中取出一柄伞,转身,撑在了她的头上,雨珠打在伞面之上,沿着伞骨滑落,长竹树理仰起头,连声音都充满了自责:“主人......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没有保护好小景安......都怪我......” 莫子衣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