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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果大师沉吟,“只是秦阆苑手段狠辣,生生赶尽杀绝。”“张入机那样的人,一日不被找到,就依旧有一线生机。”下花大师也目露沉思,“世人公认他入机之名,可不是虚言。”晏维清也这么认为。宫鸳鸯给他的消息里,赤霄的情况最全,其他都是含糊带过。但,他不觉得宫鸳鸯会完全信任他;那么,张入机还活着、甚至和宫鸳鸯接上头的可能就依旧存在,只是宫鸳鸯不愿意透露。“不管是华春水、张入机还是宫鸳鸯,他们的武功在白山教里都不是顶尖的。”元一道长又开始捋他的胡须,眉头微蹙,“能将已经走火入魔的赤霄在秦阆苑眼皮子底下带走、半年都不被找到,实在令人惊异。”众人都同意这个看法。不过,今天的谈论重点当然不是给白山圣教的八个堂主按武功高低、忠心程度排名,也不是掘地三尺地把赤霄找出来。他们关心的是,如何才能阻止香堂和音堂到处杀人。“虽然现在武林中风传赤霄已死,但凌卢和百里歌的动静越来越大。已经有不少人怀疑,赤霄其实还活着。”下花大师又道,“若此事宣扬出去,不管赤霄藏在哪里,都更可能被发现。”几人又交换了一次目光。“赤霄走火入魔,没人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元一道长眉头皱起,“若让他贸贸然暴露在公众眼前,后果无法预计。”——是剑魔发狂地开启单方面屠杀模式呢,还是正道武林和白山教一起开个热热闹闹的除魔大会?想到完全不经事的九春,晏维清心里咯噔一跳。他怕的就是这个——少林和武当对剑魔还有所忌惮,下的结论就偏向保守;但若被人知道赤霄现在全无自保能力,事情就难说了……还好,宫鸳鸯只告诉他九春就是赤霄;而他不会说出去,至少不是现在。下果大师和下花大师一起点了点头。赤霄的剑魔之名同样不是虚设;战斗力爆表不说,受点刺激,还有可能进入暴走模式。这样的煞神,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谁吃饱了撑着的去惹他?至少两个方丈都不打算用自己弟子的心头血去饮那把妖魔般的赤剑。白山远在西域,偏僻又寒凉;除非必要,相安无事才是最好选择!这次的罪魁祸首是秦阆苑,还没到少林和武当出手的底线。然而,他们不动,并不代表没人蠢蠢欲动。“问题在于,如今的白山上,只有毫堂、珠堂、方堂三个堂口的人驻守。”元一道长又说,很明显意有所指。“大部分好手都下了山,防守定然空虚。”晏维清目光忽而一利。“道长您的意思是……有人想趁此机会,攻打白山教?”这就是下果大师之前说的、比信里多一点的事情?他很显然猜对了,因为其他三人都开始摇头,一脸无法苟同。“白山雪莲和冰参不仅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兼之提升功力,求而不得的人实在很多。加上传说中的玄冰雪种,白山教囤积居奇,据传富可敌国。”元一道长继续补充,犀利地指出了事情的本质——若没有足够的利益驱动,谁想跋涉大半个中原,去攻打一个位于极寒之顶的据点?就算那个据点是魔教总坛也不行啊!下花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此大动干戈,乃至武林动荡、生灵涂炭,实老衲所不欲。”下果大师也跟着念了一句佛号。“此事确实是万万不能的。中原去西域,道路险阻,气候苦寒。等到白山,所耗时间漫长,精力极多。而白山教却是以逸待劳,兼之天时地利,不见得会落下风。”元一道长同样点头。“若是陷入胶着,对双方都不利。而因此结下大仇,以后武林就永无宁日了。”晏维清现在理解了整件事。利字当头,少林和武当看得分明,有些人却被蒙住了眼。“那现在要做的,”他谨慎挑选自己的用词,“其一,阻止香堂和音堂大开杀戒;其二,阻止有人聚集攻打白山?”“差不多是这样。”下花大师说。“不管是南北少林还是武当,都不会对这两件事坐视不理。”晏维清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在他没到时,少林武当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要用相对和平的手段解决;而两件事都被揽下,也就意味着他要做第三件事。“那晏某……”“老衲、师弟和元一老弟有个不情之请。”下花大师沉声道。晏维清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些隐隐约约的想法。“大师请说。”“请晏大侠务必找到赤霄。”下花大师一字一句道,神色极为慎重。“而且,他得是活着的,哪方面都和原来差距不大的。”如果说晏维清对整件事都有大致预料的话,这句话也确实让他吃惊了。“为什么?”他挨个儿打量其他三人,确定没人在开玩笑——他们是要他找到赤霄、再治好他!认真的吗?“此事非赤霄所为,但因赤霄而起。”看出他的疑惑,下果大师接话。“种下什么样的因,得出的就是什么样的果;”他略微加重语气,“赤霄才是那个能根本消除可能到来的武林危难的人!”第8章九春原以为,就算他能安稳地独自睡一晚上,第二天起来,看到的第一个大活人还是晏维清。可在到达南少林的次日,他一睁眼,不管是热水、素斋还是小沙弥,确实都和昨日一样,而晏维清依旧不见踪影。“晏大侠他们的事情还没谈完?”九春忍不住问。晏维清应该不会把他扔在南少林不管了吧?小沙弥愣了愣,然后露出抱歉的笑容。“晏大侠已经起了,现在正和素乐师叔在塔林切磋,是小僧忘记告诉施主了。”素乐就是昨天给两人带路的和尚,下果大师的得意弟子。而塔林是历代少林方丈和弟子的墓塔群,一般人连一窥真容的机会都没有。九春觉得自己该松口气,毕竟晏维清还在;但他马上就唾弃了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才几天啊,他就依赖上晏维清了?晏维清可是破坏他平静生活的罪魁祸首啊!他的沉默不语被小沙弥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方丈说了,您是贵客,可在寺中随意走动。”我真是谢谢您嘞!九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种贵宾待遇完全是沾了晏维清的剑神光环。换做是平时,他肯定很有兴趣围观武林高手切磋;但他现在更生自己的气,所以完全不想动。“那九春就先谢过方丈大师了。”他说,皮笑rou不笑。小沙弥很快离开,而九春重新一头扑到床榻上。一刻、两刻、半个时辰……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倒是他自己被憋得慌。“算了!”九春跳下床,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