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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时,虞谣解了气,摆摆手让人把他拖走,转身折回屋里。 笑吁口气,她问宋暨:“解恨不!” 宋暨一哂:“多谢殿下。” “别客气。”虞谣自顾自坐到他另一边,也拿起点心来吃,跟他说,“以后你别回家了,我找套宅子给你住!” 出宫开府的公主都有自己的“配套产业”,她这么早出宫开府虽然是恃宠破例,但在这方面也该有的都有了。 钱庄、商号、农田她都不缺,空置的宅子也还有很多。 “挑一处离得近的给你!”她道。 宋暨抿了抿唇:“我给殿下写个借据。” “嗨,还客气个什……”虞谣说到一半忽而梗住,看看他,点点头,“好吧。” 每个人都有自尊要维持,也没什么不对。 于是两个人认认真真地谈了一下租金,虞谣又适当提高了一下宋暨的身份和月银。 一切都定下来后,虞谣任性了一下——她没听宋暨的阻拦,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杀去了他家,把他的东西取出来。 他的几个弟弟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虞谣站在他们面前冷声:“你们的父亲是个混账,你们保护不了母亲,就觉得都是哥哥的错,真可笑!” “宋暨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们一家子,本事没有多少,良心也不剩几分!” 虞谣骂完,转身怒气冲冲地走进宋暨住的房间。 定睛的刹那,她的怒火消散。 宋暨昨晚躲避时印在墙上的血迹还清晰可见,换下来的血色斑斑的衣服也还丢在那里,看得她心如刀割。 再走近一些,她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竹片和她先前写的纸质卡牌。 如果她本来知道他在做这些,可能不会这么难过。 可她不知道。 她于是禁不住地感动,感动于这样默默的付出。 她还忍不住在想,如果不是为了做这个,他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也不会遭这样一顿毒打了。 随来的下人们安静无声地收拾着。一如宋暨所说,他在家并没有什么东西,很快就都收拾出来了。 虞谣蹲在那儿,一张张亲手收拾卡牌,越收越难过。 这种难过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都没有消散。 她在意识里跟白泽哭哭啼啼:“我们宋暨太惨了呜呜呜呜呜……” 白泽摸她头。 “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他呜呜呜呜呜!”虞谣抹眼泪,“这一世的我怎么忍心伤害他,他都这么惨了,我不是人!” 白泽继续摸她头:“好了好了,你是个小鸟。” 虞谣:“……” . 然后愉快的早恋时光就开始了! 虞谣给宋暨挑的院子,就在公主府旁边。她从正门出去拐个弯就到了。 他迫于她的“yin威”不得不在家养伤,她就每天给他送吃的去。 最初两天是单纯的她给他送,四菜一汤两点心,有荤有素搭配好,两个人一起吃。 第三天,宋暨把厨房收拾好了,她走进他家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她探头进去,他正从锅里舀出一个丸子,看见她便一笑:“殿下来尝?” 虞谣走过去一看,是冬瓜汆丸子。 冬瓜已炖至透明,丸子才刚做出一个。她尝了一下,说咸淡正好,他就端起剩下的rou馅来汆进锅里。 虞谣在旁边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忙:“你竟然会做饭!” 宋暨好笑地看看她:“殿下不是吃过我做的烤鸡?” 虞谣点点头:“可是我以为你只会烤鸡。” 烧烤嘛,和厨房里的这套技能不一样,很多平日不做饭的男孩子都能烤。 这道丸子可是做得很水平在线,虽然比不上她府里厨子烹制出来的东西,但也是个合格的家常菜了。 宋暨笑意浅淡:“我娘在的时候,我常给她帮厨。” 虞谣觉得自己戳到了他的伤心事,一下子闭了口,低着头去看桌上的其他食材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注意到这异样的安静。 扭头找她,看到她绷着张脸跟桌上的死鱼大眼瞪小眼。 想了想,宋暨摸索到她的情绪从何而来。 左右看看,他看到个橘子,边剥开边走向她:“喏。” 虞谣低着头把橘子接过去,他笑出来:“殿下,没关系,随口一聊,我也没那么在意从前的事情。” 虞谣眨眼望着他,吃了一瓣橘子又剥下一瓣,送到他嘴边。 宋暨双颊泛红,故作平静地张口吃掉。 虞谣内心:娇羞捂脸.jpg。 这种恋爱的感觉,无限温存,酸甜可口。 可能是因为这个身子只有十二三岁的缘故,她虽明明已经活了二十多年,还是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早恋的小甜蜜里。 甜蜜之余,也还有点浅淡的苦涩。 因为这种感情他们谁都不敢挑明,心里清楚却不敢说。 一旦挑明,对现下的宋暨而言就是死罪。 阶级差异令人辛酸, 也令爱情更加激情澎湃! ——虞谣算明白为什么古今中外都有很多不同阶级间的凄美爱情了。 因为当有这种差异的时候,真的比门当户对更刺激。 她现在就是这样。想起宋暨她,心里就又苦又甜的,然后愈发没完没了地要去想。 她相信宋暨也是这样。 没有外人的时候,他可以给她做吃的,跟她开玩笑,但有外人时他连一句话都不能跟她说。 这对热恋中的人而言,既是噩梦,又是催化剂。 . 小半个月后,到了中秋。 虞谣很想跟宋暨一起过节,想想看,两个人一起吃月饼,一起坐在桂花树下赏明月,多浪漫啊! 但是不行,她得去宫中参宴。 宫中的宴席很热闹,她不会寂寞。可越是这样,她一想到宋暨要一个人孤零零过节,就觉得好心疼哦QAQ。 是以在宴席上,虞谣心不在焉。 好在她年纪小,也没有什么人会来跟她敬酒,她最多是和年纪相仿的小伙伴聊聊天,走神也不要紧。 “殿下?” 忽而有人叫她,叫了好几声,虞谣才真正回过神。 抬眸看去,姜沨站在她案前两步远的位置,她忙颔一颔首:“世子。” 宫人上前在她桌边添了个蒲团,姜沨正坐下来:“殿下是下个月年满十三?” 虞谣一愣:“是,怎么了?” “没什么。”姜沨和煦地颔首,“方才陛下与闵婕妤在说此事,臣听见了而已。” 顿了一顿,又说:“闵婕妤提起要为殿下定亲。” 虞谣悚然一惊。 这个时候提起定亲,宋暨肯定不在候选范围内。 她又看看姜沨——现下他来提这个话题,背后的意味不言而喻。 暗自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