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3
,我只能肯定我绝不为恶。你的问题还未发生,我没有答案。” 善恶选择,那是她做人的底线。 正文 50.“喜欢” 辰时, 顾行知如约而至。 季遥歌站在赤秀宫外的滴水屏前等他, 身边的小木头人拽紧她的衣袖,双眸紧紧盯着前方。飞剑停在半空,顾行知轻飘飘落下, 剑在空中盘旋一周后自动回鞘,发出清脆的铮鸣。他着青衫,长发齐绾, 簪着泛金的乌簪,步伐稳健地行来,客气抱拳:“季姑娘。” 二者隔着五、六步的距离,季遥歌尚未发话,小小的身影先一步窜出, 将这距离缩短。 “顾大哥。”小木头人仰起脸,晶莹的眼眸笑如弯月,满溢的思念和期待,都化在这时隔两百年的一句招呼里。 顾行知对这透着熟稔的称呼却是一愣, 他不认识这个穿粉裙、梳双辫的小姑娘, 她看起来年纪很小且没有修为,像个孩子,一派天真热情,这让他稍稍放下戒心和成见, 淡淡笑道:“小姑娘是……” 小木头人拽拽辫子, 怔忪的目光流连在他脸上, 季遥歌替她答了句:“她是元仙尊座下侍童, 名为小白。” 顾行知颌首,看她的目光没有变化,只朝季遥歌道:“季姑娘果然信守承诺。现在可否带顾某去见元仙尊?”季遥歌点点头,朝着滴水屏洞做了个“请”的手势,顾行知迈步行去,可肩膀才越过小木头人,突然间一只小手伸来,不由分说地握住他的大手。 “顾行知!”小木头人的语调微扬,他的名字被她用一种略带嗔怒的语气喊出。 顾行知心房一颤,只觉得那声叫唤的语气异常熟悉,像极许多年前白韵和他吵嘴时的嗔怪。是的,他们也会吵架,在还没长大的时候,她也会像小姑娘一样发脾气,气急了也不骂人,只会连名带姓喊他,那是他就知道他需要哄一哄她了。后来,年岁渐增,她越发沉稳,再没使过性子,他连想哄都找不到机会,她就像墙上供的画像,端端正正,永远没有缺点,可他还是怀念曾经会笑会闹的她。 这念头不过瞬息转过,他错愕转头,只看到刚刚还含笑的眼蓄着哀伤——似乎要哭,但没有泪。她的手冰凉坚硬,不是人类能有的触感,他不知为何心软,抬手想要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忽然又觉不妥,便改为将手抽回,只以询问的眼神望向季遥歌,季遥歌站在屏洞的阴影里,冷眼旁观,并无上前阻止的打算,漠然的眼似乎穿越了时光,遥遥望来。 有那么一瞬间,顾行知浮起荒谬的错觉——拉住自己的小姑娘像从前的白韵,冷眼旁观的季遥歌,是后来的白韵。这是个极端可笑的错觉,因为她们都不是白韵。 季遥歌没有解围打算,顾行知也莫名非常,小木头人的手垂落身侧,勉强一笑:“我只是想提醒你,我家仙尊脾气古怪,你最好顺着他的意。”到口的话咽下,她随便想了个理由。 “多谢小白姑娘提醒。”顾行知道过谢,头也没回地走了。 小木头人站在原处,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屏洞阴影里。 ———— 屏洞颇深,洞壁上往下滴水,“啪嗒”作响,声音清晰。最里是空旷的石洞,地面并不平整,被岩石分层,最高处的石岩外悬,约有。。尺高,一老者盘膝坐在岩上,一边眼睛蒙着眼罩,在阴影里透着诡谲莫测的气息——这与元还在太初门的形象是相符的。浑厚的灵压充斥整个石洞,那是来自化神期的修士才能拥有的气场。 岩下有少年背靠着石壁双手环胸,一边眼睛也缠着布条,余下的眼眸冷冷打量着来人。顾行知听到季遥歌介绍:“这位是元仙尊的弟子,阿元道友。” 顾行知听周灵提过这少年,说他看着年纪小小,却手段毒辣、修为了得,如果是元还的弟子,倒也不奇怪。他朝少年拱手:“阿元道友,前段时日顾某的师妹对阁下多有得罪,顾某在此替师妹向阁下道歉,还望阁下海涵。” 少年勾唇“哼”了声,不予理会。顾行知礼数尽到,也不打算低声下气要他回应,便退开两步,朝着岩上老者长揖:“万仞山无相剑宗大弟子顾行知,拜见元师叔。” 岩上老者只从鼻子里“哼”了声算是回应,连眼皮都没抬,顾行知对他的古怪脾气早有准备,也不计较,仍道:“数百年前敝宗师祖曾亲往太初,与元师叔有过数面之情,回宗后常与众弟子提及元师叔,道师叔乃是万华杂家第一人,晚辈敬仰已久,不想今日竟有机缘得见师叔真颜,实乃弟子之幸。” 这话便带着恭维,被他不亢不卑说得倒像真的一样。座上老者却嗤笑出声:“不愧是谢老怪的徒子徒孙,都这么虚伪。” 陪在顾行之身边的季遥歌瞪了眼独眼少年——你骂的是哪个人? 少年挑眉——骂你怎样?有胆可以骂回来。 “看来元师叔对师祖有些误会,师祖他对师叔可是尊敬有加……”就算知道元还脾气古怪,这样毫不客气的嘲骂,也让顾行知心里不喜。 “行了。”老者不耐烦地打断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来谢老怪那套,老夫没功夫听你啰嗦。” 顾行知便看向季遥歌,季遥歌会意:“那我先出去了。”那一眼,是疏离,他不想有外人听去他们的对话。 语落,她离开得毫无犹豫,洞里只剩下老者与少年,少年对顾行知的暗示视而不行,老者也没有让少年离开的打算,因二人是师徒,顾行知便也不多强求。 ———— “你怎么出来了?”小木头人看到季遥歌,有些惊讶。 “你顾师兄不希望我留在里面听他们说话。”季遥歌坐到洞边,打个响指,指尖燃起簇火焰,她不放过任何修习的机会。 小木头人踱到她身边坐下:“他认不出我。我今天穿的是第一次从缈踪峰下来时,他给我准备的衣裳,可他没看出来。” “你确定?”季遥歌瞥了小木头人一眼,她怎么没印象了。 “当然!师兄还夸说我穿这个颜色最好看,辫子都是他教我编的!”小木头人说着说着,在她的目光下又变得心虚,“好吧,颜色应该是对的,衣裳的样式我记不住了。” “你自己都记不住的事,还指望他记得?”季遥歌凉凉道。 小木头人嘴硬:“就算记不住,至少也不能无动于衷,难道他就